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柏成进来时,丫鬟正为我插上最后一只珠钗。
他挥退下人,低头为我描眉。
“我的蓁蓁,经年未改容颜,还是如初见时那般艳丽。”
我轻吻他描眉的手,转瞬被他抱至床上。
他一件件为我解开衣袍,至最后一件时,他俯身轻问:
“你爱我吗?秦蓁蓁。”
“我”的一切行动准则都是因爱而生,故脱口而出道:
“秦蓁蓁爱宋柏成,经山历海,万年不变。”
宋柏成很是满意,亲昵的吻上来。
随即脸色一变。
“你诳我,此时此刻,你呼吸都未乱半分。”
我不知怎么和他解释,杉木本无呼吸,我的灵力无法精细到控制呼吸的频率。
所以我伸出胳膊,用力将他拉下,情意绵绵道:
“柏成,我爱你的心天地可鉴,如有半点欺瞒,五雷轰顶我也受得。”
宋柏成勉强被哄好。
他捏着我的脸,亲昵的说道:“那我等你看你表现。”
说着,他将我身上的最后一块布料扯掉,从下至上细密的亲吻。
这是“我”与宋柏成三年来第一次同房。
“我”靠着三年前的模糊记忆,不得章法的假装娇喘。
宋柏成有些疑惑,却也没多想,急切的想再进一步。
外间却突然传来一声哭嚎。
“王爷,救命呀!柳、柳侧妃被梦魇住,神志不清握着刀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宋柏成猛然停住,攥住我腰的手背青筋暴起。
眼中神思涌动,有被打断好事的隐忍,但更多的是对柳明月的担忧。
“我”善解人意道:“王爷不去看看吗?”
腰上的手骤然发力,宋柏成恨恨的说:
“你很希望我走?在这个时候!”
“只是怕柳侧妃误了性命,王爷追悔莫及。”
宋柏成冷笑:“诺大王府,还救不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白养他们了。”
“不如这样,蓁蓁,你朝我撒个娇,求我别走,我就留下陪你好不好。”
撒娇一词,从未出现在我生命中。
“我”拼命在记忆中搜寻,无果后僵硬的回道:
“妾身都听王爷的。”
宋柏成听后,面色不愉地松开手。
本想说些什么,可对上我面带微笑的脸庞,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只是房门都差点被他甩飞。
是夜,连星星都躲懒般躺在云中,只王府灯火通明,大夫一波波来,又一拨拨去。
最后,连八十高龄的老太医都来了。
西院,宋柏成将东西摔得震天响,对着重金请来的郎中怒吼:
“怎么会无药可医,你们这群庸医!”
柳明月眼神一撇,一丫鬟当即上前道:
“听闻王妃娘娘精通医术,只是不知肯不肯屈尊为侧妃娘娘瞧上一瞧?”
要是将我会医术的事传到山上,一众师兄定能惊掉下巴。
我自幼顽劣,不喜静坐,天书一般的医术更是看一眼就困。
可我实在怕极了宋柏成在战场受伤,于是强逼着自己重新拿起医书。
日日为他煲药膳,为他清除身上隐藏的暗疾。
整整三年,他的身体比之从前更胜一筹。
曾经,他霸道的说:“我这一身医术既是为他而习,以后便也只能为他而用。”
如今,沧海桑田未变,却已物是人非。
我拿着药箱赶到西院,柳明月正怯怯地所在床上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