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知溪没有回话,而是将阿水抱上马车,吩咐马夫安全送达。
瞧着马车消失在视线,才转身看向裴沉寂。
“我没有离家出走,今日是阿水生辰,我陪他庆生。”
裴沉寂一怔,余下的愤怒卡在喉咙。
夜色寂静,两人相对无言。
多年夫妻,竟到了无话可说……
俞知溪垂眸,只身走进夜色中,突然,一个挑着担子的老伯,朝她吆喝。
“姑娘,新制的狐狸面具,买一个不?”
看着那面具,她脑海思绪一下翻涌。
七年前,裴沉寂撞倒了戴着狐狸面具的她,他们因面具结缘。
裴沉寂曾说:“以后,我会为你搜集全天下的狐狸面具,与你共赴初时甜蜜。”
回忆起,俞知溪还是忍不住开口:“阿宴,能帮我买下这狐狸面具吗?”
裴沉寂眉头紧皱,抓住她的手腕:“买这玩意做什么,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手腕被攥得生疼,俞知溪的心也一阵抽疼。
什么都说不出了。
原来爱消失了,海誓山盟也都消散了。
裴沉寂瞧着,只当她是离家计划被发现,无话可说。
他扯着她就要往裴府的马车走,突然,俞知溪脚步一滑,喉间一阵血腥翻涌,有血丝渗出。
“怎么回事?”
裴沉寂顿时慌了神,语气凌乱,“我带你去找大夫!”
俞知溪打断他,语气虚弱:“我就是大夫,我自己可以医。回家吧。”
裴沉寂一顿,随后拦腰抱起她上了轿子。
抱起她的那一刻,他只觉得她身子轻飘飘的,都感受不到什么重量。
裴府,夜色朦胧,寒风呼啸。
俞知溪吞下一颗止疼药服下,疼痛慢慢缓解。
她这伤,是为了给裴沉寂采赤灵芝摔下山崖所致,心脉受损,只要情绪一激动,心就如千万根银针在扎。
今日,她就是被裴沉寂的话刺到了。
屋内静得可怕,只有两个蜡烛在静静燃烧。
裴沉寂在送她回房后,就被元青青的丫鬟叫走了。
可等烛光燃尽,他都没回来。
俞知溪望着天边冉冉升起的日头,长叹了一口气,打算闭上眼睛躺下小寐。
不料,房门‘嘭’的一声被人从外推开,裴沉寂匆匆而来。
“知溪,青青染了风寒,我昨夜实在无法抽身来见你,你不要生气。”
“无妨。”
俞知溪淡淡打断,或许是服了止疼药,心痛到麻木也没了痛觉。
她平静看着他:“我也没事了,你不用守着我。”
裴沉寂似乎很满意她的体贴,脸上浮上笑脸,握住了她的手。
可下一秒,说出的话却冰冻三尺。
“知溪,竟然你身子无碍,近日我修炼佛法受堵,你能否再用血激活佛珠,助我勘破佛心……”
“不可!”俞知溪想都没想就拒绝。
她是南疆圣女。
圣女一族血脉世代相传,血能医治百病,也能助修炼者***大增。
但此法凶险,也反噬伤身。
当年她为了帮裴沉寂快速修佛法,便滴血助力,昏迷了三天三夜。
现在她的身体,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可裴沉寂却眸色一沉,双眼猩红的吐出了震惊的一句——
“之前行,现在就不行!你是存心想我多年苦修的佛法毁于一旦,咒我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