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征是越打越心惊,不明白明明是个玩弄于掌心的小老鼠,什么时候竟长出了尖牙利喙,有了弑主的能力。
可对宁月汐而言,却也并不轻松。
等级的压制并不是那么容易突破的。
她表面看去像是占尽上风,可实际上却有些后续无力。
毕竟她的灵力就那么多,宁征的攻击手段加上精神力辅助又十分难缠,有几次都险险擦过宁月汐的身体,引发了她的神识震荡。
现在的宁月汐对上宁征就像是炼气期对上了筑基中期,拼上全部家当才能有如今的局面,可时间一长,就怕优势慢慢变为劣势,一旦被宁征看破宁月汐的路数,只怕她下场会很惨。
好在时间终于到了,另一个阵法的符文终于出现在了空中。
宁月汐一个闪身躲进了生门,就这么消失了。
宁征只觉得眼前一花,他人像是陷进了一片沼泽之中,周围都是黏腻腻的泥浆,让他呼吸困难,寸步难行。
“宁征,到底是谁要你这么折腾宁月汐?你中央星的主子知道你在泰克星的作为吗?你知不知道你老婆女儿找了杀手来杀宁月汐和孩子?到底你们是不是同一个主子?还有你从基因库私自盗取人家的小蝌蚪,人家位高权重的,你就不怕被他发现,杀你全家?……”
一个个问题不间断抛向了宁征。
就像是一记记的重锤砸在宁征的心上。
起初他还能守住本心,让自己不受那声音的侵扰,很快,他就发现,他放出的精神力也全都成了陷进泥坑的脚,拔不出还越陷越深,他的心思开始飘忽,脑中开始凌乱,连意识也有些模糊起来。
宁征感觉到自己的身上被拍上了什么东西,让他不由自主想要开口去回答那些问题。只是,他是一个处处谨慎小心,心性坚韧的人,哪怕已经陷入了困境,他依然咬紧牙关,不肯吐出真话来。
宁月汐望着阵中仍旧苦苦支撑的男人,竟有些佩服起他来。
只不过,该问的问题,她必须要问清楚了:“还有我的另一个孩子呢?你把他送到哪里去了?……”
宁征噗的吐出一口鲜血,面容灰败,倒在了地上。
他此刻心绪大乱,可拼着一口气,仍旧咬紧了牙关不肯妥协。
宁月汐唇边勾起一抹冷笑,抓住了机会,疾风符引动,一剑将宁征的一条胳膊砍了下来。
趁你病要你命,宁月汐从来就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想想这一家折腾原主那么多年,她刷刷两剑,将宁征的肩胛骨刺穿,被打断的那一条腿也被她砍了下来。
宁征痛苦的闷哼,死狗一样躺在了地上。
宁月汐却不敢放松分毫,这个迷阵用了它几乎全部的能力,而且,筑起大阵的五张符箓也开始忽明忽灭,眼看就要失效。
宁月汐再不犹豫,身体快速绕到了宁征的身后,手中金针脱手而出,百会,后顶,强间,脑户,风府,哑门。终于在迷阵消失的最后一刻,她封住了宁征的精神力。
天元大陆的活命准则之一就是千万不要小看任何一个看似无害的人,哪怕是已经没有了战斗力。
“你究竟是谁?”宁征声音嘶哑,剧痛让他的身体抽搐,冷汗大颗大颗落下,他终于认清了现实,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从前那个一事无成的懦弱废物。
迷阵消失,幻境像流沙褪去,露出了小院原本的模样。
宁征眼睛死死盯着宁月汐,像是一头重伤却死不甘心的狼。
宁月汐面寒如霜,根本不理会宁征的话,现在的她已经掌握了主动,自然要直入主题。
一张听话符不管用,那就再来一张,连续三张听话符拍在了宁征的身上。
直到觉察出他的眼神涣散,目光游离,宁月汐这才蹲下了身来,循循善诱:
“到底是谁要对付我?我另一个孩子呢?你送去了哪里?”
宁征的面上满是挣扎,看得出他正在奋力的和自己的意志力做着斗争。
宁月汐也不着急,一枚枚金针再次出手,一根根扎在了宁征的身上:合谷,外关,曲池,少海……
这些都是人体痛感最强的穴位,每多扎一支,宁征的表情就狰狞一分,身体抽搐的更加厉害。
宁月汐都有些佩服这男人的强大意志力,这要是个好人,宁月汐都要敬他是条汉子。
宁征已经疼得神志不清,白眼上翻,口中发出一声声嘶吼,充满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