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出全力背起母亲,
一条腿本就行走的困难,我尝试了几次,最终才将母亲背起来到医院门口,
我跪在地上,
希望能遇见好心人给我点钱,凑够母亲的火化钱。
从太阳落山到太阳升起,
额头早已磕出了血,凌乱不堪的衣服上沾满血污,
因长时间不进水,嘴唇干燥苍白,
声音早就沙哑的不成样子。
寒风吹在身上刺骨的冷,让我打着冷颤,
我像个没有灵魂的石像,
嘴里不停念着,
“求大家给我点钱,救救我母亲吧。”
门卫几次把我驱赶出去,又于心不忍,
路人将我这副可怜样,叹息几声离开,
围过来几个人,语重心长的说着,
“哥们,你要是真的有什么困难,可以打这个这个电话,
联系沈氏集团的总裁,沈总不久前才成立了慈善基金会,
专门帮助别人解决困难的。”
我指尖掐进掌心,苦涩的勾起唇角,
“嗯,她是我的妻子。”
那人听了瞬间暴怒,朝我吐了口唾沫,
“你小子是想发财想疯了吧,都什么时候了还做青天—白日梦!
你这样真是活该!”
随后他招呼身边人,
“大家都才看看啊,这个男的异想天开沾人家的便宜,这种货色,全城谁不知道沈家和江家订婚的事情!”
身边围上来的人议论纷纷,有的甚至朝我身上扔着垃圾,泼饮料,怒斥我的不知好歹。
我呆滞的看着他们,承受着他们的恶言恶语,
是啊,整个荣城谁不知道沈知意爱她的竹马如命,不仅给他买豪车,送名牌手表,建以他命名高楼大厦,甚至就连基金会都是为了博他一笑。
而我这个名副其实的丈夫,却像个阴沟里的老鼠,藏在黑暗里见不得人。
一股剧痛从心脏向全身蔓延,眼角微微泛红。
我把褶皱的零钱递给殡仪馆的人员,
选择了最便宜的骨灰盒。
他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嘴里咒骂着,
“妈的,耽误时间,晦气死了。”
我不以为意。
当我出了门时,
外面下起了暴雨,
我不知是不是妈妈在哭,但我却忍不住先哭了。
我用外套牢牢包裹住她,免得被雨水打湿,
“妈,我带你走。”
雨越下越大,
一路上我不知摔了多少次,直到膝盖都漫出了血,
脚底磨出了血泡,
我忍着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推开家门,
却因为地板太滑,直接摔了个头朝天,
睁开眼却看到江亦悠闲的坐在沙发上,
吃着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