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我被付应叫了过去。膝盖贴着冰凉的地面,我双手被束缚的跪在地上,
朝着那人笑着说:「付总,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还请您指示。」付应还没开口,
就被急急忙忙冲进来的男人打断:「付应,我是不是说过,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付楠伸手为我解绑,扶着我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我说了,我付楠认定的只有程圆一个人,
不管她之前做了什么,是好是坏,我都喜欢。」话刚落,
付应就气急的摔了手中的酒杯:「逆子!逆子!你就不怕她对你有所企图?
她当时可是为了那个男人伤心了一整年!资料都查到狗肚子了!」「是这个人吗?」
只见付甜将陈叙知随手扔到地上:「程圆姐喜欢也不是没有理由,毕竟这人骨相优越,
皮相也好看,我也喜欢。」我看着付甜笑笑:「你喜欢那你可要好好替姐姐报报仇,
我可是恨不得拿刀子**他心口,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像条狗一样活着。」
付甜拿出随身带的刀柄在陈叙知的脸上比划:「可惜了,我还想逗你玩玩,
但还是让程圆姐了结你比较好。」我被付楠推出,在付应注视下接过冰冷的刀子,
朝着陈叙知走去。陈叙知双手双脚被绳子绑着,脸上因为挣扎反抗受了伤,
他看向我的眼神里夹着惊愕,失望还有一点我看不懂的心疼。他向我摇头,他说:「程圆,
他们不是什么好人!你收手,你信我,我会带你走的。」「程圆,是我对不起你,
别再错下去」我捂住他的眼睛,握着刀的手绕过他的后背,拿着刀的手颤颤巍巍地抬到半空,
耳边突然想起陈叙知说的话:「程圆,人的后背有个穴位,只要把握用力,
鲜血喷涌却不至死,是一个很好救人的方法。」「我怕有人拿我威胁你,
若是有一天.我会尽力带你走。」「程圆,我不怕你背叛我,别和我说对不起。」
鲜血喷涌而出,时间好像就在这一刻静止,滚烫的血液沾在我的手上,我贴在陈叙知的耳边,
听他用仅有的气息说:「对不起。」对不起。陈叙知。对不起,程圆。付楠将我拉起,
叫来了人,看着我眼睛朝着我吼:「程圆,你他娘的是不是疯了!当场杀人,
还想让我们给你处理烂摊子吗?」我愣了愣神,随机朝着他笑:「没办法,太恨他了。」
随后,我跪在了付应面前:「付总,
我不会忘了当初是你们给我资源让我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但是陈叙知这个人睚眦必报,
我刚刚那么对他,他一定会报复我们,还请付总收下他,在自己身边好过放出去。」
话音刚落,伏甜就凑了过来:「老头,我相中这个小子了,治好了当我的人呗!
刚好我哥和程圆姐结婚,我和他结婚!」付应同意了。我走出房门的时候,
看着陈叙知被医护人员抬了救护车,走的时候望着我笑,
用我们两个人知道动作给我说:「程圆,等着我,带你回家。」眼角的泪砸在手上,
混着陈叙知的血,我再也忍不住的蹲下身哭了出来。「陈叙知,我没有家了。你走之后,
我就没有家了。」后来的几天,我都窝在家里等到结婚的那天。结婚前的晚上,
付甜打电话叫我去KTV,等我到了之后,才发现只有我们两个人。
付甜醉醺醺的拉着我进去,二话不说拿起桌上的酒杯朝着我灌:「程圆!你他娘的骗我!
