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沈言胸口涌现一股不知名的烦躁，好像有什么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闹剧该结束了。”

他迫切地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不然一股巨大的恐惧快要把他吞噬了！

“阿言！”薛婉语带急切地喊他。

薛阳突然扑倒在地，像个撒泼的孩子般哭嚎打滚，“我还要玩嘛我还要玩嘛！要不是这个所谓的龙族公主横插一脚，你们早就在一起了！她就是个大骗子！”

沈言无奈转身看薛阳，

沈言胸口一滞，一个箭步冲上前，死死扣住薛阳的手腕。

“这是......”沈言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薛阳吃痛尖叫，拼命挣扎：“放开我！这是姐姐给我的玩具！”

沈言的手指几乎要捏碎薛阳的手腕，“你胡说！”

这分明是…

这分明是…

沈言的手剧烈颤抖着，指尖抚过那串狰狞的"手链"。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个春夜，阿珑蜷在他怀里，晃着手腕上莹白的手串给他看：“这是我第一次换牙时，母后用龙火炼制的.我和哥哥们都有呢。”

月光下，那些乳牙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每颗牙尖上都刻着细小的龙纹。

她当时笑得那么甜，说等将来孩子们换牙了，也要给他们每人做一串。

每个孩子都要有。

沈言手指突然狠狠掐进薛阳的皮肉，“你们竟敢.....”

竟敢用他和阿珑的幼崽牙齿制成手串！

“啊啊啊！姐姐救我！”

薛婉此刻还不知道沈言已经想起来了，尖叫着扑上来拉薛阳。

沈言一把甩开她，眼中燃起滔天怒火，“这个手链，你解释一下，还有，你不应该在国外么，谁允许你回国的！”

薛婉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挤出楚楚可怜的泪光：“阿言，这手串...这手串是我在南海集市上买的…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还有…我回国不是你让我回来的么？”

“闭嘴！”沈言暴喝一声，他从薛阳手上拽下手串，却不慎扯断了…

那些乳牙沾染了龙族灵气，悬浮在空中，突然投射出九段记忆画面。

每一颗乳牙都记录着孩子们被拔牙时的惨状：

大儿子被按在地板上哭喊，老五的龙角被生生折断，七宝被撬开了嘴巴，最小的女儿甚至被...

每一段画面都看得沈言肝肠寸断！

权贵们见状也呼吸急促。

“怎么回事？这些孩子们身上怎么真的有龙角！”

“是真龙么…难道…凌珑真的是龙！”

“天啊！这怎么可能！薛婉**带来的老道士可是说凌珑是蛇女啊！怎么会是真龙呢！”

“…如果是龙…那我们岂不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凌珑…死了吧？”

听到这句话。

沈言猛地回头看我，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此刻布满癫狂。

可是我却没办法再给他回应了。

沈言踉跄着扑倒在我身边，手掌死死压在我心口的血洞上，温热的龙血流了我一身。

他的双手很快被染得通红，连袖口都浸透了血色。

“阿珑...阿珑...”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滚烫的泪珠砸在我脸上，“别这样...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