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渊的眼神瞬间从狐疑变为震惊，随即恼火地质问道。

“清玦！你在搞什么鬼！你就算不满我偏爱锦儿，也不能让我这般难堪！”

“让我在四海八荒面前丢脸，这就是你要的？”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拜堂！今天的账，我以后再跟你算！”

我睨了他一眼，淡淡道。

“宁渊，我早就跟你说清楚了，我不嫁你！”

“你既然和小雀精两情相悦，我也不屑夺人所爱，今日前来只是祝你们白头偕老，恩爱长久……”

“清玦！你什么时候能懂事一点！只有贵为凤族女君的你才堪与我相配……”

话音未落，宁渊上来便要拉扯我，却被旭日拦下。

“战神对我夫人动手动脚，是何意？”

宁渊手上的动作顿住了，视线落在我与旭日十指相扣的双手，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夫人？”

“谁是你夫人？”

“她是我的未婚妻！”

旭日嘴角上扬，当着众人的面虔诚地吻在我手背上，又挑衅地看向宁渊。

“忘了给你发请帖，三日后凤族神山，恭迎战神大驾！”

宁渊双拳攥紧，骨节吱呀作响，直勾勾盯着我的眼睛。

“清玦，我要听你亲口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当然。”

**脆利落地打断他最后的妄想。

听见亲口回答，宁渊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神色痛苦。

“为什么……清玦？难道就因为你不喜去东海？”

“你真不愿去，难道我会硬逼你不成？为何这么任性，弃我们之间的情分不顾？”

我放佛听见了什么笑话般，大笑出声。

“你不会强逼我？”

“这些年，你为了这上不了台面的小雀精将我逼到绝路的情形，难道还少？”

“她初来乍到诬陷我轻视她，你不分青红皂白鞭打我一顿出气，又逼我给她渡了所有神力，害我神力枯竭，那是我第一次涅槃，你根本不知道，三味真火焚烧三天三夜是什么痛心彻骨的滋味！”

“她贪玩误入瑶池惹了守护兽攻击，你为了护她伤了半条命，神魔大战上险些不敌，是我拼死护你，那是我第二次涅槃……”

“你为她在凡间大开杀戒，触发天谴，是我替你去无妄海，承受噬心剔骨之痛，又死一回！”

……

“就连我的帝翎也被你强行夺去，护她渡劫，我失去帝翎无法涅槃，神力耗尽便是彻底陨灭，却不管我的死活让我替她承受麒麟之怒……”

“若非旭日舍命救我，我此刻早已是凤族神山上的一块墓碑了，宁渊，是九次涅槃，我凤族不欠你了，我更不欠你！”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这番话气到了，我当着各路仙君的面，竟将积攒多年的委屈吐了个痛快。

甚至，我都没有注意到，自己什么时候哭成了泪人。

旭日心疼地将我揽入怀中，哄孩童般轻轻安抚，直到我平息下来。

宁渊似乎也有所动容，却深深叹了口气。

“清玦……的确是我对不住你，成婚后我会慢慢偿还……”

“可我说过锦儿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不该迁怒于她，更不该在今天这样的场面，要她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