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远赴边疆,我苦等他多年,从豆蔻年华熬成了老姑娘。如今他功成归来,
却带回了西域第一美人,要迎她过门。我被贬妻为妾,气得当众踹了负心竹马,
却被他嘲讽:“除了我,还有谁会娶你这样年纪的女子?
”后来统领三军的镇北侯当着他的面求娶我,我风风光光地做了侯府主母。
人人都说镇北侯克妻,可我怎的儿女双全了?……1窗外春光灿烂,室内嬉笑欢畅,
朱雀正兴高采烈为我梳妆打扮。她替我插上白羽孔雀簪,调笑道,
“这可是将军送**的定情信物,今日再见定被**美晃了眼。”我脸颊浮上红晕,
笑骂了句,“我看是你春心萌动,想许人家了。”阔别三年,不知云澈哥哥还好?
我们自幼青梅竹马,刚订了婚边关就起了战事,他选择去保家卫国。分别时他对天发誓,
绝不辜负我的等待。瞧见镜中自己如出水芙蓉般动人,我满意起身离开。城外百姓夹道,
我混在人群中却听到不少风言风语。“听说沈将军带回了西域第一美人,要去和圣上求亲呢。
。“那秦家**怎么办,苦等了他三年,都要熬成老姑娘了。”午后日头毒辣,
我听罢这些话竟然微微眩晕起来。朱雀扶住我快倒下的身体,安慰道,“**别听她们胡说,
将军心里只有你一人。”迎着众人欢呼望去,我终于瞧见了心心念念的少年郎。可他身侧,
却跟着位妖媚娇艳的美人,一颦一笑勾心摄魄。我心底一片寒凉,
多年守候竟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沈云澈停在跟前,望向我的眼神却如同陌路,“萧然,
我有了心爱的女子,只想娶她为正室,你可愿做平妻?”明明前几日的书信,
还说有机会带我去策马踏春,看陇上景色。可为何短短数日,就善变到如此地步?
不禁气极反笑,问道,“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金銮殿上乱做一团,我爹气得吹胡子瞪眼。
“沈家小子,你让我家萧然为妾,可是想把老夫的脸面踩在地上?
”哥哥极力按捺着火爆脾气问道,“要不是为了等你,至于耽搁我妹妹这么些年?
”可任凭被如何指责,沈云澈依旧不肯低头。他只是淡淡瞥了我一眼,
“男子本就该三妻四妾,更何况我还许她平妻之位。
”哥哥听完他的**发言后暴跳如雷就要冲上去揍人。可如今战乱还未完全平息,
沈云澈刚刚打了胜仗归朝,皇帝自然不会偏向我们家。分明当初是他许我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凭什么我就该低人一等。还是要对着个身份不明的轻浮舞姬俯首称妾。
爹满心担忧我的后半生,顾不得触怒龙颜就恳求道,“圣上,小女受不得如此侮辱啊。
”眼见事情要闹得越发不可开交,我下跪叩首。“求圣上恩准两家婚约作废,从此男婚女嫁,
互不干涉。”我们的婚约是昔年皇太后再时定下的。金童玉女,门当户对,
是人人艳羡的天赐良缘。也许是十余年的情分唤起了他的动容,
见我心意已决他还是出言挽留道。“虽说是平妻,但我依旧会好好待你,
何况这门婚事是皇太后懿旨,怎能随意废弃?”笑话,
他与舞姬私定终生时怎么没想过太后会泉下有知?人都带回来了,又装什么正义凛然?
“太后定的是正妻之位,不是让我与你家做妾的!”他脸上划过丝不耐烦,
上前挽住我的衣袖道,“几年不见,你怎么变得如此骄纵。如今满京城都知道你等我三年,
若是不娶你,岂不是显得我薄情寡义?”我满眼失望盯着他冷笑一声,
“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怕别人冤枉你?”他见我已经彻底与他撕破脸皮,
竟然都懒得装下去。“除了我,还有谁会娶你这样年纪的女子?
