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静见劝不动,赶紧用含泪带委屈的眼神求助沈易安。
围观的人渐渐多起来,苏棠连伟人的话都搬出来了,沈易安哪里还好阻止,只能装没看到。
闻静实在没办法,只好伸手尽量拦下戒尺护住小磊。
苏棠虽然用了力,但毕竟是打孩子,不好下死手,闻静就不一样了,她一个成年人,没什么好顾忌的。
接下来的戒尺,苏棠基本是用了十成的力,还都是打在闻静身上的。
没了前世控制不了的躁郁症,苏棠下手时心里十分有数,打的不是股屁就是大腿根,让闻静想向人告状,都不好展示自己的伤。
总不能脱裤子吧!
沈易安本以为苏棠不过是吓唬吓唬孩子出出气,没想到她真动手,出的力还不小,再也忍不下去,上前去夺戒尺。
“苏棠,你疯够了吗?”
这就是沈易安,联合这对母子惹她生气跳脚,然后再给她安一个发疯的罪名。
发疯是吧!
那她今天就疯个够。
苏棠用力抽出戒尺,照着沈易安打了下去。
穷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苏棠不论死活的挥着戒尺,沈易安只有伸手挡两下的余地,根本阻止不了。
实在打累了,苏棠这才依依不舍的停了手。
闻静恨的牙痒,但还是态度很好的道:“苏棠同志,你打也打了,气总该消了吧!”
瞧瞧!
这委屈求全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受害者。
苏棠道:“闻静同志,你这话就不对了。
什么叫我打也打了,我打小磊,是为了教育他让他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刚才你也听到了,他终于知道偷东西不对了。
至于打你和沈易安,那是你俩非要过来的,我打人不专业,难免失手打到你们,你们不会怪我的吧!”
闻静给了个‘你看我怪不怪你的’恶狠狠眼神。
苏棠当没看见,继续道:“可惜他只知道偷东西是不对的,并不知道打人也是不对的。
我额头上的伤,不管小磊是不是不小心,造成的事实后果都是我受伤了。
书上说了,惩罚的目的是为了降低某行为在将来发生的概率。
为了让小磊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他必须得到惩罚。”
刚才的那顿打,闻静还心有余悸,颤声问,“什么惩罚?”
“他还小,报公安什么的就算了。
但我的营养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什么的,必须赔我。”
这话的意思是,要么赔钱要么报公安。
苏棠还没开口说金额,闻静就道:“我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发,能不能?”
“伟人说了,工作必须落到实处,赔偿你认,但钱不出,这不是耍流氓吗?”
这里是机电厂家属院,住的不是工人就是工人家属。
厂里有规定,临时工岗位优先考虑工人家属。
这个年代就算是临时工,也是让人抢破脑袋的存在,家属们伸长脖子等着,结果让一个外来的闻静抢了去。
更何况这对母子在家属院的口碑并不怎么样,这时候难免有人出来说酸话。
“就是,瞧把人苏棠同志的额头给打的,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要是破了相,那可就不是赔钱能了事的了。”
“就算不毁容,最少也要赔人苏棠同志两百块,否则这事完不了。”
“工资少就教育好儿子,别让他闯祸。”
“就是,嫌临时工工资少,别干啊!又没人逼你。”
……
闻静脸色铁青的回房间拿了一卷块钱出来,捏在手里道:“我只剩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