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她做出了如五年前一样的选择。

【爱意值达满，且无法被动摇，才能攻略成功。】

【系统提醒：攻略机会只有一次，攻略失败便再也无法出去，且会反噬。】

意识中瞬间一片沉寂。

不知怎的，叶司宁心中像是被挖空一大块。

可沈淮彦抚着她的脊背，像是对待一块稀世珍宝。

指尖的血痕已经结痂，他关心她、爱她，她有什么不满足？

……

九月九重阳，登高祭祖。

山路蜿蜒，叶司宁却头一回没了依靠。

宋琬一直挽着沈淮彦的臂膀，她便只能跟在后头。

行走间，一缕流苏扫过她的眼。

叶司宁定神一看，紧紧盯着他腰间晃动的香囊。

精致华贵，幽香阵阵。

与她那枚早已褪色的素朴香囊简直是天壤之别。

沈淮彦戴了五年，如今竟然换了……

当年，在被沈淮彦救下后，叶司宁总想着要报答他。

可她身无分文，思来想去，剪了自己最喜欢的一身裙袍，缝制了两枚香囊。

其中芳香开窍的中草药，皆是她跋山涉水去采来。

为此险些命丧山崖，摔了一身伤。

至今肩膀处还留着一道疤。

沈淮彦见她捣药，手背红痕累累，眼神一凝。

当晚，剥开她衣衫，吻在她肩头：“痛不痛？”

“以后不必为了我如此，我会担心。”

次日，她亲手将香囊系在他腰间：“定情信物。”

他抚过她纤细的腰，笑得温柔：“那我们是一对的吗？”

她握着香囊，羞赧地点头，脸红到耳根。

……

回忆刺痛眼眸，叶司宁眼眶一酸。

“淮彦，我送你的……”

叶司宁刚开口，便立马回过神，抿紧了唇。

现在宋琬才是他的明媒正娶、门当户对的正妻。

莫说佩戴妻子给郎君缝制的香囊，便是冠帽衣袍皆是顺理成章。

她身为妾室，又有什么资格问出口呢？

可沈淮彦似是听见她叫他，已经走了过来。

叶司宁犹疑几秒，鼓起勇气拉住他。

“淮彦，往年重阳祭拜我父母，你陪我……”

话还未完，一旁的宋琬发出一声惊叫。

“淮彦！好痛！”

沈淮彦迅速抽出握住叶司宁的双手，疾步回走。

“琬儿你先别动！我来了！”

他一把将宋琬横抱起，兀自朝山下奔去。

叶司宁愣在原地，双手还在半空虚握，渐渐失温。

她浑身凉透。

天寒风大，叶司宁麻木地转过身，已记不清自己走了多久。

今年，她孤身一人跪在父母墓前。

却流不出一滴泪。

回到王府，她形如槁木，只觉长夜漫漫，衾寒锦冷。

忽地，房门被大力推开。

沈淮彦竟出现在门口。

他像是喝了些酒，搂着她不肯放手。

叶司宁想挣脱，可他的怀抱太温暖，裹着她，让她无力招架。

她颤着声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沈淮彦埋在她脖颈处，像是爱极了她般一动不动。

叶司宁的心渐渐沉下去，撑起手推开他。

却听见一声：“司宁。”

心一瞬被击中。

沈淮彦吻住她的眼睛，手掌按在她柔软的心口。

身心被填满的瞬间，她多么想与他有个孩子。

这样，他们之间便有了一生斩不断的羁绊。

红烛昏罗帐，**好。

沈淮彦沉沉睡去，叶司宁依恋地看着他，触碰他轮廓分明的脸庞。

子时钟响，黑夜寂静的门外照例传来声音。

“侧妃，避子汤已经熬好了。”

叶司宁接过，扬袖遮掩，当着嬷嬷的面喝下，一滴不剩。

待她走后，叶司宁扯下怀中裹湿的布团。

一股辛辣苦涩的药味晕散开，熏得叶司宁流下泪来。

避子汤全部洇湿在布团中，一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