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枝的眼神终于聚焦,目光缓缓移向了正在哭泣的艾伦。
她知道,艾伦是爱她的,大学里她爱着沈肆的四年,艾伦也是那样爱着她的。
艾伦是大学里的海外交换生,但因为爱上了林晚枝,交换时间结束后,艾伦选择了留在国内。
虽然林晚枝从未正眼看过他,甚至从未让沈肆知道过他的存在。
但他的爱,持久又偏执,甚至在大学毕业后,艾伦还找机会进入林氏集团做翻译。
一年多以前,艾伦终于被自己的爱逼疯了,他走进了林晚枝的办公室,边脱衣服边一脸决绝地看向她。
“我知道你爱沈肆,我不会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也永远不会让他知道我的存在。”
“我只求你,给我个机会,让我能陪着你。”
那一次,林晚枝没有把持住,也第一次尝到了非洲男人的**和狂野。
林晚枝本以为,日子会这么相安无事地过下去,她会继续在沈肆面前扮演好妻子的角色,也能同时在外享受偷吃的乐趣。
可就在她结婚前一个月,艾伦却查出了胰腺癌,最多只剩下半年的时间。
艾伦在她面前苦苦哀求,只求她陪着她走过最后的这半年。
于是便有了婚礼假死的荒唐事。
林晚枝何尝不知道艾伦对她的感情,看着现在艾伦脸上的决绝,与一年多以前走进她办公室时的表情一模一样,她心里有些动容。
“说什么傻话。”
见林晚枝终于回应了他,艾伦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林晚枝刚醒就迫不及待地想出院,秘书拗不过她,把她带回了家。
一进沈肆的卧室,看着床头悬挂的巨大婚纱照,林晚枝忍了一路的泪水终于漱漱落下。
她无法原谅自己。
只要一想到沈肆出事的时候她还在跟艾伦鬼混,她就恨不得杀了自己。
沈肆向来怕水,飞机出事的时候他该有多害怕啊?
一想到这些,林晚枝只觉得有一把生锈的铁锯在反复拉扯她的心脏,疼得她几乎喘不上气。
她紧紧盯着主卧的床,床上的用品都是沈肆细心挑选的,这个家里的每一个角落,也都是沈肆悉心布置的。
她一把扯下了床上的床单,发疯似的将被子枕头都扔在地板上。
“我是个畜生!我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该死的是我,该死的明明是我!”
秘书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赶忙上前阻止。
“林总,林总,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先生是自己想好要轻生的,他是故意坐上那架故障的飞机......”
一番撕扯间,床头柜被撞倒,抽屉里的遗书正好掉落在地。
虽然不知道那封信写了什么,但林晚枝心里却无端生出一股寒意。
她双腿一软跌倒在地,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
她颤抖着打开了那封信,手也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信不长,但最后一句话却深深地扎进了林晚枝心里。
“枝枝,我很想你,没有你的日子我一天都过不下去了,你等我,我马上就能跟你和孩子团聚了。”
信里的字字句句都在诉说沈肆对她的想念和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