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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砚辰在周家的时候,洛晚棠故意避开他,相安无事地度过了十天。
洛晚棠今日准备下楼吃早餐时,却意外看见站在大厅里周砚辰和苏樱。
见到苏樱怀里抱着布偶猫时,洛晚棠扶着楼梯扶手的手指猛地收紧,骨节泛出青白。
周砚辰闻声抬头,他目光扫过洛晚棠僵住的身影,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随口解释道。
“阿樱今天开始住家里,这是她养了很久的猫。”
周砚辰说完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再给她,拿着逗猫棒继续逗着布偶。
“糖果,快看看爸爸这里。”
洛晚棠自嘲一笑,心底寒凉一片。
周砚辰明明一直都知道。
她从小被猫咬过,对猫有严重心理阴影。
而且她还对猫毛过敏,只要沾上一点,就会全身痒得不行。
还有大半个月就要离开,她也不想生事。
洛晚棠故意走了离他们最远的路到厨房,吩咐佣人以后把她的一日三餐都送到房间。
端着早餐准备重新上楼时,一团雪白的影子猛地扑向了她。
砰一声,瓷碗碎了一地,冰糖燕窝混合着碎片在地上流淌。
洛晚棠仓皇后退,后背重重撞上墙壁的瞬间,她看到周砚辰几乎是本能地冲了过来。
他修长的手指即将触到她手臂时,洛晚棠猛地侧身避开了。
抬眸的刹那,她竟在周砚辰的眼里看到一丝慌张。
苏樱红着眼眶地拉过她的手。
“晚棠姐,对不起,糖果吓到你了。”
“别碰我!”
洛晚棠猛地抽回手,她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
苏樱似乎被吓到了,抱着猫哭着走向大门,“对不起,我这就带它回家。”
周砚辰心疼地从身后追上来,紧紧地把她锁在怀中。
“阿樱,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
苏樱仰起泪眼朦胧的小脸,手指下意识地揪紧周砚辰的衬衫。
“可是晚棠姐不喜欢我,也不喜欢糖果......”
周砚辰抬眸看向洛晚棠时,眼里的温柔一扫而尽,眼神骤然转冷,声音低沉得可怕。
“给阿樱和糖果道歉,你吓到她们了。”
看着周砚辰陌生的嘴脸,洛晚棠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忽然轻笑出声。
他为了苏樱,竟然荒唐得要她给一只猫道歉。
“既然小叔怕委屈了未婚妻,那就把我送到别的地方住吧。”
不等回应,她转身踏上楼梯。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踩在楼梯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让她浑身又痒又痛。
回到房中,洛晚棠全身的肌肤都已经爬满了狰狞的红疹。
她不停地在身上抓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空荡荡的胃传来一阵痉挛。
酸苦的胃液灼烧着喉咙,吐到后来只剩撕心裂肺的呛咳。
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透,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撑着摇摇晃晃的身体,走到一楼。
有力无气地对管家吩咐道,“我过敏了,麻烦安排司机送我去医院。”
管家看了一眼坐在客厅里神色阴沉的周砚辰,最终只是深深低下了头。
洛晚棠突然明白了过来,这是周砚辰对她不愿意道歉的惩罚。
心口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脆响,像是冰层下最后一片断裂的薄冰。
她踉跄着往外走,仰起头不让泪落下,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周家庄园既大又偏僻,她不会开车,只能走出去一段路才能打到车。
七月的骄阳像熔化的铁水浇在身上,洛晚棠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了。
她强撑着身体走了很远的路,连意识都开始有点模糊。
此时一个路人突然尖叫了一声。
“你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