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院,正房。
桌子上摆放着各色各样的菜品,煎过的鱼,双面呈现金黄色,油而不腻;切好的白斩鸡、摆放整齐的白灼青菜·····丝丝缕缕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冲散了雨后清凉的气息。
谢临伸出筷子夹住盘子里的鱼肉,小口咀嚼着,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
“公子,刚刚阿轻姑娘去厨房烤了两个番薯,说是要给墨儿过生辰。”李嬷嬷带着笑意向谢临汇报。
“番薯?给人过生辰送番薯?又如何烤制?”谢临好奇地询问道。
“阿轻姑娘用土块砌起一个土窑,烧热土窑后,再将番薯放进去焖烤。幸而在下雨前,我们跟阿轻姑娘实验了几次,都成功了。”
“阿轻姑娘拿走了三四个番薯,还留下五六个番薯,说给我们尝尝。公子,这就是阿轻姑娘烤的番薯。”
说完,李嬷嬷将装有番薯的盘子递到谢临跟前。
谢临心中有些恼怒,为何她对其他人都这般亲近,而对她的主子却冷眼相待,当真可恶。
只是一阵甜香气息扑面而来,打断了他的怨怼。随后他用丝帕盖住番薯,徒手将番薯掰成两半。
谢临张嘴咬下一口热气腾腾的番薯,果真香甜软糯,与平日里吃的蒸番薯,多了几分香甜!
心道,她果然见多识广,不止在绘画方面颇有才能,在兵书上面也很有见地,就连这吃食上也有些讲究!
谢临细细咀嚼,慢慢享受舌尖上的美味。只是无意间瞥到站在一旁的李嬷嬷和常顺,他们二人直勾勾地盯着盘子里的番薯,似是上下吞咽,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
“剩下的那些,嬷嬷你跟常顺她们分了吧。”谢临面带笑意地吩咐道。
“多谢公子!”,李嬷嬷和常顺相视一笑,心存感激。
“把这些都撤下去吧!”谢临放下手中的半块番薯,转身回书房继续撰写文章了。
“是!”常顺动作迅速,立马吩咐门外的丫鬟和小厮,进来收拾饭菜。
雨后的夜晚,凉爽的空气扑面而来,树叶上残留的雨珠在月光的照映下,如荧光般发出微弱光芒,夜深,人该静了。
翌日清晨,瑞雪院。
阿轻依旧准时到书房作画,刚一进院,便看到谢临身着玄色的短打劲装,腰间系着一只陈旧的香囊,裤脚用布条绑紧。
他拿着一把浑身漆黑的长枪,一挥一扫,动作行云流水,长枪划过的地方掀起满地的落叶·····
谢临练完枪法后,便拿起常顺递过来的汗巾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转身跟阿轻说:“你且等一会儿。”
“是!”往常一般都是无需继续等待的,今日却不知为何变了,阿轻从不纠结于这些事,也就不再往下想了。
阿轻抬头看着天边飘过的云,一团一团的,从东边飘到西边,时而又变幻出不同形状,颇是有趣。
刚冲完澡的谢临披上衣服,通过敞开的窗户看到亭台里的阿轻,衣袖随风飘动,静静地看向天边,好似是随时会离开。
谢临心里有些难受,又觉得她心太大,没意识到她的主子生气了,不懂得来讨好他,当真是无趣极了。
谢临一把拽住窗户的把手,“啪”的一声,关上了窗,窗户旁边的花瓶随之震动了几下。
常顺看着公子这情况不太对,便默默地来到阿轻跟前,一边注视着房间里的动静,一边小声说:“阿轻姑娘,公子让你过去伺候。”
“现在吗?”阿轻十分疑惑。
“是的,你快去吧,还有就是公子今儿火气好像有点大,你谨慎点伺候。”常顺提醒道。
“好的,谢谢了。”阿轻轻声言谢。
叩~叩~叩~
“进来!”
谢临发尾滴着水,松松垮垮的衣裳挂在身上,精致的锁骨和胸膛上有几滴水珠在慢悠悠地滑落。
阿轻拿起悬挂在衣架上的干发布,动作轻柔地擦拭他的头发,从发根到发尾,专注而细致。
当阿轻擦拭他的发根时,忽然觉得一股电流走遍全身,酥酥麻麻的。
谢临猛地将她拉到身前,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差点摔了。
谢临见状,急忙搂住她的腰,不让她倒下去,随之将她环抱在膝盖上,指尖轻轻地抚摸她盈润樱红的嘴唇。
阿轻鼻子感到轻微的痒意,实在控制不住,用力推开谢临,侧着身子,用帕子捂住口鼻,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