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臣看着桌上的证据,眼里渐渐没有了温度,他其实早就猜到了。
语气清冷,毫无波澜地开口:“斩断他所有赚钱的项目,银行贷款那边也打声招呼。”
“明白。”李特助知道,周总这是要断了三房的资金链。
“这件事,别跟爷爷说。”周瑾臣提醒着。
“明白,周总。”李特助点头。
这么多年三房那边小动作不断,周总从未跟董事长抱怨过什么。这次如果不是看在董事长的面上,周总绝不会轻易饶了三房。
要他半条命都是轻的。
下午,周瑾臣一直在处理工作。
因为上午的股东大会,姜以安彻底在整个京市,一战成名。
一直到傍晚,李特助进来说老爷子在家等两位回家吃饭,周瑾臣才想起来,姜以安在休息室午休。
“好,我们马上下去。”周瑾臣推着轮椅到了休息室。
姜以安平躺在床上,双手放在小腹上,周瑾臣近距离的看着她未施粉黛的脸,双颊红润,清新动人,阖着双眸长睫微垂,白皙的小脸上一片恬静,整个人轻柔温婉。
周瑾臣不自觉地勾了唇,伸手轻轻拍了拍姜以安的手背,“以安,以安。醒醒,我们要回家了。”
姜以安睁眼,“嗯?本殿这是在哪儿?”
一直到两人坐上车,姜以安才彻底清醒了,午休睡的时间过长,果然头会疼。
过犹不及,过犹不及。
车子启动,周瑾臣从盒子里掏出一个新手机,递给姜以安,“新手机。”
姜以安接过,看着陌生的手机不知要先从哪里下手,这个是这个时代,最重要的通讯工具。
周瑾臣帮她打开,“下午已经充满电,该下载的东西我全给你安装好了。通讯录上第一个人就是我,家里其他人的电话也给你加上了。”
“这个是微信,你如果不想打电话,可以发信息。”周瑾臣给她讲着手机上的软件,身体不自觉地靠过来。
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或者看不起姜以安的感觉。
还是第一次有男人,这么近距离的靠近姜以安。虽然两人是夫妻,但毕竟没有落实。
“我知道了,谢谢。”姜以安低头看着手机屏幕,感觉双颊很热。
周瑾臣即使坐着也高她半头,低头看到她微红的脸颊,还有粉红的耳垂,立马坐直身体,咳嗽一声。
转头看向车窗外,又不自觉地勾了唇,他每次见到姜以安好像心情都不错。
到了周园,这是周家的祖宅。
其他几房都已经搬出去,只有爷爷和周瑾臣住在这里,现在多了姜以安。
周园坐落在半山腰上,前前后后加起来三十多亩地。清净空气好,就是离市区比较远,其他没缺点。
“少爷,少夫人。”陶伯站在门口迎接。
陶伯推着周瑾臣轮椅,姜以安就跟在他身侧,想起来戒指,“对了,陶伯,这个戒指还给你。”
陶伯接过来,“少夫人,今天谢谢您。”
“没事儿,爷爷呢?”
“在餐厅,等着你们到了开饭呢。”陶伯立马带着两位往餐厅走。
爷爷一看到姜以安就立马起身,拄着拐杖也不妨碍他健步如飞,“以安,快来!快来!”被拉着去了二楼,爷爷的书房。
再下来时,姜以安脖子上戴了一条翡翠珠链。
周瑾臣看向爷爷,他还是第一次见爷爷这么高兴,开心的像个老小孩儿。
这条项链是奶奶生前最喜欢的,珠链的锁扣也是周园的金库钥匙。
佩戴的人,是要掌家的,看来爷爷把周园交给姜以安打理了。
三人坐在餐厅一起吃晚饭。
姜以安想起刚刚爷爷在书房跟她说的话。
“以安,你是怎么猜到爷爷答应了他们父亲的临终嘱托?”爷爷问道。
“爷爷,您是做大事的人,却被家里人束手束脚住。这不难猜。”姜以安毫不避讳地回答。
爷爷笑着点头,就从姜以安今早出发前对家卫的部署,爷爷就看出来了,这孩子不简单。
睿智,遇事不怕,不慌,一眼看透家里的关系本质。
清明豁达,可做幕僚。
他这个孙子有福气喽~
爷爷从抽屉里掏出翡翠珠链,交到姜以安的手上,“这翡翠珠链,是奶奶生前最喜欢的,这上面的锁扣是周园的金库钥匙。”
"爷爷,这是让我掌家?"姜以安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以安,从今往后,你就是这周园的主子。”爷爷满怀信心的给她戴上珠链,“你别担心,爷爷在你后背托着你。不着急,咱们慢慢来。”
姜以安瞧着爷爷这架势,是拒绝不得。
也是,就周家这现状是该好好修理修理了。周瑾臣现在是整个人,被自家人拖着后腿。爷爷插在中间,有心无力呀。
没关系,她从小跟在母后身边学习掌家之道。
母后说,身为嫡公主自己的婚姻不能做主,那就要具备一个很可贵的能力:
即使她手握一副烂牌,她都有能力把局面翻盘。
只不过,爷爷希望另外三房可以搬回来住。收拾这群周家人容易,收服人心可不容易。
“以安,以安。”周瑾臣叫了两声,姜以安才慢慢抽回思绪,“嗯?”
“明天,咱们一起回门。”周瑾臣说道。
“回门?回姜家?”姜以安把这事儿给忘了,也不赖她,因为她是从尼姑庵直接被接到了周家。
没有从姜家出嫁。
不过,血源这种东西,岂是说断就能断的。姜以安在四岁时母亲就去世了,但是姜父还在的。
“好,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吗?”姜以安问道。
“不用,爷爷都准备好了。”周瑾臣一板一眼的回答。
爷爷看不下去了,这俩孩子相处得比陌生人还像陌生人。于是开口:“以安,你嫁进来比较匆忙,爷爷打算给你和瑾臣补办个订婚仪式。之后就大办婚礼,你看怎么样?”
姜以安反问:“订婚?爷爷,我和瑾臣不都领证了吗?”
爷爷点头,“嗯。结婚证在你们房间抽屉里。”
“那就没必要补办订婚仪式。爷爷,我明白您的意思,一来想告诉全京市的人我嫁进周家了,二来想告诉他们瑾臣身体康复了。”
爷爷点头,他是这个意思。
“那就一周后办个瑾臣康复后的家宴就好。宴请所有周氏的股东们和其家眷,拉近关系也让他们安心。”姜以安放下筷子说道,食不言,她有点不习惯在饭桌上议事。
“好好,这个主意太好了!”爷爷连连点头赞同,“就是委屈你了,以安。你放心,爷爷一定大操大办你和瑾臣的婚礼。”
“谢谢爷爷,婚礼的事没那么重要。”姜以安脸上平静地看不出一丝抱怨,因为她觉得办婚礼太累人。
姜以安的平静,让爷爷和周瑾臣感觉她一点都不在意婚礼。
甚至,不在意周瑾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