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座山里,这个院子里,我生活了五年。
有我们一起养的旺仔和喜乐,有我们一起浇灌的向日葵,有她的画,有我的琴......
这些既然都是为爱设计的道具,那么我也不想在离开后还在这个屋里留下自己的影子。
花可以毁,琴可以断......
旺仔和喜乐是无辜的,他们从未离开过这里,就像我一样。
我将他们送到两小时山路之外,未曾想林晗回来了。
她的目光落在我的手上,微微叹气。
「我是为了我们的农场才不得不这么说,你还真赌气跑出去。手怎么又弄伤了,这么不小心呀。」
「我想下山看看,好吗?」
她帮我上药,抱怨我的受伤,却没有给我一个答复。
她怕我跑了,怕我这个血包没了。
「咦,旺仔和喜乐呢跑哪里去了?下次再乱跑要给他们套圈了。」
这算是对我一种警告吧。
入夜,我给她亲手做了晚餐。
加了安眠药。
她以为是酒精上头,开始说胡话。
「寒生,我们一辈子在这里生活真好。你答应我的,过去就过去了,不能说话不算话哦。希望我能尽快有个宝宝,加上旺仔和喜乐,一家五口,简简单单。」
一家五口......
这种哄骗我的话,我再也不会信了。
她步履踉跄地去屋内拿东西,却不胜药力昏睡在床。
手上拿着一支钢笔。
崭新而普通,估计她又要以实用的借口送给我。
而敞开的保险柜里放的东西,才是她多年的珍藏。
一件件,一个个,精美而昂贵,都是顾诚远的。
每一个件上都有着厚厚的油脂膜,好像有人抚摸了无数遍一样。
月光温柔地覆盖着她的眉眼,曾经我最喜欢她望向我的深情,我最喜欢情浓时亲吻她卷翘的睫毛。
此刻,床上的人,轻轻发出声声梦呓,却在喊着别人的名字。
「诚远......我们.......在一起......」
还好,我知道的还不算太晚......
我摘下婚戒,放进了她的保险柜。
我在赌,她会何时想起那个人,那她就会何时知道我的秘密。
这时,手机响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好似来自地狱。
「你出来吧。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我没有一丝犹豫。
「我绝不反悔。」
临走时,我好像听到了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一定是我听错了。
这世间,再无人会真心待我。
「寒生......」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