”我终是忍无可忍对着他扇去一耳光,“全天下男人都死绝了,我也看不上你。
”他捂着脸对着我咬牙切齿道,“好好好,
这就是秦大人家的家教”被指名道姓的我爹此时也顾不上他铁青的脸,夸赞道,“打得好,
不愧是老夫的女儿。”御前乱成一团,连皇上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偏向沈云澈,
就是违背皇太后的懿旨。可若是允了我的退亲,又要被议论是苛待功臣。
空气中是一触即发的火药味,大太监王朗恰好进来道。“镇北侯与瑶姬都在殿外求见。
”镇北侯,他为何会掺和进来?2可还未等我想明白,
那个叫瑶姬的舞娘就梨花带雨跪在我面前。“秦**,您出身高贵又有父母疼爱,
可我只有一个云郎,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求您成全。”美人哭得我见犹怜,
沈云澈连忙心疼得要扶她起来。对着我就指责道,“瑶姬自由父母双亡,
身世已经这么可怜了,你为何还要刁难她?”疯狗乱咬人?是我害得她父母双亡,
还是我逼她与沈云澈私奔的?我瞧着眼前被美色迷昏了眼的男人,心里泛起来阵恶心。
“**凑一对了,不百年好合都说不过去。”我毅然决然拔下白羽孔雀簪随意丢在地上,
散开万千青丝。冷冰冰对着他说道,“从前是我错付了,信物还你,婚约做罢。
”说罢就转身对着圣上请罪,“是臣女忤逆太后旨意,要杀要剐绝无怨言。
”皇帝脸上阴晴不定,半晌才出声,“既然如此,那就压入天牢等候发落吧。
”在天牢里挨过一遭,轻则扒掉层皮,说不害怕是假的。可比起被沈云澈恶心一辈子,
受点皮肉之苦又能如何?爹在一旁哭得老泪纵横,心疼唤着我的闺名。“萧萧,萧萧。
”就连沈云澈都有几分慌乱,放软了语气道,“萧然,你别说气话,安心嫁给我,
我不会亏待你的。”可身边沉默半天的镇北侯忽然出了声。“微臣宋仰,愿以一身军功,
求得秦**为妻。”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求亲震惊到说不出话。
我也不知何时招惹上了这尊大佛。只知道他战功赫赫又地位尊贵,
不过杀戮太重被大师算出命格克妻,孤寡至今。这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啊!可不容我多思考,
圣上威严的声音就传来。“萧然,你可愿做嫁给镇北侯为妻?”我心里完全乱了分寸,
不知该不该应允。拒绝了他的求娶,我不仅要被下入诏狱,秦家的名声也要一败涂地。
可转头就嫁给个素不相识的男人,更何况他还有克妻名声。沈云澈却忽然着急了般,
“婚嫁之事,岂能如此草率。她是我的女人,别人休想沾染。”望向那副虚伪至极的嘴脸,
我立马跪下谢恩。“侯爷威风凛凛,臣女爱慕已久。”我一脸崇拜看向宋仰,
恰好看见他勾唇浅笑,我顿时觉得脸颊滚烫起来。宋仰生得很俊朗,剑眉星目,身材颀长,
严肃时周身冷漠的气场让人不敢靠近,可粲然一笑又似清贵公子让人见之忘俗。
不等沈云澈继续跳脚,皇上大手一挥定下了我与宋仰的婚事。“下月初五是个好日子,
宜嫁娶。”出了宫门,我仍然觉得一切都变化得太快。宋仰已经等在我家马车前,
在众人看好戏的眼神里我硬着头皮过去。“小女谢侯爷救命之恩。”他生得丰神俊朗,
因为久经沙场身上有股不怒自威的寒意。一双覆着薄茧的手伸在我面前,“夫人不必多礼,
今日受委屈了。”我们还没有成婚呢,谁是他夫人了!但手还是搭在他掌心,
温暖而厚重的力量让我安心起来。下一秒,沈云澈就大吼着破坏了这份宁静,“秦萧然,
你真是好本事,竟然背着我早就勾搭上新欢了。”不要脸的狗男人,
自己不检点就觉得其他人都如他一般**!宋仰微微用力攥住我的手,
似在安慰又像宣誓**。我有了底气,冲着他就嘲笑道,“我与侯爷是今日一见心意相通,
轮得到你说三道四?”见我们郎情妾意的样子,沈云澈彻底失了分寸,
竟然想直接上手拉走我。我忽然感觉周遭升起寒意,眼看宋仰面色冷得吓人。他按紧佩剑,
盯着沈云澈不悦警告道,“若是想死,本侯不介意成全你。”宋仰可是能止小儿夜哭的战神,
保不准一剑就送了他见祖先去。沈云澈只能咬着牙道歉,“是末将莽撞,
可萧然对我用情至深,苦等三年,侯爷不会不知道吧。”我立马对着宋仰撒娇道,“夫君,
我都与你许了婚约,他居然还敢如此轻浮于我,你可得为我做主。
”宋仰似乎很受用我的示弱,脸上如冰山消融,“自己去军营领三十军棍,再有下次,
休怪本侯不给沈老将军面子。”沈云澈只能脸色难看道,“末将遵旨。
”一想在沈云澈要被打得皮开肉绽,我乐得心花怒放。能不能在军棍上抹点酒精,
边打边消毒?正在局面僵持之时,瑶姬如弱柳扶风跪在我身前哭哭啼啼。“萧然姐姐,
是我的错,求您别迁怒云澈哥哥。他受的伤还没有好全,那三十军棍下去如何受得住啊。
”明明是宋仰下的命令,她可倒好,想把我架在火上烤。那表情仿佛在说,
得不到他的坏女人只想害他,不像我只会心疼哥哥。“受不住正好,唢呐一响,
红事白事一起办了。”听我说罢,沈云澈彻底破防,拉起瑶姬就要离开,恶狠狠对着我凶道。
“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求之不得,最好老死不复往来。
”皇上身边大太监恰好宣宋仰商议军机,他轻轻握了握我的手道。“安心待嫁,一切有我。
”我装作羞怯点了点头,目送他远去的身影。别说,一看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还挺养眼。但似乎忘了问他为什么要求娶我,罢了,总有机会问明白的。3大婚之日,
十里红妆。宋仰身骑高头大马,穿得婚服俊朗,聘礼足足抬了几百箱。
喜嬷嬷为我边梳妆边说着吉祥话,“愿侯爷与**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顺便往我怀里塞了本画册,我翻开看了一眼就羞得连忙合住。说好大楚民风淳朴,
怎么外面的世界已经这么大胆开放了吗?极力挥散开脑子里萦绕的羞涩画面,
我披好盖头上了花轿。跨了火盆,拜了天地,宋仰握住我的手温柔说道。“回洞房等我,
我马上回来。”他的声音酥酥麻麻,似乎诱着我又回忆起册子上的画面。周围的宾客调笑道,
“侯爷只顾着抱得美人归,别忘了与兄弟们喝喜酒。”洞房里燃着龙凤花烛,
满眼都是红绸丝缎。我才真的意识到自己已经嫁为人妇。今夜,
一向疼爱我的爹娘肯定会牵挂我到睡不好。直到门外传来轻响,微微酒气袭来,
喜帕被挑起我才回过神来。身着婚服发宋仰眼底溢出惊艳,借着酒劲轻轻亲了上来。
他本来就高大俊朗,一袭红袍更衬得神采无双,脸色因为酒醉泛起暧昧红晕,
眼神迷蒙得仿佛未干的氤氲露汽。我的瞳孔无限放大,这么直接吗,不用铺垫一下再开始吗?
