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太医院来了好差事。
太后心神不宁,噩梦连连,诸多太医束手无策,皇上下旨,太医院内,能使太后恢复如常者,赏千金。
此等厚赏,自是被我拿下。
原因无他。
阿宁死后,我无牵无挂,便不再局限于只炼连缘蛊。
太后心神不宁,只因我在陈太医为她熬制的汤药中,加了一味蚀心蛊。
蚀骨灼心,凡中蛊之人,见烛火化磷光,旧年憾事历历在目。
我能下蛊,自然也能解蛊,只是若解得太快,难免太后生疑。
我道自己医术不精,自请免去奖赏,只盼能伴太后身侧,为太后慢慢调理身子,直至心症痊愈。
太后自然欣然应允。
我如今的身份,是京城医馆的学徒,经过重重考核,才进入太医院当值。
当然,考核是亲自上的,学徒身份,则是从乱葬岗的弃尸身上扒下来的。
侍疾时,太后问我,为何偏偏只有我治得了她的心症。
“禀太后,臣幼时,家父曾有过与太后相似病状,当年臣也是用得现在的法子医治家父的,只是家父生病,其根本原因乃是为自己的亏心事耿耿于怀,又不肯亲自了解旧怨,时日一长,积郁成疾,才患了心症。”我小心翼翼,生怕太后听出端倪,“太后病状不如家父严重,臣猜测,太后前些日子,曾被香炉内的蓝烟吓到,如今心神不宁,多半是常常忆起那蓝烟的缘故,等时间长了,太后忘了,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