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善皇上做起锯木头打钉子的粗活也是手巧得很,不一会就和我一起搭好了个黄花梨猫窝,还在里面垫了西域进贡的软枕。
做好的窝纵然外观有些不堪入目,甚至称得上是奇形骇状。
但毕竟价值与意义皆非凡,元宝极为知趣,立刻翘着尾巴钻了进去。
所有下人手忙脚乱地夸起这猫窝美轮美奂巧夺天工,赞词比这猫窝本身的形状还可笑。
此时,皇上却笑意不减,悄然低声对我说,「爱妃做这等手工活倒是擅长得很。」
说罢,幽幽地看了一眼我满布剑茧的手。
我心下一惊,「臣妾随父亲在边关长大,自幼便习得一些防身之术。」
送走这尊大佛后,我不由得回想。
其实刚才侍卫射来那只箭,握住它轻而易举,不躲才是难如登天。
在杀手营的十年,我用无数血汗和一身蜈蚣般可怖的疤痕,接住了成千成万只箭。如温大人所愿,将警戒的本能刻进骨子里,成为了最出色的杀手。
我拼尽全身力气控制每一块肌肉,才得以定在原地。
我的背上的确全是汗,但并非出于惊吓,而是用劲过度所致。
那一下明显是皇帝在试探我的功力。
最是敏锐帝王家,怕是第一次偶遇牵手时,便察觉出我练武了。
我并非没有想过遮掩手上的茧,只是总怀着侥幸。
我曾扮作花魁刺杀一个身居高位的太守,弹琴时才惊觉忘了遮掩虎口上的剑茧。
这太守是武将,必然察觉的出来,今日我怕是要栽了。
一曲奏罢,我战战兢兢起身。谁知那淫鬼看都不看我的手,直接邪笑着袭向胸前。我才得以近他身一击毙命。
后来的刺杀我也未露陷,如今却是被皇帝逮住了。
果然,越是满面笑意越是满肚子坏水,这几日一番做派直接将我送上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