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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脸扔到一旁,转身将许梦洁抱在怀里安抚。
“不过是个装饰品,你至于发疯吗?”
“梦洁心脏不好,经不起你这么闹!”
多可笑啊,当年女儿出生时他声音坚定地承诺:
“霜降,我一定会保护好你和两个孩子。”
如今,他却认不出女儿们的长命锁。
许梦洁委屈地抽噎着,“临渊,我好怕......”
“弟妹刚才诅咒我不得好死,让我下地狱。”
江临渊不悦地瞪着我,
“沈霜降,把那两个贱种也叫过来,你们立刻和梦洁道歉!”
我咬紧牙关,压抑心中的悲痛冷声道:
“岁岁和安安现在尸骨未寒,怎么和她道歉?”
江临渊愣了一下,脸色瞬间阴沉,
“你真是疯了!到现在还要说这种鬼话,连女儿的命都拿来编排。”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吗?我真该好好教训教训你!”
他让保镖将我拖进狗场。
我被数条烈性犬扑倒,利齿撕开我的小腿,獠牙刺入我手臂的嫩肉。
江临渊就站在二楼观景台露台欣赏着我被撕咬的场景。
他一手搂着许梦洁的腰,另一只手漫不经心晃着红酒杯。
恍惚间,我看到十八岁的江临渊。
他抱着脚踝扭伤的我跑向学校医务室。
生产那天,他握着我的手哭得泣不成声,
“老婆辛苦了,我永远疼你和女儿们。”
那么爱我的江临渊,如今对我却只有恨。
我口中吐出一口混着肉沫的鲜血,
“江临渊......岁岁安安真的去世了......”
耳边响起了模糊的嗤笑声。
“不就是拍卖会吗,能出什么事?你惯会装可怜。”
“梦洁说了,你已经把她们送去老宅爸妈那了,你就是嫉妒我关心梦洁,所以母女联合起来骗我,博取关注!”
“但你就是个**!你装得再可怜也没用,我看到你就觉得恶心!”
我努力抬眸望向露台,
许梦洁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两人唇齿交缠。
眼见我被恶犬咬住脖颈,逐渐昏倒,
江临渊瞳孔突然紧缩,
“沈霜降?你没事吧!”
下一秒,许梦洁突然捂着心口滑倒在地,
“临渊,我喘不上气了。”
他想冲去寻我的动作一僵,最终转向面色苍白的许梦洁。
曾经我淋雨都会急着熬姜汤的人,
如今却亲手将我们的女儿推向地狱,任由我被烈犬啃噬。
女儿头七这天,我身上的伤还没好全。
在医院养伤这几日,江临渊始终不曾联系过我。
只有许梦洁挑衅似的给我发来视频和图片。
画面抖动,她只穿了一条黑丝和江临渊亲昵缠绵。
而那张图片,是一张产检单。
可我却懒得理会。
无论她为江临渊生儿还是育女,都与我无关。
我跪在冰冷的石阶上,将两盏往生灯轻轻放在女儿们的墓碑旁。
恍惚间,我仿佛听见她们奶声奶气地喊:“妈妈,要抱抱。”
巫师口中念着复杂经文。
他告诉我,往生灯燃尽时,孩子的魂魄便能洗净今生的苦难,来世投生到福泽深厚的人家。
火光映出墓碑照片上女儿们灿烂的笑脸。
我喉咙里压抑的呜咽声终于化作破碎的悲鸣,
“岁岁,安安......下辈子有机会再做妈妈的孩子。”
身后突然响起高跟鞋的声响。
许梦洁缓步走近,红唇讥讽地勾起,
“弟妹好兴致啊,大半夜跑到荒郊野岭的墓地私会男人?”
“还是说,你在给我的宝贝儿子下咒?”
见我一副沉默隐忍的模样。
许梦洁却捂嘴轻笑,眼中浮现怨毒,
“临渊早就说过你如今疯疯癫癫,如今看来,倒也没说错。”
“你怎么能平白污蔑我?”
她故意踢翻一盏往生灯。
我扑上前想推开她,“这是孩子的墓!你连死人都要欺辱吗!”
“住手!”江临渊的低吼声传来。
他大步走来,一脚踹在我心口,
“你这个**,和男人偷情还选这么偏僻,不就是怕我发现吗!”
许梦洁瘫软在他的臂弯里,眼泪扑簌着落下,
“临渊,我好怕......”
“弟妹刚才咒我儿子腹中胎儿夭折,还说要让厉鬼缠得我夜夜噩梦......我肚子疼得厉害。”
江临渊的脸色霎时铁青,他抬脚狠狠踩下,往生灯顷刻化作齑粉,
“沈霜降,你究竟有多恨梦洁!”
“当年是你出轨大哥,你对不起我和梦洁,如今竟然还想害她!”
我踉跄着爬起来,双眸红得几乎滴下鲜血。
“这是岁岁和安安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