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要联姻，雪柔必须嫁。"

叶父将烫金聘书重重摔在桌上，震得茶盏叮当响。

继母苏玉容立刻搂住叶雪柔，声音带着哭腔："老爷，霍霆枭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军阀！雪柔身子弱，哪里经得起折腾......"

叶青萍倚在门框边，冷眼看着这场演给她看的戏。

她忽然轻笑："我替她嫁。"

叶父和继母的表情瞬间变了。

"当真？"叶父眼睛一亮，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那陆家大少爷的婚约，你不在乎了？你们从小青梅竹马，你当真舍得？”

“婚约本就是父母之言，如今不过是换个人罢了。”

"青萍，你想通了？太好了！我这就让人给你准备嫁衣嫁妆，三日后就送你出门。"

"我有条件。"她平静地说，"我要我母亲的嫁妆，原样归还。"

苏玉容脸色一变，下意识摸了摸头上的簪子，手腕上那对翡翠镯子："这...这些年叶府开支大，养活这么多人，哪还有什么嫁妆......"

"一天不筹齐母亲的嫁妆，我一天不嫁。"叶青萍寸步不让。

叶父皱眉，看了看聘书上霍家的印章，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霍家副官。

"给！"他一拍桌子，"玉容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务必在青萍出嫁那日送到她房里。"

苏玉容还想说什么，叶父狠狠瞪了她一眼。

要不是为了叶雪柔得个好归宿，也不至于这样算计叶青萍。

当初和陆家大少爷的婚事，是叶青萍生母还在世时两家定下的娃娃亲。

陆家可是门好亲事，整个北城人人都想和陆家结亲。

刚巧霍霆枭要联姻，他们也舍不得叶雪柔嫁过去吃苦，想起叶青萍，反正霍家也没指明要哪个女儿。

叶青萍转身离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早就知道，只要霍家逼得够紧，父亲什么都会答应。

“青萍，你真的对陆家小子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别到时候反悔，和霍帅的婚书交上去了可由不得你不嫁了。”还没迈出门槛，背后传来叶父的声音。

叶青萍的脚步在门槛前微微一顿。

她攥紧了手中的绣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那方绣帕上还残留着淡淡的墨迹，是当年陆少勋教她写字时，不小心打翻砚台留下的痕迹。

"青萍？"叶父的声音又追了上来。

"父亲多虑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只要母亲的嫁妆备好，女儿自当...如期出阁。"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她终于跨过了那道门槛。

回到小院，天色已晚。

小院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一眼望得到的贫瘠和荒芜，房间里摆设简单，唯有窗边那张斑驳的书案，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那是陆少勋亲手为她打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