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修:【好,我保证不秃头。】
施意绵这才松了一口气,将“就算你秃头也不丑不嫌弃哦”默默删除。
紧接着对面又问:【在海市玩得怎么样?】
一来一回的问答,施意绵觉得很磨叽,又想到鹿溪安慰她的话,心下一动。
她直接敲字发去【视频吗?】
男人过了好半晌才回:【可以。】
【江砚修邀请你视频通话】
见此,施意绵嗖得一声从床上坐起身,冲到了镜子前确认视频通话中的自己状态无误,只是脸颊红扑扑的,但并未没有放在心上,她接起视频通话。
一道低磁蛊惑的嗓从听筒传来。
“怎么了?”视频里的男子坐姿端正,衬衫衣领一丝不苟地扣到了最上方,是遮掩不住的矜贵且平添几分禁欲的样子。
施意绵歪了歪脑袋,笑靥如花:“没事就不能给你打视频吗?”
“可以。”
“都九点了你怎么还在办公室加班,不回家吗?”施意绵见江砚修视频里的夜景推测他还在公司不由蹙了蹙眉。
小姑娘变脸速度得快,显然是不悦,语气娇矜。
江砚修忽然体会到了外公期盼他早日成家的原因,有人关心,有人盼着他归家。
这种感觉好像挺不错。
他道:“嗯,要打算回去了。”
“下班不着急思想有问题。”施意绵用手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示意男人有点笨。
轻晃脑袋时,有轻微的头疼,她忽略不管。
江砚修敛眸轻勾着唇角,性感低迷的笑:“你说得都对。”
他听话得起身拿过了西装外套离开公司,而外卖孤零零地留在了桌上,没有动。
开车回家的途中,心底里不知怎的有些空虚于是他没有挂断视频通话,难得地各种没话找话,比如海市有哪些好玩的,好喝的,有哪些特产......
小姑娘也毫不吝啬的将视频通话转了个方向,打开酒店阳台将外面的夜景放大给他看。
屏幕里,广袤夜空犹似铺满无尽碎银,星辰点点,微光穿透轻纱般云霭,给海岸镀上了一袭梦幻银辉。
偶尔还能传来小姑娘分享下午的趣事,她骄傲的说:“江砚修,我今天在冲浪时还遇见了我的舞迷哎,不过她们说我的票太难抢了一直没有机会去看,我就让她们留了地址下次演出时会把票寄给她们。”
江砚修漫不经心用手腕转动着方向盘,认真地听着小姑娘叽叽喳喳,喉结微动:“嗯,你很棒。”
“是吧。”施意绵语调轻快,蓦然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又小声嘟囔道:“好奇怪哦,明明你是在夸我,怎么就好端端的打了个喷嚏。”
俗话说:一骂二想三感冒。
江砚修握着方向盘的手却是一顿,呼吸一沉:“外面风大,你进屋把阳台门关紧。”
“好......阿秋——阿秋——”
施意绵吸了吸鼻子,嗓音带着点鼻音:“嗯,我知道啦~”
她将拍摄着夜景地镜头反转对准了自己,从阳台踱步进屋,关紧了门。
......
前方红灯,江砚修停下了车。
垂眸看向屏幕——
不经意扫过女孩吹弹可破的脸蛋未施粉黛,却俏脸晕红娇艳,仿佛一朵盛开的玫瑰,额头上点缀了些许细汗,屏幕一黑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心下一个咯噔:“施意绵,你额头上怎么冒冷汗了,是哪不舒服吗?”
这是他第一次郑重其事地喊她全名。
施意绵抽纸巾哼鼻子的动作,微微停滞,嗓音闷闷的:“我没事啊。”
江砚修不是很相信,小姑娘的声音明显不对劲。
“好啦时间不早了,我要准备休息了,江砚修晚安!”
不等江砚修说什么,视频被挂断。
他眼睫垂落视线落在两人的聊天框上,心里不禁空落落的。
......
挂断视频。
施意绵又摸了摸额头,心下叹气。
许是下午玩得太嗨,海风吹得有些多,着了凉。
她踱步到床头柜拨通了前台电话要了感冒冲剂和耳温枪。
不到片刻便有工作人员送来了她要的东西。
施意绵先是测了体温一切正常,喝了感冒冲剂预防生病后看了眼手机,挂断视频后江砚修没有再发过信息。
她不想江砚修担心什么,但又期待着他的信息,期盼落空才发觉自己过于矫情,又关闭了手机......
头晕晕的,连带着精神也恹恹的。
以至于施意绵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直到——
“最美的不是下雨天。”
“是曾与你躲过雨的屋檐。”
微信通话**突兀响起,将她吵醒。
她秀眉轻蹙,摸索着拿起手机,闭目盲按接听,未暇顾及来电显示。
“嗯,哪位......?”
这软糯的嗓音,透过听筒,让车里的江砚修背脊猛地一颤,喉头滚动,心头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燥热。
有点儿被撩到了......
江砚修抿唇,嗓音暗哑而性感地唤她:“小公主,是我。”
闻言,施意绵一个鲤鱼打挺从被窝里猛然坐起身。
睁开朦胧的鹿眸,低眸看了眼还在通话的手机,这才确了这铭记于心的声音是谁,居然真的是他。
“怎么了?”
江砚修前不搭后语:“你在哪?”
施意绵撇了撇嘴,有点委屈:“你不是知道我在海市嘛......”
大猪蹄子!大**!坏男人!她撅着嘴把平生能想起的骂人称号想了个遍,她头本来就不舒服又被他明知故问的问题从原本的喜悦变成不悦,好气喔~
“我的错。”江砚修立马道了歉。
男人道歉得速度快,施意绵瞬间蔫了吧唧的,哼哼唧唧的轻哼了声,难受地窝回被子里。
不等她说没关系,耳畔钻进男人低沉悦耳的嗓音像是要直抵施意绵的心底。
“我的意思是我在栖海畔居楼下,你住哪?”
栖海畔居正是施意绵在海市订的顶奢海景酒店。
“你!!!你......”
施意绵惊得睁圆了眸子,又一个鲤鱼打挺从被窝里猛得坐起,支支吾吾。
“你......你说什么......??”
江砚修已经从车上下来抬眸望着栖海畔居,低低的轻笑了声,一字一顿道:“我说我在栖海畔居楼下,你方便吗?我想见见你。”
地址是他通过小姑娘下午的朋友圈及晚上的视频通话所看见的建筑,让秘书查到的。
现在是凌晨1点,他知道有些冒眜,但视频挂断的那一刻他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去找她,想确定她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总归是他的娃娃亲对象,他有责任关心她……
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