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睡衣脱下,不堪入耳的娇喘清晰地从手机里刺进温舒心的耳膜。
“国超……你到底更喜欢我的蛋糕,还是姐姐的?”
任国超含糊不清的声线,意乱情迷:“你比她娇,我更喜欢你的。”
心脏骤然停跳,温舒心疼得眼睫狠狠一颤,手机“啪嗒”一声掉在病床上。
冷风从窗户缝隙钻进来,滑过她冷汗涔涔的侧脸。
她蜷缩着身子,颤着手按下床边的护士铃。
护士匆匆赶来:“VIP室心率失调,送往急救室!”
急救的医生看到温舒心,眸色一怔,随即染上愠怒。
“我不是劝过你好几回尽快出国做手术吗,你怎么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温舒心紧紧攥着胸口,艰涩开口:“我只是觉得有更重要的事。”
医生的怒吼回荡在手术室:“有什么比你的命更重要?!”
以前温舒心会毫不犹豫回答任国超,可现在,温舒心躺在手术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
在彻底陷入麻醉昏迷之前,她又问了自己一遍。
任国超,真的比温舒心的命重要吗?
昏昏沉沉之间,温舒心梦到了他们的从前。
温舒心的父母不准她和任国超在一起,说赛车不是正经职业。
是任国超跪了三天三夜,承诺一定会爱她,护她,不让她受一丝委屈,才让父母松口。
温思悦被认回之前,他真的对她很好。
副驾驶,机车后座,从来都是她的专属。
哪怕再晚再远,她一句想吃,他就会立马为她买来。
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任国超,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从手术室出来,又等到天亮,任国超才推开病房门。
看到来来往往的护士,他微微一愣,快步走到床边。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护士刚要回答,温舒心却率先开口:“没什么。”
任国超轻捧她的脸:“对不起,舒心,昨晚圆圆病得很厉害,折腾了我一夜,这才没来得及赶过来陪你。”
不是圆圆,而是温思悦“折腾”了他一整夜吧。
她死死咬住下唇,指甲将手指掐住血来。
半晌,才哑着声音道:“我想回家。”
任国超一口答应,帮她办好了出院手续,扶她上车。
刚打开副驾驶门,一只平安符躺在座位上。
注意到她的目光,任国超解释:“前几天去镜台山还愿,顺便把它拿回来了。”
温舒心伸出手,轻轻触摸那个平安符,思绪飘远。
三个月前,任国超说爷爷身体一直不太好,要去镜台山求个平安符。
温舒心几乎没有犹豫,便替他去了。
那一个月,她风雨无阻,将写满祝福的福纸小心翼翼捧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