此时我的唇间都染上了几分酒气,可唇瓣的温度片刻后就离开了。再次四目相对,
我心里闪过慌乱,还有点意犹未尽。他正色,挽起我的手道,“你今天定是累了,
吃些茶点再说。”我心里泛起来暖意,虽说是武将,可倒是挺会心疼人的。
大清早就被喊起来沐浴梳妆,娶亲的花轿更是颠簸不已,其实我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一看桌子上,全是我素日爱吃的点心,还配着甜丝丝的热茶。他坐在一旁笑吟吟望着我,
眼里是化不开柔情。等我吃罢,他才轻柔抹去我嘴边的点心渣,深情盯着我缓缓凑近。
我连忙闭上眼睛,烛火摇晃,暧昧多情。可门外忽得传来阵躁动,几个家丁连拉带喊,
“沈将军,不能进去啊。”我心里把沈家上下骂了个遍,神经病能不能立刻判处流放。
我大喜日子来闹什么酒疯,姑奶奶是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才被他纠缠上。
那沈云澈一听就喝得醉醺醺,撕心裂肺喊着。“萧然,你答应过要等我娶你,
凭什么要毁了约定啊。”“宋仰有什么好的,他可是有克妻名声的,难倒你就不在乎吗?
”方才还无限柔情的男人脸上闪过杀意,我看了都有些发怵。
他说了句夫人稍等后就转身离开,我透过窗子向外边瞧去。
沈云澈正被侍卫死死压住跪在庭下,嘴里骂着我负心薄情之类的。
宋仰从侍卫那拔出长剑就直抵他的胸口,沈云澈虽然吓得哆嗦可还是嘴硬道。
“秦萧然真心爱的人是我,你不过是趁人之危罢了。”“你当本侯不敢杀你?
”侍卫见宋仰怒气冲天连忙劝道,“侯爷,大喜之日,万万不可见血啊。”宋仰深呼一口气,
将剑扔在沈云澈脚下,冷声吩咐道,“不见血的手段多了,休得惊扰夫人。
”沈云澈这才拼命挣扎开来,可任凭如何叫喊还是被侍卫拖入黑暗中。“你敢,
对朝廷命官动私刑可是大罪!宋仰!宋仰!”再回来时,宋仰神色凝重了不少,忽得问我。
“嫁给我,你不害怕吗?”4“害怕。”听我说完害怕,宋仰眼底多了丝受伤和慌乱,
尽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道,“那你是不得已才嫁给我的。对吗?”我缓缓将他拉在身侧坐下,
主动凑近贴着他道。“那日妾身不是说过了吗,臣女仰慕侯爷久矣。再说,
天底下有几个女子嫁人会不害怕呀,这是人之常情。”不知道沈云澈哪句话惹到了他,
现在他直挺的肩膀耷拉了下来,眼眸低垂,神情看起来如受伤的狼崽。沉默了半晌才道,
“有些话,是神棍乱说的,萧萧不要相信。”原来是因为克妻名声啊,
其实我心里没有担忧也是假的,但仔细想来。大师说的杀戮太重,
那也杀的是侵犯残害百姓的敌人。天下百姓的安居乐业离不开他的守护,
若是因为别人乱说几句就对他有偏见,那也太不是东西了吧。比起沈云澈那个王八蛋,
宋仰简直就是温柔帅气多金的三好夫君了。**到他的怀里,善解人意道,“我只相信你。
”他将我搂得越发紧,如同寻到了失而复得的宝贝般。我突然想起来那个疑惑喃喃问道,
“夫君,你为何非要娶我?”可宋仰已经如心猿意马般,
见我不专心故作生气加重了绵长的亲。“先睡觉,以后告诉你。”吹灭烛火,一夜旖旎,
缠绵过罢,我睡意渐浓时好像却是听见他轻声说。“萧萧,对不起。
”第二日我睡到天色大亮才醒过来,浑身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一抬头就对上宋仰正目光幽深盯着我看。见我醒来,他又把俊脸贴过来,我连忙别过脸去,
大白天的这也太不知羞了吧。虽然知道他孤寡至今,但也不能娶了媳妇就这么心急吧。
可已经到了敬茶的时候,我还是阻止了他乱摸的手,正色道,“该去见过婆母了。
”挽好发髻,换了新衣,他牵着我去往老夫人的院落。朱雀小声揶揄我道,
“侯爷是怕**跑了吗,攥这么紧。”嫁给这样满心满眼都是我的夫君,
真得感谢一番沈云澈的不娶之恩。一想到那个大闹我新婚之夜的狗男人,
我忽得好奇起来昨夜宋仰怎么教训他的。最好卸了一条腿,然后乱棍打出去才好。
