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指甲抠着行李箱上的铁皮,饶有兴致的问:
「白洛枝死了?」
蒋睢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带着满心好奇,我冒着大雨重新回到了A市。
却看到白洛枝好端端的坐在病床上,脸上带着氧气面罩,除了脸色苍白点,身体瘦削点,跟正常人也没有两样。
好的很,他们这是耍我玩呢。
一会儿说白洛枝不想看见我,一会儿又催我回来,合着我是他们play中的一环呗。
蒋睢捏着眉心语气疲惫:
「洛枝想跟你单独谈谈,你待在这里。」
说完,蒋睢就推门出去了。
我摩挲着胸前的铭牌,大大方方的坐到白洛枝床边上,好奇她到底想跟我谈什么。
白洛枝突然紧紧攥住我的手。
我吓了一跳,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
白洛枝似乎被我逗笑,她的眉目舒展开来。
没有了川字纹,这么看她也有几分美人样子。
「宋**,你跟我年轻的时候很像呢。」
白洛枝回忆着:
「那时候,我作为知青下乡,睢哥还是个穷小子。他总借着挑水的名头来偷偷看我,还自以为很隐蔽,其实我早就注意到他啦。」
「睢哥年轻的时候比现在可害羞多了,一逗就脸红,好玩得很。」
说起这些往事,白洛枝的脸上浮起愉悦的浅笑。
我蛮横的打断她:「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在心底宽慰着自己:这有什么,白洛枝比我老那么多,跟蒋睢的回忆多一点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白洛枝笑的弯起眼睛。
「宋**,其实我很嫉妒你。你比我年轻,比我鲜活,比我漂亮。对着你这样一张脸,睢哥喜欢上你也是迟早的事。」
她的语速加快,带着急促的喘息声:
「宋**,你想不想知道,我在睢哥心里到底有多重要。」
不等我回答,她又继续自说自话:
「我真的很想知道呢。」
说完,她用力的扯下脸上的氧气面罩,摁响了床边的呼叫铃。
门口守着的蒋睢破门而入,随之而来的还有裴叙言和一众医生护士。
他们严阵以待,好像早就默认我要害白洛枝一样。
我嘿嘿笑两声,美滋滋的哼着歌蹦跶到蒋睢身边。
我摘下胸前的铭牌,得意的说:
「我就说带着摄像头有用吧,你看……」
我的声音很高,可还是没能盖过白洛枝说话的分量。
白洛枝声若蚊蝇,小到蒋睢需要凑耳去听:
「救……我,宋怜雪,要……杀我……」
白洛枝被推去急救了。
她的身体本就是强弩之末,经过这次的折腾,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是无力回天了。
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蒋睢在急诊室门口枯坐了一整夜。
雨连绵的下了一整日,从米粒大小变成黄豆大小,在白洛枝被推出急诊室时雨势达到最大。
医生直白的告诉蒋睢:已经没有救治的必要了。
蒋睢妥帖细心的给白洛枝围上围巾,推着她来到窗前。
窗外,我正被蒋睢的保镖押着跪在雨地里。
这次冯伯伯不在,没人给我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