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婚礼上的野狗婚礼进行曲炸响时，我正把钻戒套进林野无名指。宴会厅水晶灯突然熄灭，

紧急出口的绿光里，高为鹏像滩烂泥撞开双开门。他膝盖砸在红毯上的闷响，

比三年前他把离婚协议书拍在我脸上时还清脆。“苏美婵！”他喉咙里卡着血沫，

西装皱得像被踩过的隔夜饭，“别嫁给他！”宾客席传来倒抽冷气的“嘶——”声。

我扫过他攥着的牛皮纸袋，

封口露出半截香奈儿丝带——和上周我在他小三公寓看见的包装一模一样。“高总来随礼？

”我扬起下巴，婚纱上的水钻刮过他仰起的脸，“礼金簿在门口，不过我们不收冥币。

”林野忽然捏住我的腰，指尖隔着缎面婚纱传来温度。这个总在工地晒得黝黑的男人，

今天特意把袖口挽到手肘，

露出和我同款的红绳手链——那是我们在城中村地摊花十块钱买的。“这位先生，

”他声音像钢板一样沉，“我未婚妻说的话，你听不懂？”高为鹏突然扯开纸袋，

里面掉出堆破烂：我的旧围巾、磨破字的《傲慢与偏见》、还有枚泛黄的孕检单——没错，

就是他当年说“死了都要扔”的那张。“你看！”他抓起围巾往我面前送，

毛线球扫过我新做的美甲，“你说过这辈子只给我织围巾！”我笑出眼泪。

这围巾他去年冬天还用来擦过狗屎，现在却像捧圣旨似的举着。“高总记性真好，

”我从林野西装内袋摸出湿巾擦手，“那你记不记得，你说这辈子只爱我一个？

”宴会厅大灯突然亮起。全息投影在穹顶展开，画面里高为鹏把小三抵在办公室百叶窗前，

领带缠在她手腕上，和今早他系领带时说“晚上陪客户”的语气一样温柔。

“第37次出轨，”我对着话筒轻笑，“高总还要我放第38次吗？

”小三的尖叫声从后排传来。她新买的纪梵希礼服蹭着地毯，

想冲上台却被伴娘拦住——我的伴娘团，全是被高为鹏害过的女人。“美婵，我错了！

”高为鹏膝盖在红毯上磨出毛球，“我把公司卖了！钱都给你！”“卖公司？

”林野突然开口，声音带着我熟悉的工地口音，“高总说的是周氏药业？不好意思，

我老婆前天刚签了收购合同。”全场死寂。高为鹏的脸比他脚边的呕吐物还白。

我弯腰捡起他掉在地上的婚戒，铂金戒圈还刻着我们的名字。“知道我为什么选今天结婚吗？

”我把戒指扔进香槟塔，气泡咕嘟咕嘟吞掉刻字，“因为三年前的今天，

你说我穿婚纱像母夜叉。”林野忽然搂住我的腰，在掌声中低头吻我。

高为鹏的哭号混着香槟杯碎裂声，像首绝妙的婚礼进行曲。而我的手机在这时震动，

秘书发来消息：“苏总，高先生的破产申请书已通过审批，

他名下资产将于17:00正式冻结。”我看着腕表。16:59。阳光透过落地窗，

在高为鹏头上投下道金边——像极了他当年给小三戴项链时的温柔模样。“高总，

”我踩着他的手拿起话筒，“祝你的后半生，比我的婚纱拖尾还长。”宴会厅爆发出哄笑。

他像条被剥了皮的野狗，瘫在红毯上，眼睁睁看着我和林野携手走向幸福门。而我知道，

这只是开始——他欠我的三千个日夜，从今天起，要一寸一寸，跪回来。

2跪在水泥地上的董事长婚礼结束时，高为鹏已经被保安拖到了宴会厅外。

我踩着十厘米的婚鞋穿过走廊，听见他在消防通道里骂骂咧咧：“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我是周氏药业的董事长！”林野忽然停住脚步，转身时带起的风掀起我婚纱长尾。