我轻轻晃了晃宋仰的手问道,“那个,沈云澈怎么样了?”他似乎有些生气道,
“夫人很关心他吗?也罢,毕竟你们十几年的情分。”情分那两个字,
还故意加重语调拖着长音。看起来还挺爱吃醋的,酸得我都快要被倒牙了。
我连忙把头摇得如拨浪鼓,“我只是想你千万别轻饶了他,给他点苦头吃才好。”听我说罢,
他面色才缓和了些许,“昨夜大婚,不宜见血,今早我就教训过他后扔出去了。
”可快到老夫人院落时,有个侍卫忽得跑过来,“将军,圣上急召,要您立刻进宫。
”这皇帝真是一点不懂体恤臣子,哪有新婚第一日就找人回去的道理?宋仰脸上闪过为难,
我只能道,“家国大事要紧,我一个人也不要紧的。”他揉了揉我的脑袋,温柔叮嘱道,
“敬完茶回房等我,我马上回来。”望着他离开的身影,我心底忽然泛起来阵失落,
朱雀安慰道。“**先进去吧,误了时辰不好。”一进去老夫人的雪松堂,
那架势如同三堂会审一般。宋仰的娘亲对我的到来置若罔闻,只是神色如常在饮茶。
我只能跪下请安,“儿媳见过母亲。”她却装作听不见般,直到我膝盖酸痛才淡淡开口,
“起来吧。”我心底泛起来一阵子无语,这么爱装聋作哑是当自己很高深莫测呢?
宋夫人身边坐着一娇俏少女,是宋仰的表妹苏卉。她瞥向我的目光里似有不屑,首先发难道,
“你就是被未婚夫甩了后又缠上表哥的秦萧然?这么轻佻的女人,还懂礼义廉耻吗?
”什么被甩了?又缠上?我的名声已经被败坏到这种地步了吗?对着她毫不客气怼回去,
“第一,是我提出的退婚,要说也是我甩了那个负心汉的。第二,
是夫君在圣上面前先求娶我的,少在这里信口雌黄。”苏卉被我说得又气又恼,
转头对着宋夫人就撒娇道,“姨母你看她,谁家新媳妇刚进门就这么刁钻。
”我瞧她的绿茶样子就如同吃了死苍蝇般恶心,摆出一副正室见第三者的姿态,
不知道的以为她才是正头娘子呢。宋夫人听完她告状也来了火气,对着我就呵斥道,“跪下!
今天我就教教你什么叫规矩体统?”我膝盖酸痛都还没消散,拿媳妇当女兵一样操练上了?
对这样子是非不分的长辈,我也没有什么好尊重的,“儿媳无错,不知为何要跪。至于规矩,
未出阁时娘亲教导颇多,不劳婆母费心。”宋夫人被我气得咳嗽连连,
苏卉居然上来就想对我动手,“如此目无尊长,今天我非要教训你!
”这一老一小都有癔症是吗,自打进门我该有的礼数一个不缺,明明是她们非要刁难我的!
我一把攥住她想要扇过来的手,毫不客气道,“不过是个亲戚家的表**,
还轮不到你在这里对我吆五喝六。”宋夫人将桌子一拍,叫来两个粗使嬷嬷道,
“给我把她压住跪下,好好学学女德女训,怪不得沈家不要你,
娶这样的丧门星简直家门不幸”我冷笑一声,原来归根到底还是介意我退过婚的事情。
可明眼人谁看不出来是沈云澈先背信弃义的!将罪过都推在我的身上,
简直是一把年纪脑子糊涂了。两个婆子的蛮力压得我不得不跪下,
朱雀在一旁想推开她们却无济于事。瞅着苏卉得意洋洋的笑,我依旧不卑不亢将背直,
“若是不喜,夫人应该拿出今天的架势逼侯爷绝了娶我的心意,不至于只会对着我耍耍威风。
怎么,是不敢吗?”她闻言茶杯都快端不稳,还是咬着牙道,“定是你这个狐狸精迷惑了他,
不然怎么会让我儿用军功换你个二嫁女。”在儿子面前装母慈子孝,
背地里却使出手段磋磨儿媳,不愧是小绿茶的亲姨母,活脱脱的陈年老碧螺春。
5苏卉立马帮腔道,“是啊,刚被退婚就改嫁,还大家闺秀呢,就会些引诱男人的低俗手段。
”我被粗使婆子死死压住,不然非得给这个小绿茶点教训,反驳道,
“有福之女不进无福之家,怎么,是嫉妒我抢了你的正妻之位?”被我戳中了痛楚,
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结结巴巴道,“你胡说什么,我与表哥是青梅竹马,
本就……”意识到自己越解释越不清楚,凑到宋夫人身边撒娇道,“姨母,你快好好罚她。
”宋夫人使了个眼色,婆子往我手里塞了本妇容妇德,要求我跪着朗声背诵。“还不安分点,
否则休怪我老婆子”你家对儿媳妇要求还挺高,体力好是一方面,文化课也要兼修啊?
