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锦不由得咬紧了后槽牙。
寒冰叶是她前段时间偶然得到了,从未告诉旁人,这该死的叶辛是怎么知道的!
她并不知道眼前的叶辛换了个芯,开启了上帝视角。
金锦沉着脸,心里快速盘旋了几息,正打算装傻充愣糊弄过去:“我没……”
叶辛看透了她,一语道破,“不是在你左袖的储物袋里吗?”
“怎么?金师姐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不是吧不是吧,金师姐你不会打算见死不救吧,林镜月的伤势可耽搁不得了。”
叶辛挤眉弄眼道。
金锦吃了一惊,手下意识的捂着袖内的储物袋。
这个叶辛竟然恐怖如斯!连她把寒冰叶放在哪里都知道!?
难道她撞见自己私自去暗市买寒冰叶了?
暗市交易的修士多有邪祟,交易的物品也很多是杀人越货得来的赃物,天玄门明令禁止门下弟子私自去暗市交易。
这要是被师尊及长老知道了,她必会受罚。
金锦脑子快速转了一下,随即后背吓出了一身冷汗。
叶辛倒没留意她那些内心戏,金锦有寒冰叶也是从书中看到的。
这时,一旁的凌薇儿也回过味了,开口道:“金师妹,你要是真有寒冰叶的话,麻烦先让出来给我救林师妹。”
“你素来跟我们林师妹关系好,相信也不会见死不救的,事后我们重阳峰必有重谢。”
凌薇儿一番话说得客气,但眼神里不经意透露出的威压让在场的人鸦雀无声。
凌薇儿修为已至金丹期后期,几乎半步元婴,是重阳峰峰主极为器重的大弟子,在场无人敢轻易得罪。
金锦面上强笑,心里暗恨。
这重阳峰的大师姐真是霸道惯了,平日对叶辛如此,她还跟在林镜月身边幸灾乐祸,
没想到如今居然轮到自己受了。
金锦心知寒冰叶怕是保不住了,要是想糊弄过去,恐怕这凌师姐情急之下让她当众翻储物袋,那时候就更不好交代了。
她忙扯出一个笑容,说道:“我正好无意中得到了一株寒冰叶,林师妹受伤了,我比谁都着急呢。”
金锦磨磨叽叽的从储物袋里拿出草药,一边还得努力维持着假笑。
叶辛看着她那张抽搐的圆脸,忍俊不禁。
凌薇儿也面带喜色,拿了寒冰叶就要马不停蹄的飞回重阳峰救她的小师妹了。
虽然药草到手,但是凌薇儿心里对叶辛先前的态度是不太满意的,
走的时候故意不搭理叶辛,连眼角的余光也没有施舍给她。
“先冷一冷她吧。”凌薇儿心想。
叶辛几乎是凌薇儿一手带大的,她知道叶辛自小在重阳峰长大,不受师尊关注,看似偏激,但其实最重感情,很怕失去她们师兄姐几个的关爱,漠视恰恰是让叶辛最难受的。
她走得太匆忙,以至于没有发现内里已经换了个芯的叶辛满不在乎吊儿郎当的态度。
这边的叶辛在凌薇儿走后也立刻开溜,等金锦回过头气冲冲地要找叶辛算账时,连叶辛的影儿都看不见了。
“这个**!”金锦气得脸都歪了,眼里闪过一丝狠毒,顺道把凌薇儿也给恨上了。
她不甘地咬咬唇,决定过两天去找林镜月要补偿。
******
叶辛如今还不会御剑飞行,甩开了金锦紧赶慢赶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时,天已经黑了。
住所是宗门的统一规格,外面看着都一样,并没有因为她是峰主的亲女而有所优待。
好笑的是峰主叶重真一度因为自己对女儿的公正不阿而广受宗门上下好评。
推开院门,屋内放着一张薄床,一套桌椅。
叶辛一**坐下,“嘎吱……”椅子发出了不堪负荷的声音。
“……”可恶。
这是椅子的声音吗?
这是贫穷的声音!
比穿成反派炮灰更糟糕的事情是什么。
是穿成了穷鬼反派炮灰!
叶辛气得拿桌上茶壶灌了两杯凉水,不死心,又一骨碌站起来翻箱倒柜,只从床底摸出七枚下品灵石。
“没道理啊。”她脸上纳闷。
原身虽然不受父亲待见,但再怎么说也是亲生的,吃穿用度怎么都不至于这么寒酸吧。
叶辛捶捶脑袋,这具身体不知道怎么回事,记忆断断续续的,连带着连穿书的信息都有些模糊。
这可大事不妙啊。
这么想着,脑子突然灵光一闪,她僵住了。
她回想起了一件大事!
“净心莲!”叶辛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轻按旋钮,盒子“啪”一声开了。
一株通体雪白,花瓣近似透明的灵草静静的躺在盒子里。
“这净心莲不仅花光了积蓄,还借了外债!”
叶辛想起来了,原身为了洗去灵根中的杂质,想让父亲跟师兄姐对她另眼相看,
孤注一掷雇了八个保镖前往地下拍卖处买了这株净心莲。
事先怕灵石不够,原身还找黑商借了高利贷。
“……”
所以她穿成了一个爹不疼娘不爱四处蹦跶引关注,如今还欠债一千二百五十枚灵石的反派穷鬼炮灰。
天塌了!
难怪家徒四壁,窗户漏风。
叶辛绝望的闭了闭眼,恨不得背过气去好穿回现代世界。
在原来那个世界她虽然是个孤儿,但好歹打工兜里存了点钱,如今存款没了,不仅一切重开了不说,还开了个地狱模式!
叶辛绝望的躺在寒酸的木床上,双目无神……
她在心底默默呐喊:
我以后再也不敢上班摸鱼看小说了,让我穿回去吧!!!
……
此时夜色已深。
外面,一个黑衣人扯了扯包得严严实实的头纱,趁着四下无人熟练的翻墙进院子里,推门进屋时,抬眼就看到床上躺着个熟悉的身影。
元蝉衣有些莫名奇妙,但也没多想,一边解下头纱一边凑到床前小声道:
“你怎么这么快睡下了,我们不是约好了今晚交货吗?”
这一凑近就差点吓得她叫出声。
叶辛本就生得极美,是那种夺目的美,但夺目中偏又夹杂着霜雪似的清冷,眼尾天生一抹胭脂红,琼鼻朱唇,看起来动人心魄。
饶是元蝉衣这般从小跟她接触的人,偶尔都会看着她的脸发呆。
但如今乍一看,叶辛在床上躺得直挺挺,配合着窗外月光投射下惨白的脸,一双眼睛睁得像铜铃,活像午夜死不瞑目的妖艳女鬼。
“我淦,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