你骗我说你喜欢我哥,结果我在我哥的房间里发现了你俩合作的合同。」
「你就不能不喜欢一下我哥吗?他人是坏了点,但是对我们亲人绝对是好的!」
「你要是不喜欢,为什么要跟他结婚!」我推掉她送来的酒,
将付甜扶到沙发上:「我们都有不能说的理由,付甜,这些事情,你别管了。」
我确实是和付楠达成了某种协议,我和他假装恋爱结婚,助力他拿到付氏集团,他给我资源,
将我包装成一个明星。「你们什么都不跟我说」付甜迷迷糊糊的凑近我,
递给我酒杯:「那你,还喜欢陈叙知吗?」「医生说,在深一点,就活不了。」
我握着酒杯的手一顿,就听到付甜接下来絮絮叨叨的说:「一般啊,很少有人练这个,
我看见你第一眼就觉得你接近我们不怀好意。」「可是我哥信任你,让我也要信任你。」
付甜打了个酒嗝,靠近我:「只有一个承诺,你能不能,别让他们死的太痛苦?」
酒杯砰的一声摔倒地上。付甜像是没事人一样,继续给我倒酒:「我不说出去,喝!」
第一次看到付甜的时候,她一身混混打扮,嘴里叼着烟,
被他哥打了一拳然后气哄哄的将烟换成了糖。看到我的第一句话也是:「喂,姓程的,
别打我哥的注意,我哥是我罩的,懂?」随后又挨了一拳。去看她父亲的时候,
也会听到他们的争吵:「说了多少次了,我付甜,三街巷的混混头子,要是有人敢惹我,
我就拿棍子敲死他们!」「你凭什么打我?你做的坏事不一定比我少!少在这里教训我!」
「你拿我当女儿了吗?你只在乎你的那群兄弟,你只在乎你的公司!」然后被罚跪在大堂。
我去看过她一次,给她送饭,她望着那里唯一的牌位说:「我妈死的时候,
口袋里装满了我喜欢的糖,那时候我不知道死亡是什么,只是哭着闹着喊她想要吃糖。」
「后来,我吃了好多糖,可给我买糖的那个重要的人不在了。」我朝着那边拜了拜,
随后坐下来:「我曾遇到过一个很喜欢的人,他教防身,告诉我我很好,我值得,
后来他一句话也没说就从我的世界消失,」「所有人都说,他不要我了,可是我不信,
那是我此生最最诊视的人,所以我站在这里,站到最大的舞台,等着他。」只要你信,
只要他来。酒精上头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陈叙知。像是两年前一样,
逆着光出现我腐烂恶臭的世界里。他带我去看世界各地旅游,告诉我,
不要困在那一方天地;妈妈扯着我的耳朵大骂我赔钱货的时候,是他拿出所有的钱财,
告诉我,我值得。在我一遍遍的否定自己的边缘,是他拉着我冲出,掌声彩带,
他陪着我一点点的走向高处。恍惚中,我看到陈叙知拉着我的手,问我要不要和他走。
我点头,随后摇头:「不走,我们都不走,我们都有自己的任务没有完成。」
两年前的程圆会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立马抱着陈叙知说离开,
然后选一个风景秀丽的好地方停下来。可是现在程圆,
只想只想.我迷迷糊糊的靠在陈叙知肩膀上,晃着他的手:「你知道吗,
满满在你离开后的第一年去世了。」满满是我和陈叙知在路边捡来的流浪狗,
眼睛被打的出血,用着仅剩的力气再垃圾堆旁找食物。我们把它带回家,给它买药,
安置房间,给它起名叫满满,意寓圆圆满满。它喜欢趴在我睡觉的房间守着我,
困了就在我脚边打个盹,饿了就去自己的小屋子里找吃的。在陈叙知失踪的那些天,
都是它陪着我找。后来,我们在路边看到了陈叙知的身影,满满着急松开了缰绳,跑了出去,
等到我找到它的时候,它嘴里叼着一块布,死在了那条街上的精神病院门口的垃圾堆里。
我依靠在他他的肩膀上,我说:「陈叙知,这次,若是赢了,记得带我们回家。
满满好久没见你了。」若是输了,我代你回家。枪响了。这场卧底行动,结束了。
我和付楠结婚那天,高调官宣,记者和拍摄视频的爱好者将酒店大门堵得水泄不通,
老宅那边闯进去了好多人。陈叙知打晕了付甜,趁乱进了我告诉他的密室。
密室里是关于付氏集团的作案资料,以及一些地下交易的人员涉及。这是我进入付氏的目的,
搜集资料,将它们一网打尽。只不过,中途出现了陈叙知。婚礼进行的时候,
付楠拉着我的手,朝着付应扔过去一叠合同,上面是股权**:「老头,婚我结了,
这次你该将付氏给我了,签了合同,我们还是好父子。」付应听到这话,
气的拿着手指指着付楠,哆哆嗦嗦,一句骂的话也说不出。看到他转身拿起笔,
付楠才甩开了我。字还没落下,外面就涌进来一群记者,朝着付应跑去:「付先生,
请问付氏集团的进行地下交易是真的吗?」「每场交易会导致数万家庭妻离子散是真的吗?」
「你们假装慈善实则在做拐卖交易,是真的吗?」「你迟迟不肯给自己儿子一点股份,
是不是怕他因为这个进监狱?」当记者冲起来的那一刻,我站在看台上看到陈叙知。
他来不及换上队服,跟着特警来到现场。我想走,却被付楠拿枪抵住了头:「我拿你的命,
换我爸爸的命,应该是可以的吧?程圆。」记者频频后退,
付楠拉着我站在看台催促着付应签下合同,并跟着外面的人谈判:「现在程圆在我手上,
放了我爸,我放了程圆。」陈叙知想要冲过来,被身边的人拉住,我朝着他摇头,
随后低头对付楠说:「付楠,你一开始就是想要救你的父亲,我们好好谈判,
一切都还有旋转的余地。」我感受到付楠的拽住我的手慢慢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