那老妖婆还威胁道,“若是你不愿意听我管教,那便让秦夫人来领走她的好女儿,
我们侯府可要不起这样的新妇。”本来退婚的风波就已经让爹娘面上无光,
若是新婚第一日又闹出来事端,我又如何对得起爹娘族人,让他们沦为全京城的笑柄。
嘴边的反驳被我咽了回去,不就念会书吗,我还不信她能让我跪一辈子。
捡起被扔到一边的书卷,我憋憋屈屈朗诵道,
“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宋夫人见我服软低头,狂躁症都好了很多,
居高临下道,“哼,还想和我斗,我做媳妇的时候,受得磋磨多了去了。有我在,
你休想翻了天去。”我无语至极翻了个白眼,你受了委屈不去找宋仰他奶奶一报还一报,
对着我发什么神经病。苏卉连忙和声道,“是啊,娘亲从小就教导我,
嫁人了那自然是要事事周全婆母的,家和才能万事兴。”我瞧着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就烦躁,
可架不住宋夫人被哄得心花怒放,拍着她的手就夸赞,“我知道你是个好的,
就是仰儿不听劝,唉。”原以为宋夫人消了气也就过罢,可足足过了一个时辰,
也丝毫没有让我起来的意思。我此时不光是腰酸背痛,膝盖发软,就连喉咙念得口干舌燥。
可她们两人,倒是品茶吃点心好不惬意。我扯出个假笑问道,“儿媳已经将书念罢了,
不知婆母还有什么吩咐。”她冷冷瞪了我一眼,又吩咐道,“既然念罢了,就去再抄一遍,
否则不许用午膳。”果然是忍一时越想语气,退一步越想越亏啊!我自顾自站起来反驳道,
“我是宋仰明媒正娶进来的妻子,不是签了卖身契给你家的下人!”今日若是一再服软,
以后侯府哪里还有我的立足之地。她似乎也没有想到我会发脾气,气得脸色难看,“来人,
掌嘴!”我毫不让步道,“你敢?”她居然连下人都不使唤了,冲过来就想亲自甩我一耳光。
那巴掌离我只有一寸时,反被道冷冽的声音拦住,“我看谁敢动她?”是宋仰。
他一把将我揽在怀里,熟悉的怀抱里里还有淡淡竹香,温暖而踏实,他搂紧我温柔安抚道,
“我来了,不用怕。”宋夫人也没有料到宋仰敢这样下她的面子,指着我气得发抖,
“你要为个女人顶撞自己的母亲?”苏卉还不嫌事大在一旁煽风点火,“表哥,
你怎么能这样和姨母说话呢。”那母子两之间气氛剑拔弩张,我夹在中间瑟瑟发抖。
我并没有自信宋仰会坚定选择我,毕竟我们算不上感情多么深厚。可宋仰只是沉默片刻,
便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回道,“萧然是我的妻子,我自然要护她一辈子,
任凭谁都不能欺负她。”我顿时感动到一塌糊涂,有夫如此,夫复何求啊?可下一瞬,
宋夫人忽然捂着胸口直喊疼。宋仰立马冲上去扶住她进入内室,焦急吩咐道,“快传府医。
”温暖的怀抱骤然落空,家丁仆妇乱糟糟成一团,我此时离开也不是,进去也不是,
只能尴尬站在原地。虽说我打心里不喜欢她,可到底上了年纪,气急攻心出个好歹该怎么办。
更令我忐忑的是,宋仰会不会因此怪我,对我还能如方才一般吗?6大夫正在给宋夫人把脉,
苏卉出来迫不及待嘲讽我道。“你若把姨母气出病来,看表哥还会不会偏向纵容你。
”我绞紧手中的帕子,压抑住心底的酸涩,反驳道,“今日种种与我有几分关系,
难倒不该怪你故意挑起事端?”她被我的话噎住,紧接着恶狠狠凶道,“你少牙尖嘴利,
表哥迟早有一天会把你赶出去的。”可下一瞬,宋仰就出来毫不客气对着她呵斥道,
“你倒是被惯得越发不知好歹。”许是宋仰的气场太强,苏卉的嚣张气焰立马收起来,
小声嘀咕道,“是卉儿失言。”我刚想说些什么解释,可却被宋仰先一步宽慰道。
“母亲并无大碍,休息几日就好了,夫人不必自责。”我点了点头,人没事就好,
可心底的愧疚还是让我不敢待在这里。刚想转身离开,却被宋仰一把拉住,他放柔了嗓音,
哄孩子似的问道,“今日夫人受委屈了,可还没有出气呢,是要憋在心里记为夫一笔?
”我的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撒娇与委屈道,“也没什么,就跪了一个时辰罢了。
”宋仰忙把我摁到椅子上,心疼揉着我的膝盖处,似是指责道,“你真就乖乖跪了,
怎么那么傻?”我这时委屈再也压抑不住涌上心头,在家里我可是爹娘的掌上明珠,
长这么大连重话都没有听过几句。怎么嫁了人又是罚跪又是被嘲讽,
好像什么错都要怪在我头上,一时忍不住落下泪来。宋仰慌忙想替我擦去眼泪,
可越是如此我哭得越厉害。宋仰面色铁青沉声道,“今日凡是欺辱过夫人的,掌嘴二十。
”他的话语里带着不容质疑的威严,屋里的的仆妇立马跪了一地求饶。“侯爷开恩,
侯爷开恩。”侍卫们进来就拉走几个老嬷嬷,院外立马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苏卉被那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厉嚎叫吓得脸都白了,战战兢兢上前讨饶,“表哥,
今日的事情都是误会,我也是被那些爱嚼舌根的老嬷嬷们蒙骗了。
”可宋仰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对着侍卫呵斥道,“我说的话都听不明白吗?
