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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宸是爸妈为我挑选的陪读,我一眼就看上了他,
这些年我像蛇精使出浑身解数勾引,他始终坐怀不乱。
直到偶然撞见赖宸房中贴满3000张我姐姐各式各样的照片,
才恍然原来他一直都有七情六欲,只是对象不是我,
既然如此,那我如他所愿。
后来很多年的一个夜晚,我刚要和丈夫温存,门却被敲开,
是赖宸那双猩红带泪的眼:
“你说我是你养的一条狗,那为什么把我送给别人?”
“你不要我了,对吗?”
“陈茉莉,你能想通嫁给江北夜就很好!”
老宅里,妈妈难得满意得看着我道,
“江北夜的确是个杀人犯,但他在牢里反省多年已经改邪归正,你嫁过去肯定不会吃苦,”
“而且江家家大业大,你嫁过去就是阔太太!你要感谢你姐姐,是她主动退让成全了你!”
“不仅如此,她还提出要为你们念经祈福,陈茉莉,你也该知足了,这一切原本是你姐姐的!”
听着妈妈的话,我嘴角闪过一抹嘲讽,
这些年,但凡她陈以玫不愿意做的事全由我代替,
若江北夜不是杀人犯她早嫁了,何须等5天?
“还有5天你就要去H城和江家结婚,这几天你和往常一样就好,东西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
“我也知道你一定会带上阿宸那孩子,我明天打个电话,让他好好准备——”
“不用了。”我打断了妈妈的话,
“我不要赖宸了,你帮我送去陈以玫身边,我结婚的事你也别对他说了!”
妈妈终于愣了,“为什么?你不是一直很喜欢他?”
“你以前不是说谁都别想把他从你身边抢走吗?”
我心中一疼,嘴边的笑意终于再也掩饰不住,
可我没回答,只签了婚书后便回了公司。
公司里总监的办公室没有人,我熟门熟路找到了公司的单人休息室,
休息室的门没有上锁,留了一条缝,
打开门,房间里贴满了陈以玫的照片,
她笑着的,拜神的,穿衣脱衣、睡觉洗澡的...
足足3000张照片,
密密麻麻,不避旁人、不惧流言,
这就是赖宸的专属休息室。
我看得眼眶酸胀,正准备离开却抵到一堵温热的墙,
“二**。”赖宸声音低沉,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和窘迫。
“二**,您的公司目前一切正常,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我心脏生出一抹尖锐刺疼,疼得连开口都带着几分颤抖:
“现在应该是陈以玫的公司吧?赖宸,你装什么?”
“在我身边埋伏这么久,不就是为了给陈以玫铺路吗?”
赖宸没回应,可我还是没有忽略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愧疚。
陈家历代遵循旧制,陪读便是其中一项,
初中时,爸妈让我在孤儿院一众孩子里挑选陪读,
我一眼便挑中了赖宸。
那时和我相处时,他始终清冷淡漠,话也很少说,
直到高一时妈妈从外面带回陈以玫,说她是佛女,能保陈家长盛,
而赖宸也像变了个人,频繁违背我的要求围绕在陈以玫身边,
眼神始终温柔,嘴边也始终有着笑。
我以为是我不够魅力,用尽浑身解术勾引诱惑,
却依旧得不到半点回应。
直到工作那年,我撞见那件休息室里的3000张照片,
又看见他被众人拥护着出现在宴会厅,
更听见他和别人对话时,
才知道他是赖家前些年找回来的太子爷,
而陈以玫是他在孤儿院时唯一的白月光和青梅竹马,
来我身边当陪读只是因为怕我欺负陈以玫。
这些年,只要陈以玫想要的,爸妈和赖宸都拱手奉上,
她一句想和陈家成为一家人,
我便从大**变成了二**;
房间、玩具、宠爱、我的一切,
也全被爸妈转到陈以玫名下;
她一句我哥的遗物留下来只是徒增伤悲,
赖宸便说服爸妈从我身边拿走我哥的遗物送给她;
她一句我的公司做得不错,
赖宸便悄悄做空我的公司将股份全部转移到她名下。
桩桩件件,全是为她...
我苦笑一声,却彻底释然,
他们不知道,陈以玫不是佛女,而是利用佛女这层身份,
做着贩卖人口、器官,走私各种“有内容”佛像勾当的罪犯。
可既然他们那么爱她,那我便如他们所愿。
不过,
若有一天他们发现陈以玫的真实身份,又会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