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跪在他脚下,求他给瑾素一条生路。
七叶草有神奇的功效,能让快要断气的病人奇迹般生还。
是我啊爹当年救下一位高人,作为报答他送给阿爹的谢礼。
我拽着他衣袍,没有半点尊严:「七叶草是唯一能救瑾素的药,我求你了,我这辈子没求过你什么,这一次,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我声音几乎哑了:「我只有瑾素了~」
我的头磕的嘣嘣直响,却没能让季宴礼生出半点同情。
他蹲下,手指替我拭去脸上的泪痕。
「大夫说,用七叶草配上你的心头血是大补的良药,芷儿今早有滑胎的迹象,听话,把七叶草给我,瑾素我会另找别的药给她救治。」
我心底最后的希望被彻底粉碎。
季宴礼一个眼神下达了某种命令。
几个家奴收到季宴礼传递的眼神,欲要抢走我的七叶草。
几乎是我本能反应,我连忙将发簪抵在自己的脖子,手一用力,尖锐的簪子就刺入我的皮肉,血珠渗出。
「救瑾素,否则你什么也得不到,大不了一起去死!」
我几乎在堵,堵他还舍不得让我去死。
「住手!」
季宴礼一咬牙,退而求其次的开口:「我可以将药分点出去给那丫头服用,但我有条件。」
他让我今晚去陪京中的一位贵人,我没有别的选择,答应他提出的条件。
我丢掉了发簪任由他们将我控制。
季宴礼将我丢下的发簪捡了起来,眸光渐起寒意。
[我最恨受人威胁!]
[拿点利息,不过分吧?]
他话刚说完,利刃直接刺入我胸口上的血肉,我下腹一阵绞痛。
不出片刻我身下就涌出一滩血液,我受不住身上的痛,直接就昏死过去。
不知是否是我的幻觉,我仿佛听见季宴礼痛苦破碎的声音。几乎将我的灵魂撕裂。
我没能救下瑾素的命,也没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我醒来后已经过三日。
季宴礼守在我的床边,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我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却见他神色慌张,好似在安抚我的情绪,「还会再有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了孩子。」
泪水无声滚落,我向他提出了和离,他端着汤药的手微微一颤。
没说话,不知是在回避什么。
他耐心的一口一口将汤药送入我的口中。
好似这样就能欲盖弥彰,自欺欺人的将害死自己骨肉的真相瞒天过海。
季宴礼终于走了。
他一走。
我便召唤出来玄澈。
五年前,季宴礼杀了狼王,自己也受了严重的外伤。
他一直昏迷不醒,我背着他翻过了一座又一座雪山,终于在他快要死的时候,是玄澈出现了。
我拿自己五识之一的两者交换。
从此我目不识色,食不知味。
站在窗前的男人身后如同披上了银白的月光,烛光照亮他英俊的五官,似天神降临。
「后悔了?」
我没想到玄澈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问我后不后悔救了季宴礼。
我不想否认过去发生的一切。
他对我的坏,不能否定他曾是将我从沼泽里拼命救我性命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