”那些侍卫在没有得到他的允许前都不敢动苏卉,毕竟她在府里可是众星捧月般的表**。
现在被和平常下人一样受罚认罪,岂不是面子里子丢了个干净。
我看她现在的吃瘪样子就心里舒坦,以为掉几滴假惺惺的眼泪我就忘了她刚才如何针对我的?
可侯爷都发话了,苏卉立马就被侍卫拉出去要领罚。她摇着头挣扎哭喊着,“姨母,姨母,
救我啊。”发髻也散了,妆面也花了,看起来真是狼狈无比。她的叫声惊动了内室的老夫人,
这才抬声制止,“好了,非要把我这里闹得连养病都不能安心吗?”这老太太,
真是偏心眼得厉害。我扯了扯宋仰的衣角道,“回去吧,我不想在这里待着。”今日种种,
我已经看出了宋仰对我的维护真心,没有必要非逼得他们母子决裂。他对着我沉沉点头,
一把将我拦腰抱起就要离开,路过苏卉时冷冷说道,“表妹到了许亲的年纪,该相看人家了。
”苏卉听出他的话外之意,连哭带喊想爬过来,“表哥,卉儿愿意一辈子留在你身边。
”我翻了个白眼。可宋仰并没有理睬她哭得梨花带雨,抱着我就扬长而去。7回去的路上,
我只顾将头埋在宋仰的怀里,折腾了一大早本就累得不得了。沿路上丫鬟小厮都窃窃私语,
想必今早上敬茶风波已经闹到人尽皆知了。定是说我多会使手段,
逼得侯爷不惜与母亲表妹决裂,活脱脱就是话本子里恶毒的狐媚子形象。回去后,
我语气酸溜溜揶揄道,“你那表妹想永远留在你身边呢,真是痴情一片。
”他轻轻将我搂住解释道,“表妹父母早亡,母亲心疼她身世可怜这才接在身边教养,
她入府时我已经懂了男女大防,与她没有半分逾矩之举。
”说着他忽然将我的手捂上他的胸口,凑得越来越近盯着我道,“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
”那语气温柔中带着丝丝蛊惑,我心跳加快唇齿相依,直到后腰疲惫起来。趁我不注意时,
扣子崩开一粒,忽然天旋地转间已经被他压倒。昨夜的折腾已经让我快消受不了,
更何况大白天我们俩在这没羞没臊,传出去哪还有脸见人。别过头去不动声色将他推开,
边系扣子边转移话题道,“过几日要回门,我去看看礼单备得如何。
”说罢就挣脱开怀抱落荒而逃,忽略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午后,管家与账房求见,
行过礼后言语恭敬道,“侯爷让小的送来这些账本,还请夫人过目。这是库房的钥匙,
侯爷吩咐日后全交给夫人打理。”我赏了银子让管家先出去,
翻看着那沓子账本才觉得安心起来。娘亲早就告诉过我,
在后宅最重要的就是把管家权捏在手里,这才是一辈子的依靠。
本想着有那样强势的婆母想顺利当家必然不易,好在宋仰早就为我准备好了一切。
朱雀瞧见我有心事重重的样子,语气轻快道,“**才嫁过来,
姑爷就把小金库钥匙都上交了,可见是个妻管严呢。”我的心情好了些,与朱雀忙了起来。
库房里果真是有不少好东西,绸缎细软都是最时兴的花样,珠钗首饰也无一不精致华贵。
正在归置时,我忽得瞥见个十分精美的匣子,打开后却是个木头雕刻而成的小马驹,
看起来非常熟悉。记忆被拉扯到过去,我想起那是我曾经给沈云澈做过个相似的,
特地托人连着书信带过去的。
直到看见那小马驹底下刻的“萧”字才确信那就是我亲手**的,脑子里顿时空白一片。
为什么沈云澈曾经的回信里说着很是喜爱,转头居然在宋仰这里,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朱雀见我愣在那里凑近我过来,直到看见我手里的摆件才惊呼出来,“**,
这不是……”我连忙眼神示意她小声些,随口吩咐罢下人就与朱雀先离开了。
到了没人的地方,我才小心翼翼拿出来东西,不解道,
“那些东西是我与你亲自从驿站送去的,可为什么会出现在宋仰这里。
”朱雀思索了片刻安慰道,“许是沈将军随便扔在哪里,被侯爷捡到收起来,
这不正好说明姑爷与**有缘份嘛。”我点了点头,心里还是泛起来些酸楚,天杀的沈云澈,
回信时还夸我做的极好,要悉心收起来珍藏。虽说问问也不打紧,
可刚成婚就聊起来这么敏感的话题,宋仰知道了肯定又要拈酸吃醋。我恨恨踢了下石子,
一想为了做这个费了多少心血就气不打一处来。朱雀最明白我曾经对沈云澈的情意,
也气鼓鼓道,“是啊,还好**没嫁给那个负心汉,
不然真是倒了大霉!”我与朱雀你一言我一语诅咒着沈云澈不得好死,直到个小丫鬟寻过来。
“夫人,该用晚膳了。”刚刚背着人说完坏话,我与朱雀都有些心虚,
可见小丫鬟面上并没有什么异常,我们这才向着主园走去。
桌子上摆的菜式全是我平日喜爱的,甚至连糕点甜度都恰到好处。
宋仰并没有因为我下午的逃开而不悦,相反还悉心为我布菜,“萧萧累了这么久,得多吃些。
