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替身之殇我爸每次出轨都藏得很好,我妈却还是跟他离婚了。
因为我能看到每个男人头上的出轨概率,以及出轨次数。为此。
我找了私生活最干净的京圈太子爷结婚。却看着他头顶的出轨概率,慢慢从最初的0%,
到后来的99%。但只要他的出轨次数为0,我就不在乎。直到结婚三周年那天。
江砚之接了个电话后匆匆离开。第二天回来时,他头顶的出轨次数,一夜变成了20次。
……江砚之全然未觉我已经发现了他的出轨,将我搂进怀中:“绾绾,昨晚公司临时有事,
纪念日我补偿你,想要什么?”“你芭蕾舞剧的公演场地,谈妥了吗?
”我却好像什么都没听见,脑中只有十分钟前收到的短信。那是一张极露骨的对镜**!
一个容貌与我八分相似的女人,不着寸缕地跨坐在男人腿上,面色潮红。
地上随意丢弃着数不清的“拦精灵”。无不彰显着他们之间,曾有过何种疯狂的举动。
【姐姐是没有把砚之哥哥喂饱吗?害他昨天一晚上缠着我要了二十次。】这个发短信的女人,
我认识。是京圈太子爷江砚之,心中放不下的白月光,许明薇。我曾在他的钱夹里,
见过许明薇的照片。想到她那句挑衅的话语,我就像吞了只苍蝇般恶心。
我冷着脸推开江砚之,指尖轻点着他的衣领:“你衣服脏了。”江砚之眼中的慌乱一闪而过。
他藏好情绪,泰然放开手:“是吗?我去换一套。”说完,就去了楼上。我站在原地,
看着他的背影,目光落回到手机屏保上,江砚之的照片。我静静看了很久,滑开手机,
许明薇还在继续发消息。【你还不知道吧?我出国的这六年,
砚之一直都把你当做我的替身留在身边。】【现在我回来了,
他的身边很快就不会再有你的位置。】替身……我看着这两个字,
想起了见到江砚之的第一面。他连名字都没有问过,就向我发起了猛烈的追求。
因为替身不需要名字。“在看什么?”江砚之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结实有力的小臂搂住了我的腰,姿态亲昵。“没什么。”我按灭手机,转身看向他。
江砚之已经重新换了套衣服,一丝不苟的衣领遮住了暧昧的吻痕。好似那些背叛从未有过。
可他头顶,那鲜红的【20】偏偏刺目到无法忽略。由于我爸的出轨,导致婚姻家庭破裂,
我的童年并不幸福。而我,能看到男人头上的出轨概率,还有出轨次数。我厌恨出轨,
更厌恨出轨的男人。正因如此。我才会选择和江砚之结婚。恋爱三年,他的出轨概率和次数,
从来为零。我抬眼,看着江砚之那张永远也看不腻的脸,却第一次产生了厌恶的情绪。
我们在一起本就是各取所需,如今他的白月光回国,他本可以向我坦诚,彼此好聚好散。
可他却选择了最不可饶恕的欺骗和出轨。“江砚之,结婚前我就说过,一旦有一天你出轨,
我们之间就彻底结束了……”江砚之神色未变,温声打断我的话音:“绾绾,别说这种话,
你对我很重要,我怎么可能会出轨?”他眼底的在乎不似作假。可从始至终,
江砚之对我的温柔体贴,全都不过是因为我和许明薇长得相似罢了。只是他不知道。
我也有秘密。一个我甘当许明薇替身,也愿意留在江砚之身边的秘密。就是他那张,
肖似周旭白的脸。那个我心里,最干净、纯澈的存在。江砚之,你不该顶着这张脸出轨的。
已经弄脏的东西,我不会再要了。第二章真相之刃见我不说话,江砚之紧紧拥住我,
忽然开口。“绾绾,上次你说想把《吉赛尔》的公演场地,定在保利大剧院,
要不要我来帮你安排?”在京市,我的舞团费尽口舌也谈不下的保利剧院,
不过是江砚之一句话的事。**在他怀里,敛去眸中复杂的情绪。“好,演出的时间,
就定在一周后吧。”一周后,是周旭白的生日。也是他的……忌日。自他死后,
我再也没跳过《吉赛尔》。而这次,他到死没能看到的舞,我想再跳给他看一次。
江砚之像是松了口气,声音隐含期待:“这是你时隔八年再次出演《吉赛尔》,
等到公演那天,我一定会去为你捧场。”我看向他最肖似周旭白的眉眼,笑着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了江砚之的身影。只有手机弹出一条他发来的消息。
