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棠越听越觉得可笑,越听越觉得刺骨的寒。
更可笑的是,即便他们占尽了便宜,却还觉得她苏棠是他们一家人幸福路上的绊脚石。
看来良心这种东西,并不是人人都有的。
苏棠经营二十多年、付出过无数血和泪的家和家人,到头来都只是个笑话。
冰天雪地里,苏棠再次犯了病,找药时才发现,自己是被净身出户的,除了身上的衣服和假结婚证,再没带出来任何一样东西。
这些年生活的压力、丈夫的冷暴力、闻静母子的挑衅和女儿的叛逆不理解,让苏棠得了严重的躁郁症。
苏棠闭了闭眼,强压住脑子里出现和种种冲动。
等到屋里的人都睡下了,才从信箱里找到备用钥匙,打开门走进杂物房拎了根棍子出来。
从玻璃酒柜开始,一棍子下去支离破碎,里头的红酒、白酒、洋酒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房间里听到动静小磊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跑了出来。
开了灯才发现是苏棠正挥着粗棍子打砸东西,气的咬牙骂道:
“你这个疯女人怎么还没冻死在外头,不是把你赶出去了,还来我家发什么疯?”
苏棠的躁郁症已经不受控制了,砸完酒柜又开始砸电视,汹涌的恨意让她停不住手。
“你家?”苏棠歇斯底里,“这房子是老娘花钱买的,这房子里的东西也都是老娘一件一件亲手买的。
你连根线头都没买过,凭什么是你家?”
小磊道:“房本上写的是我和你女儿的名字,怎么不是我家?”
闻静给小磊递上拖鞋,道:“别跟她吵!
我把她的药收起来了,她这病没药控制就会发疯。
等会儿打个电话让精神病院拉走关起来,今后就不会再这么闹了。”
苏棠这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这对母子的算计,藏起她的药,然后将她赶出家门,又故意说那些话**她发病。
发病就有理由送她去精神病院关起来,他们就能彻底高枕无忧了。
真是好算计!
苏棠停下动作,神志不清的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
啪!
流了一地的各种酒烧出一条巨大的火龙。
……
“坏女人,起来给我做饭。”
一盆冷水浇在脸上,苏棠犹如大梦初醒,一切躁郁的冲动烟消云散。
坐起来苏棠才发现自己在床上,床边站着闻静的儿子小磊。
看着还很小的他,苏棠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重生了,重生到跟沈易安刚‘领证’的时候。
闻静、闻静死去的丈夫和沈易安是一起长大的发小,闻静丈夫牺牲后,闻静母子就进城投靠沈易安了。
沈易安说闻静的丈夫是烈士,闻静是烈士家属,再者闻静丈夫生前救过他的命,无论从哪个角度讲,他都有义务照顾闻静母子。
眼下的情景,苏棠要是记得没错,应该是昨天闻静儿子小磊偷了她的小玉锁,她找小磊讨要,小磊不但不承认拿了,还用石头砸破了她的头。
苏棠头疼早上多睡了会儿没能及时起来做早饭,小磊就端了盆冷水泼她起床。
苏棠拿了镜子一照,额头上果然有道伤口。
现在想想,自己前世还真是窝囊,居然连个孩子都敢欺负她。
苏棠二话没说,一把抢过小磊手上的盆,踢开房门出去接了满满一盆冷水,端着快速折回,一滴没浪费的全倒在小磊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