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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苏枝枝伤了苏长乐后,严即时就再也没有踏入她的院子。
这日,九千岁府上的人请她出去选新婚的头面。
苏枝枝刚出府,突然被人一手刀敲在后颈。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昏厥过去。
等她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四肢也被死死捆住。
苏枝枝刚要挣扎,就被推倒在地。
下一刻,四面八方的瓷杯向她狠狠砸来。
砰!
砰!
很快,她就被砸的满头鲜血,身上的肌肤也被地上的碎瓷片刺的血肉模糊。
苏枝枝痛苦的咬着下唇,强忍着一阵又一阵的剧痛,额头上汗水淋漓,艳丽的血液顺着嘴角流下,滴在苍白的下颌上。
“苏**,别怪我们心狠,谁让你得罪了人呢。”
这人话音不落,瓷杯就继续劈头盖脸向下砸来。
每一记都用尽全力,狠狠砸向她的骨骼,血肉。
苏枝枝几乎咬烂了自己的下唇,才忍住喉咙中的痛呼。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什么人,要受如此酷刑!
终于在她即将承受不住,快要痛晕的边缘,这刑罚才结束。
行刑者向外面走去,声音恭敬:
“主子,一百下茶盏已经砸完。”
“送她回府。”
远处,传来一道模糊而低沉的声音。
若是别人可能听不出,可苏枝枝与这人耳鬓厮磨了三年,怎会不知是谁?
她一身血液都凉了下去。
是严即时。
就因为自己不小心砸到了苏长乐一下,他便就要砸自己一百下偿还?
严即时,你真是好样的!
苏枝枝双眼通红,在剧痛和愤怒之下,终于昏厥过去。
等她醒来,已经是三日后。
苏枝枝伤了骨头,每次呼吸都是撕心裂肺的痛。
外面的小丫鬟却道:“严公子对二**真是上心啊,二**的膝盖不过划伤了一条小口子,他就紧张的连夜出去买药,再看大**,伤的都下不去塌了,也不见严公子来看她一眼。”
“要我看啊,严公子说不定心悦的是二**呢......”
“你们快看,他又陪着二**出去了,真让人羡慕啊......”
苏枝枝强忍着伤痛,撑起身体向窗外望去。
阳光之下,严即时双手搀着苏长乐,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
苏长乐似是撒娇说了句什么,严即时便宠溺一笑,在她面前单膝跪下,将她背在背上。
明明快到春日,苏枝枝却无端的感受到一阵阴寒。
她闭上眼,眼眶发酸。
苏枝枝,他的心根本不在你的身上,你为何还要为他落泪?
放下吧!
不要再强求了。
你的泪水在他的眼中,比屋檐落下的泥水还不如!
可她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的落下。
终于,在她重伤后的第十日,他们还是见了面。
严即时走进苏枝枝的卧房,轮廓分明的面容,在阳光下犹如雕塑一般。
“大**,二**的生辰要到了,请您过去。”
苏枝枝抬起眼,美眸中的神色晦暗不明:
“我重伤多日,你都不曾踏入我的院子,现在找我就是为了苏长乐?”
阴影中的严即时,沉默了一瞬,看着病弱的苏枝枝似是要说什么。
苏枝枝却别过头,什么都不想听了。
“出去吧,我会如你所愿。”
苏长乐的生辰宴依时开始,苏父便邀京中权贵子弟,规格比苏枝枝这个嫡女的生日宴高了不知多少。
她穿着一袭桃粉色的广袖流仙裙,站在人群中,众星捧月。
“姐姐,你真的来了?我就说,这满府中只有严大哥才请得动你!”苏长乐惊喜的小跑上前,就要拉苏枝枝的手。
苏枝枝厌恶避开:“滚!”
苏长乐顿时双眼通红,委屈的看向苏父。
苏父立刻黑脸:“苏枝枝,你懂不懂事?今天是你亲妹妹的生辰,你在胡闹什么?”
苏枝枝心下冷笑,胡闹?
原来在父亲的眼中,自己这一切都是在胡闹。
曾几何时,父亲对待自己也是那般慈爱,可是自从这对母女来后,一切都变了。
有后母就会有后爹,这句话果然不错。
她不想多说,转身走去角落。
苏长乐的几个闺中密友,低声道:“长乐,真是委屈你了,你这个长姐虽是第一美人,可脾气真让人不敢恭维,不过听说九千岁前几日来你家了,你真要嫁过去?”
“爹爹怎么舍得呢。”苏长乐似笑非笑的看着不远处的苏枝枝:“要嫁过去的人是她。”
“什么?苏枝枝?那殷成玉可是个变态,听说嫁过去人活不过第二天,不过还好不是你,但长乐,你也到了出嫁的年纪,不知你可有中意的公子啊?”
苏长乐的俏脸微红,羞涩道:“我倒是没有具体的人选,不过这人若要娶我,一定得做到两点,第一他要真心爱我,爱到能歃血为盟,写**求亲,第二,他要是一个真正的英雄,要去东林山取了那白眼狼王的狼皮,这样我才肯嫁给他......”
她的话还未道尽,外面突然传来一道唱喝:
“晋王府给二**送生辰礼,祝二**事事顺意,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