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药都下这么久了,会不会出事……」
一个仆从忐忑开口。
暖阁榻上,几名妖娆绝色的女子扭着水蛇腰攀在一个年轻男人身上,男人衣着略微凌乱,白净的面孔上覆着一层浅浅的薄红,在一众娇艳中坐怀不乱,显得愈加端方自持,凝定清举。
我斜靠在铺着虎皮的躺椅上,轻嗤一声:
「这不还能忍吗?」
「再去给他灌杯药。」
混着酒香的药一半被强制性灌入喉中,一半在挣扎间洒在衣襟上,男人呛得剧烈咳嗽起来,显出几分狼狈之姿。
我面带恶意欣赏着眼前这幕。
我与这位盛名在外的状元郎,本是没什么往来的。
但这位自从进了御史台,好像我掘了他祖坟一样,隔几天就参我一次。
什么当街殴打宗亲,孝期狎妓,渎职收贿,***,洋洋洒洒十来页的罪名。
鉴于这些罪名大半属实,加上状元郎实在咬得太紧,皇兄罚了我三年俸禄,外加禁足三月。
这个处罚结果甚至算得上轻拿轻放,但我长到这个岁数,第一次有人敢如此光明正大地打我的脸。
于是禁闭一结束,我就来找人算账了。
地板上铺着厚厚的一层虎皮,我赤脚走上前,用脚挑起面前人的下颚。
「啧,这就是连中三元,蟾宫折桂的状元郎?」
「外人都说你如何才高八斗,仪静娴雅,你看看你现在,和那些寻花问柳的男人有什么两样?」
平日里素来端正的状元郎此刻衣衫凌乱,两颊嫣红,从喉间溢出破碎而急促的喘息,身体微微颤抖,看得出正极力压抑着体内的药性。
沈未被迫仰视着我,那双向来清明的眼眸中如今欲色沉沉。
见他依旧端坐如松,我心头闪过一丝不爽。
「怎么?对这些美人没兴趣?」
我***的脚从他下颚处慢悠悠滑下。
「沈大人莫不是有什么隐疾?」
感受着脚下的触感,我挑了挑眉:
「沈大人,这可就没意思了,你明明有反应,却对本王找来的这些美人儿视而不见,是不给本王面子吗?」
「还是沈大人不好女色,喜欢……男子?」
「啪!」
一只青筋暴起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踝,灼热的温度似乎要烫伤那块皮肤。
沈未紧紧抓住我不安分的脚,眼中红到几乎滴出血来。
被人用手这么一握,我失衡下往前一跄,慌乱间用手撑住沈未的肩。
沈未另一只手掐在我的腰上,似乎要来扶我,可我迅速反应过来,被拽住的那只脚胡乱踩了踩稳住身体,不知踩到什么了不得的地方,沈未喉间挤出一声闷哼,拉着我的手立即松了。
察觉到脚下的异样,我的神色怪异起来。
我收回脚,居高临下望着他:
「沈大人,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有多***吗?」
沈未极力平复着呼吸,唇齿间艰难挤出几个字来:
「今日,多谢安王,设宴款待。」
我哼笑一声:
「免了。」
「以后朝堂之上,还望沈大人管住自己的嘴。」
「再像条疯狗似的胡乱攀咬本王,就不是今日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