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被榨干,我像是一具行尸走肉被沉絮带回天庭。
众神厌恶地盯着我,像是看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
有人大声骂道,
“他也配坐神位?既然那般下作低贱为妖做事,不如夺了神位扔到妖界。”
“沉絮殿下怎还不同他和离,同这种人在一起真是污了她名声!”
我茫然又无措,躲避着那些人的眼光。
还没来得及踏入殿中,天君驾到,愠怒满脸地训斥我,
“绛迟,你怎会干那种勾当?你所的事妖界都传遍了!天庭众神因你而蒙羞!”
沉絮下诧异地看向霏袒,瞬间明白了所有,抿着唇没有为我说话。
天君厌恶地看我,
“绛迟!霏袒已经将所有事情告知本君,你能做出那般下作之事,已经不配为月神夫君了。”
“来人!将绛迟关入天牢,择日送往业火炼狱反省。”
我看向周围众神鄙夷的脸,还有霏袒得意的脸,心口苦涩。
天兵上前来押我走,沉絮却不肯放开我手中的铁链,跪下对天君求情。
“天君,绛迟他......罪不至此。”
她并未坦白,眼中只是有些星星点点的愧疚。
霏袒忽然跪下,附和她为我求情,
“是啊天君,虽然绛迟也不守男德,前去和妖精放纵私会,可不至于送往业火炼狱。”
“不如......将他雷神的位置卸下。是我发现他这般不耻的所作所为,天君不如将这位置嘉奖于我。”
话里话外,透着满满的贪婪。
五年前,沉絮以一己之力将他保回天庭时,他无名无分便开始忌惮起我的位置。
背地里对我耍了多少手段,却没有得逞。
这次为沉絮出主意送往去妖窟,想必就是等的此时了。
沉絮明知错并未在我,却为了满足他心愿,口吻淡漠对我说,
“去业火炼狱,还是卸下雷神位置,留在我身边,你自行决定。”
已经是很明显的威胁之意了。
我明白,这些年众神看我对她卑微讨好,不知多瞧不起我。
纵然我如何解释,去妖窟并非自愿也无人会信。
我跪了下来,麻木道,
“天君,我愿去业火炼狱反省。”
沉絮瞬间沉了脸,
“我的条件你还不满意?!你以为到了炼狱就不受我折磨了吗?”
“做梦!就算去了炼狱,我也有得是办法折磨你!你欠我凤族与阿袒的,一生偿还不清!”
霏袒一脸的遗憾,拽着沉絮起身,假惺惺劝解,
“阿絮,他既然如此选择,你就莫要再为他劳神伤心了。”
“或许......他心中还是怨恨我当年冤枉了他,可惜那罪名我是洗脱不掉,此生无法坐上神位了。”
沉絮并未因为他的安慰脸色好上一星半点。
而被押走的我,却是难得的轻松。
终于,再也不用解开误会了。
我的灵力也被妖精尽数吸走,再无不死之身。
业火炼狱,烧掉我的不死神身,也能烧掉我和她过往所有的一切。
4.
天君发话,三日后将我送走。
我躺在冰冷的牢狱之中,摸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自虐般用痛楚来让自己清醒着。
记得从前,沉絮最心疼我受伤了。
若是看到我身上有伤,会端着药前来又气又心疼。
正想着,沉絮端着药进了牢狱,脸上是鲜久为见的温柔。
我两眼发直,甚至有些恍惚是梦是真。
“回来前我瞥见你身上有伤,喝了吧。”
她将药放在桌上,语气甚至算得上柔和。
“其实只要你让出雷神之位,还可以继续留在天庭在我身边。”
“阿袒已经为你求情了,你欠他太多,一个神位而已,答应吧。”
两句话打破了我仅存的幻想,我盯着药陷入良久的沉默。
她并非是为了看我。
只是,想让霏袒获得神位的心愿圆满。
“欠?沉絮,我从不欠她,凤族也不是我所屠杀。”
这句解释说了千万遍,只是现在说出,心已经不会痛了。
她瞬间冷脸,甩开我的手冷冷说,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你不想让出神位还有个法子能让出神位。”
“只要你死了。”
我瞪大双眼看着她施法拧着我的脖子,可我被束仙绳捆住半点反弹之力也没有。
只剩最后一口气时,忽然汹涌出一股力量将我护住。
她被反噬开,惊讶地探向我的后颈,“我母后为何会在你身上下了护身咒?”
“凤族只对救命恩人下此咒,这咒为何会被阿袒的法力给隐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