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你再等等我,你等等我!」
「我马上就可以给你安稳日子了!」
可秦婉却并不理他,自顾冲向悬崖,蝴蝶一般坠下。
他正想跟着跳下悬崖时,车厢突然猛地一颤,将他从悬崖带回现实。
擦了把头上的汗,李景旭才松了口气。
「虚惊一场。」
下一刻,车外锦衣卫声音响起。
「皇上,八百里加急。浣衣局……」
「浣衣局怎么了!」
区区三个字,再次将他的心提到嗓子眼。
浣衣局原本不过是洗衣服的地方,无论如何都不该有八百里加急的消息。
可李景旭突然想起,自己出宫前吩咐过。
若秦婉出了事,立刻八百里加急来报。
李景旭心中突然涌起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从锦衣卫手里抢过信件。
【浣衣局秦婉,被薛贵妃鞭打至死,弃尸于乱葬岗。】
胸口攒动,气血上涌,一口黑血猛地染透胸前明黄衣袍。
双手不自觉握紧成拳,指节也跟着泛白。
明明想立刻回京,彻查此案,却又不能放下奉州百姓。
隔帘冷声吩咐道:「查,给朕狠狠的查!」
「抄了薛家,把薛家这些年贪污的脏款,都让他吐出来!支援奉鲁冀三州!」
「还有——」李景旭声音突然带了些许哽颤。
「找回秦婉的尸体,以皇后之礼,安置。」
在其位,谋其政。
李景旭纵然心里全是秦婉,却也不得不先处理黄河水患,给百姓一个交代。
一个月后,黄河疏通,鲁地旱情缓解。
冀州瘟疫也在太医院的谋划下得以消解。
李景旭终于得以归京。
刚进宫,薛沁便身着素衣,双眼红肿,脱簪跪在大殿之上。
「皇上,您忘了,当年若不是父亲,您的皇位如何能坐稳?」
「如今父亲不过是贪了几百两银子,您就这么赶尽杀绝,会遭天下人唾骂的!」
李景旭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冷笑看她:
「几百两?是一日贪了几百两,还是一个时辰贪了几百两?哪怕就一两,也是贪。」
「薛沁啊薛沁,若不是你爹贪了修筑黄河的官银,黄河怎么会发生水患?鲁地又怎会大旱?」
「拨给冀州的药又怎会流到药贩手中上?啊!」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处置薛家,朕的皇位才是真的坐不稳。」
话至此处,又想到秦婉。
胸中怒意更甚:「还有,若不是你,秦婉又怎会无端枉死!」
「来人,薛家贪腐,是为国库蛀虫,赐诛十族,秋后处斩!」
薛沁一下慌了神:「李景旭,你忘恩负义!」
「当年如果不是我父亲将你接回来,你怎能成为皇帝!」
李景旭冷哼:
「可若不是你父亲的首鼠两端,对朕的母后落井下石,朕也不会被流放房陵。母后也不会郁郁而终!」
说完,再也不想看见这女人恶心的嘴脸,命人将她押了下去。
剥去贵妃服制,贬为庶人,鞭笞二百,流放岭南。
又唤了锦衣卫,询问秦婉是否葬入皇陵。
锦衣卫却支支吾吾。
半晌道:「皇上,我们去找秦姑娘时,乱葬岗已没了她的尸身,我们怀疑她已被野狗吃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