”我不由为刚才对他的怀疑而有些愧疚,弯起笑眼道,“全是我爱吃的,夫君你真好。
”他宠溺捏了捏我的脸颊,过了许久才状若无意提到,“库房里有我寻来的好些名贵首饰,
为何夫人偏偏喜欢个木雕摆件?”我夹菜的手一顿,勉强扯出来个笑,
被现任发现送前任的定情信物,早知如此我今天情愿跪死在雪松堂里。
要不扯个谎说是在地摊花了五文钱买的,但那个大大的萧字可是怎么样都抵赖不掉啊。
8沈云澈属相是马,那是我点灯熬油给他雕刻成的生辰贺礼,
完成后手上都是细细密密的小伤口。从前我少女怀春时刻下那个小马驹时笑得多甜,
此时被发现后笑容就有多僵。可转念一想,我的东西为何会平白无故出现在宋仰这里,
应该是他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想到这里我有了些底气,“我也纳闷呢,
那小马驹像是我曾经雕刻成的,不知为何出现在夫君这里。”宋仰停了筷子,
不急不缓用帕子擦过嘴后说,“京城隔三差五就有寄给沈将军的东西,
他看罢后都吩咐人随意处理了,可我瞧着这那马驹倒是用了心,这才让人拾掇装起来,
没想到是夫人亲手做的啊。”他说到最后几句时,语气都加重了几分,我心里顿时乱成一团。
他虽然面上依旧温和淡然,可那周身的寒意可是不要钱地往外冒啊,冷得我都要打寒战了。
我立马假装委屈软在他的怀里,喃喃道,“从前是我太年轻,被姓沈的的花言巧语哄骗了去,
还好为时不晚,能嫁给夫君这样温柔体贴的好郎君。”可向来对我撒几句娇就抵不住的宋仰,
今天却对我的示好没有任何反应。我仰起脸来,委屈巴巴瞧着他道,“夫君,
你怎么不理人家呀。”他忽然使了力气捏住我的下巴,逼着我抬起头来与他对视,
咬着牙问道,“你就那么忘不了他?”这样的宋仰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神情冷冽,
可眼底却有着深深的哀伤。“哪怕我为你寻来那么多奇珍异宝,
你惦记的还是与他的定情信物?”他是习武之人,手劲本来就大,我吃痛到泛出来泪花。
“好疼……松手。”他像是被我唤醒,片刻间眼神就恢复了清明,将我扶起来后道歉道,
“是我冲动了,抱歉。今夜我搬去书房住。”说罢就要起身离开,我心里也有些委屈,
但还是鼓起勇气背后搂住他的腰挽留,“不要走。”虽说我拿走东西的本意并不是旧情难舍,
可说起来也是他心里的委屈更多一点。要是今日是我发现他留着苏卉曾经送给他的香囊荷包,
我也肯定是要蒙着被子哭一晚上的。他并没有推开我的手,只是僵在原地,过了片刻才问道,
“你是舍不得我吗?”我点了点头,“我与沈云澈的曾经,早在退婚那日就断得干干净净,
是你救了娶了我,一直待我如珠似宝,我也……心悦你。”他转过身紧紧搂住我,
恨不得将我揉进身体里面,“那为何要嫌弃和我亲近,萧萧,不要推开我。
”我心里了然他为何要动这么大的气,主动凑上前去,“哪有?”他狠狠捏了把我的腰身,
凑近我的耳垂呢喃道,“不许再想他,听到没有。”受不了那样低沉的声音,
我的腿都在颤抖,胡乱应承着,“只想你一个人。”健康的爱情固然精彩,
可畸形的感情才让人欲罢不能啊。云雨过后,浑身大汗淋漓,
可我连去洗一番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想一觉睡到天明。可他却精神大好,
食髓知味后将我搂在怀里不依不饶道,“给我也刻一个,听到没有。
”怎么刚才还是横冲直撞的,现在又和个小媳妇一样心眼比针尖小。我点了点头,
倒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第二天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刚睁开眼就想到按规矩应该要晨昏定省。我连忙唤来朱雀为我梳妆打扮,边穿衣服边责怪道,
“怎么不喊我起来,迟了老夫人又该不高兴了。”朱雀一见我就掩着帕子笑起来,
我这才注意到脖子上全是些暧昧过后的印记。让你亲亲没让你生啃啊,
想起他昨夜急不可耐的样子我就又气又羞。他倒是大清早就神清气爽去宫里当差了,
一点不管我要怎么出去见人!“姑爷给雪松堂回过话了,老夫人在病中需要清净,
之后都不必去早起请安。”想到之后不用一睁眼就去看老夫人对我的嫌弃,
我对宋仰的埋怨都消减了几分。躺倒在柔软的床上,困意就立马袭来,“我再睡一会,
用午膳时再叫我。”可刚刚跌入梦乡没多久,就被一阵喧哗吵醒来,“秦萧然,
就是你个**害了我的儿子!”是沈家老夫人,想必是为了沈云澈才上门找我闹事的。
9本来被搅了好梦就心情不悦,我推开门就毫不客气道,“原来沈将军还有父母管教呢,