他从裤兜摸出张皱巴巴的名片，在高为鹏面前晃了晃：“巧了，我是周氏新上任的项目经理。

”高为鹏的脏话卡在喉咙里。名片上“林野”两个字下面，

清清楚楚印着“周氏药业・基建事业部”——而这个部门，

是我昨天亲自划给林野直管的。“高总不认识我？”林野弯腰捡起草地上的婚戒，

指尖蹭掉戒圈上的香槟渍，“上个月你在工地骂我‘穿劳保鞋的穷鬼’，还记得吗？

”我挑眉。原来那场“偶遇”不是巧合。那天我去工地考察，

看见高为鹏把安全帽砸在林野头上，骂他“耽误工期”——现在想来，

是林野故意引我看见。“美婵，你听我解释……”高为鹏扑过来抓我手腕，

却被林野反手按在墙上。他新买的定制西装蹭到墙皮，

露出里面洗褪色的秋衣——和我上次去他家时，他穿的那件一模一样。“解释什么？

”我掏出手机点开录音，里面传来他昨天的咆哮：“苏美婵那个**肯定找了野男人！

她凭什么过得比我好？

”高为鹏脸色煞白：“你、你什么时候……”“昨天你在桥洞下打酒嗝时，

”我晃了晃藏在bouquet里的微型录音笔，“桥下的流浪狗都听见了。

”林野忽然松开手，从口袋里摸出包烟。他叼着烟给高为鹏点上，

火光映着他手腕上的红绳手链：“高总不是爱跪吗？要不……给我未婚妻磕三个头，

这事就算了？”高为鹏猛地推开他，烟头掉在我婚纱上，烫出个小焦痕。“苏美婵，

你别欺人太甚！”他抹了把嘴角的血，“别忘了，你输卵管堵塞的事我全知道！

你以为他林野会要个不能生的——”“啪！”我的耳光比他的脏话先落地。

婚纱上的碎钻划破他的脸，血珠溅在我手背，像朵丑丑的小红花。“高为鹏，

”我从包里掏出份文件甩在他脸上，“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诊断书在风中翻开，

“双侧输卵管通畅”的字样刺得他瞳孔骤缩。“你以为我为什么离婚？

”我凑近他发臭的领口，“因为我终于看清了——你不仅是个渣男，

还是个连生育报告都会造假的废物。”三年前那张“输卵管堵塞”的诊断书，

是他联合医生骗我的。就为了让我心甘情愿当家庭主妇，任由他转移财产、出轨家暴。

高为鹏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走廊的消防栓。水流混着泡沫涌出来，在他脚边积成个小水洼。

“不可能……”他蹲在地上翻诊断书，“你明明吃了三年避孕药……”“哦，那个啊？

”我笑了，“我早换成了维生素C。你以为我为什么总买橙子味？

因为我怕你尝出药味——毕竟你连避孕药的说明书都不会看。”林野忽然低笑出声，

他踩灭烟头，把高为鹏的婚戒扔进消防水洼：“高总，我未婚妻心善，给你留了条路。

”他指了指宴会厅外的工地，钢筋水泥堆得像座小山：“从这里跪到马路牙子，

我保证你明天还能在周氏看见太阳。”高为鹏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希望。

“不过——”林野踢了踢脚边的安全帽，“得穿着劳保鞋，跪着走完这五百米。

”我看着腕表。18:00。正是下班高峰期。工人们陆续从楼里出来，

看见高为鹏时都停下脚步。那个曾经开着保时捷、骂他们“臭打工的”的董事长，

现在正跪在水泥地上，膝盖碾过碎石子，每爬一步都留下个带血的脚印。“美婵，

”林野忽然搂住我的腰，声音低得只有我能听见，“其实我昨天就想这么干了。

”我抬头看他，这个总把“多喝热水”挂在嘴边的男人，眼里燃着我从未见过的火。

“想什么？”“想让所有人看看，”他指了指狼狈的高为鹏，“欺负过你的人，

会有什么下场。”婚纱拖尾扫过高为鹏刚才跪过的地方，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录音笔——里面还存着他求小三“别离开我”的哭喊声。

明天这个时候，这段录音会出现在周氏药业的每个员工邮箱里。“走吧，

”林野替我摘掉头纱，“你的新婚之夜，不该浪费在狗身上。”我们转身走向婚车，

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手机拍照声。高为鹏的哭号混着工地广播的《婚礼进行曲》，

像首绝妙的送行曲。而我知道，他的噩梦，才刚刚开始——毕竟我新买的别墅，

正好在他住的桥洞对面。3董事长沦为过街老鼠凌晨三点，我被手机震醒。

热搜第一挂着#周氏董事长跪地求复合#的词条，配图里高为鹏膝盖上的血痂还没干，

劳保鞋里渗出的血水在水泥地上画出歪扭的“悔”字。林野的胳膊压在我腰上，

他睡前没摘的红绳手链硌着我的皮肤——这个在工地晒了十年的男人，

此刻像个孩子似的睡得正香。我划开热搜，点开他昨天发的朋友圈：“有些人，

跪着才能看清自己的位置。”配图是高为鹏跪行时的背影，

他西装上的周氏logo被蹭得模糊，像滩被踩烂的狗皮膏药。

消息栏999+的红点里，有条来自高为鹏的私信：“美婵，我错了！

看在我们十年感情的份上，求你让林野放过我……”我冷笑一声，把他扔进黑名单。

十年感情？他把我关在别墅里当金丝雀的那三年，怎么不提感情？天亮时，

林野穿着我的浴袍从浴室出来，脖子上搭着我新买的纪梵希毛巾。“周氏那边闹开锅了，

”他擦着头发，水珠滴在胸口的疤痕上——那是去年工地塌方时为救工人留的，

“董事会要罢免高为鹏。”“罢免？”我从衣柜里挑出件红裙，“他以为卸任就能躲清静？

”这条裙子是他去年嘲讽我“穿得像大妈”时买的，现在吊牌还没摘。手机在这时响起，

秘书的声音带着笑意：“苏总，高先生在公司门口跪了两个小时，说要见您。”“让他跪。

”我对着镜子涂口红，“顺便把三年前他让财务做的假账，贴在公司门口的公示栏。

”林野忽然从身后抱住我，下巴蹭着我耳垂：“要不要我陪你去？”“不用。

”我转身亲了亲他的疤痕，“你该去开周氏的第一次高层会议了——哦对了，

记得把会议室的真皮椅全换成塑料凳。”上午十点，我踩着红裙出现在周氏大楼前。

高为鹏还跪在那儿，周围围满了举着手机的路人。他昨天穿的西装皱成抹布，

膝盖处破了两个洞，露出结痂的伤口。“美婵！”他看见我时眼睛发亮，

却在我走近时猛地别过脸——大概是怕我看见他眼角的眼屎。“高总这是做什么？

”我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杯，“我给你带了八宝粥，趁热喝。”他眼神瞬间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