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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整个城市还是一片荒芜。
我坚定地走进了学校礼堂,这里是临时医疗站,经过简单的测试,我成功加入医疗救援小组。
看着因为伤病、因为失去亲人、失去爱人、失去孩子而痛苦的人们......
我才知道,耽于情爱的我,多么卑微渺小。
曾经我四肢健全,我还活着,却没有一丝一毫反抗的勇气。
被那所谓的‘恩情’、所谓的‘亏欠’裹胁。
要说前世的我,一点没发现陆景晨和宋安柔之间的苟且,那是不可能的。
女人本就敏感,何况他们做得又实在谈不上低调。
只是,我在日以继夜的付出中迷失了自我。
我付出了那么多,凭什么我要抽身离开。
那一家子离开我,可怎么活啊。
瘫痪的宋母,挑剔的陆母,我在她们不断的打压式夸奖中,在自己的身上加注了一道道的锁链。
她们说我真是命好,即使连个学历都没有,依旧能做个城里人。
她们说我真是幸运,一天班没上过,却有人一直养我。
她们不是看不见我的付出,她们只是觉得理所当然,她们只是......看不起我。
“新月,你去处理一下五床的伤。”医生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
“好的。”我起身,利落地将需要的物品放在托盘上,向五号床走去。
“同志你好,我来给你处理伤口。”我放下托盘,戴上手套。
“是你啊,你戴着口罩我差点没认出来。”五号床的伤员笑着说道。
我看着他,只觉得他那双眼睛有些熟悉。
伤员笑笑,“我叫郑可为,是我把你从废墟里抱出来的。”
我恍然大悟,难怪我觉得他的眼睛熟悉,我那时候只看见了那双眼睛就昏迷了。
“郑同志,原来是你救了我,谢谢你。”我急忙道谢。
“不是我救了你,我们一个班的战士一起挖开的废墟,刚好我离得近,就把你抱出来了。”郑可为急忙解释。
“那也谢谢你。”我笑着说道,“我先帮你处理伤口。”
“好,谢谢。”郑可为伸出他受伤的胳膊。
他胳膊上的伤触目惊心,一大片的肉黏在了衣服上,清理起来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嗨,就是不小心被砸了一下,其实没啥事,领导非让我来处理。”郑可为憨厚的笑笑。
我轻轻按了一下,他疼得抽吸一声。
“不疼?”
“疼疼疼,我错了。”郑可为非常识趣的服软,毕竟在医生手里,乖乖听话是第一原则。
“我自己配了一种草药,可以止疼的,不是医院里的,你要试试吗?”我问道,止疼药是我父亲在古书上看到的,我们反复做过实验,确定安全。
“那可太好了。”郑可为立刻应声。
“这是我家的方子......”我压低了声音。
“我懂,我保证不说。”郑可为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