我还以为没人教他些礼义廉耻才成了那副样子的。”她见我后气得越发厉害,
“你是给澈儿灌了什么迷魂汤,从婚宴回来后就成天把自己关在屋里不言不语,
我好好的儿子怎么就遭了你这个丧门星啊。”见她要死要活的样子我就心里来气,
从前劝我等沈云澈几年时可不是这副嘴脸。那时候可是慈眉善目说什么,
“男儿先立业后成家,要是云澈辜负了你我非打断他的腿。
”可等儿子带舞姬回来要与我退婚后,就装耳聋眼瞎一问三不知,
还明里暗里传闲话嫌弃我年纪大不好生养。我简直要被气笑了,“告诉姓沈的,
少装深情来膈应我,想到从前和他有过一段,我恶心得都要倒胃口了。”“还有你,
一把年纪为老不尊,在我面前摆什么长辈架子,想来将军夫人被棍棒赶出侯府,
满京城的百姓可有热闹看了。”她或许没想到我如今半点不把她放在眼里,
气得抬起手哆哆嗦嗦指着我,
“我乃朝廷亲封的三品诰命!”可我夫君是御前行走的实权侯爷,这不仗势欺人还等什么。
对着她挑衅一笑后,懒懒抬手道,“赶出去,出了事情本夫人担着。
”……朱雀正与我闲话今早沈夫人被赶出去时如何狼狈。说到有趣处,我们俩乐成一团,
“京城里好些茶馆都传遍了,那些说书人讲得才叫解气呢。”宋仰入了夜才回来,
掀开珠帘恰好就看见眼前一幕,也调笑我道,“夫人好生威风啊,我在宫里都略有耳闻了。
”朱雀很有眼色离开,关上门时还不忘对我挤眉弄眼。我一想起来今早上仗得全是他的势,
摇着他袖子撒娇道,“那你会怪我给你惹麻烦嘛。”他顺势拍了拍腿让我坐上去,
边思索边用胡渣轻轻摩挲着我的脸颊。“夫人做什么都是对的,
倒是那姓沈的居然还敢对你念念不忘,还是教训得不够让他长记性。
”眼看他又提起沈云澈来,我双手环上他的脖颈转移话题,“明日有宫宴,
你替我挑挑穿什么好看。”皇宫夜宴排场极大,管弦丝竹,美酒佳肴。中途时,
我觉得大殿里面格外闷热,想要与朱雀出去透透气。宋仰正忙着与同僚应酬,一时脱不开身,
只能叮嘱我早些回来。朱雀还是爱玩闹的年纪,叽叽喳喳,“听说御花园里的桃花开得极好,
**与我去瞧瞧。”方才只喝了几杯果酒,我就有些不胜酒力了,现下只觉得头昏脑涨。
疲惫揉了揉眉心道,“你快去看看,我在这里等着你,不许跑远。”朱雀点了点头,
如小兔子一般欢快跑开,我坐在石凳上摇着扇子取凉。正有些昏昏欲睡,
不知何时沈云澈竟然悄无声息出现在我面前。我顿时被吓得困意全无,连忙起身想要离开,
这狗男人怎么还阴魂不散了,早知道应该让宋仰把他打个半身不遂。见我要往外走,
他步步紧逼挡在我道,“除了正妻的名分,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别闹了,回到我的身边。
”我这才打量了下眼前的男人,神色憔悴不说,眼下都是淡淡乌黑。我一脸嫌弃将他推开,
“滚开,我放着好好的侯夫人不当,巴巴跑去给你当小妾?”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他听我说完脸上满是受伤,喃喃自语道,“萧萧,
我知道你真心爱得人是我,为何总要赌气推开我?”今夜达官显贵不少,
我也不想婚后还和他传出来什么旧情不断的绯闻。不愿再多费口舌,只想赶紧找到朱雀,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了?但沈云澈显然没有想放我离开的意思,擦身时攥住我胳膊不肯松手。
见他使出死皮赖脸这套,我毫不客气就踹去一脚,“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
早知道嫁给宋仰这么幸福,我就该早点和你退婚!”他却好像选择性耳聋般自顾自说道,
“我就知道你早和宋仰勾搭到一起了,我不在你就这么饥渴难耐?”我皱紧了眉头,
人品已经这么低劣,脑子怎么还不好使了?见状我也没什么好怕的,对着他就一顿输出,
“对对对,我与宋仰两心相许已久,正愁怎么甩开你呢。”他面上闪过不可置信,
手上越发使劲道,“你骗我的,明明回来前你还一直给我写信,
是想我吃醋才故意这么说的吗?”不理我?明明那时我们也是一直通信的啊,
我还不解为什么他一回来就变了个人。我背后一凉,脑海里闪过个猜测,
难道与我互通书信的人,早就不是沈云澈了?但瞧着他现在醉醺醺的样子,
说出来的话也不知道有几分可信度。10我还想问些什么,可不远处传来朱雀的呼喊,
“**,你在哪里呀。”论蛮力我怎么也拧不过他,狠心拔下簪子朝着他的手臂扎去。
“秦萧然!你敢伤我!”我挣开痛呼不止的沈云澈匆忙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