【绾绾,公演场地我已经为你谈妥了,公司最近事忙,等我回来再好好陪你。】我看了一眼,
便收起手机,照常去到舞团练习。场地谈妥后,离正式公演,就只剩下7天了。这场表演,
我绝不允许有任何差错。每一个挥鞭转,每一次凌空越,我都竭尽全力做到完美。
可没想到两天后,一个意外打乱了我全部的计划——我怀孕了。站在盥洗池前,
我紧紧盯着手里的验孕棒,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可验孕棒上的两条红杠鲜明刺目,
我的生理期也确实推迟了三个月。我抿紧了唇,捏着验孕棒的指尖紧到泛白。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我曾经也想过,就这样和江砚之自欺欺人地过一辈子。甚至幻想过,
以后生下的孩子,会不会也有几分像周旭白?可事到如今。
我已经没法再完完全全地把江砚之当成周旭白。更何况五天之后,就是《吉赛尔》的公演。
我垂下眼,缓缓抚上尚未隆起的小腹,声音极轻:“对不起……我不能再自欺欺人,
把你生在这个只有虚伪的家庭……”“绾绾,你在说什么?
”一道清越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江砚之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我陡然一惊,
下意识将验孕棒藏进了袖口。再抬眼,透过镜子,
我清晰看到江砚之头顶的数字跳到了【28】,猩红得像是在滴血。我死死咬住唇,
才咽下涌到喉头的反胃。没等我开口,江砚之从背后拥住我,
西装外套上还沾着陌生的橙花香水味。“补偿给你的纪念日礼物,喜欢吗?”话落,
脖子上多了些冰凉的触感,我低头看去,明黄的钻石项链在灯影折射下闪耀着璀璨的光。
江砚之温柔的话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记得你不久前一直在关注这条项链,
索性就给你拍下来了。”几乎是一瞬间,我脑海中闪过周旭白的身影。那时,
他玩笑似地看着我说:“这条项链是我妈留给我的,说要送给她未来的儿媳妇。”只可惜,
周旭白死后,这条项链也不知为何,被天价挂到了拍卖网上。好在,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我身边。可就在这时,手机消息不合时宜地弹出。是许明薇。
【收到那条项链了吗?】【忘了告诉你,那条项链拿回去之前,
砚之哥哥才从我身体里取出来。】第三章背叛之痛一字一句,像是恶毒的钩子搅着我的胃。
我瞬间喉咙发紧,猛地俯在盥洗池边,几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江砚之被我吓了一跳,
轻拍着我的后背,声音紧张:“绾绾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我用力推开他,
情绪彻底失控,干哑的嗓音仿佛泣血。“滚……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我紧攥着脖颈间的项链,嫌恶这上面有过被许明薇玷污的痕迹,却又怕将它扯坏。
周旭白留下的遗物不多,它算一个。江砚之怎么能用这条项链,和许明薇做那些龌龊事?!
大概从没有人敢对江砚之这样说话。他黑沉的眸中压抑着不悦:“姜绾,
你现在越来越不可理喻了。”扔下这句话,他摔门离去。也全然没有注意到,
从我袖口掉到地上的验孕棒。在一起六年,江砚之很少对我冷脸,更不曾对我说过一句重话。
除了我偶尔表现得不像许明薇的时候。可除了一张脸,他又有哪一点和周旭白完全相似呢?
屋内安静得可怕,我讽刺地笑了声,眼泪却控制不住的无声砸落。
我小心翼翼地取下脖颈间的项链,一点一点仔细清洗着,哪怕项链表面根本看不出什么。
清洗完,我紧握着那条钻石项链,像是握住周旭白的手,
低声呢喃:“我应该早点把你带回来的……”视线触及到掉在地上的验孕棒时,
我已经彻底没了犹豫。随后打开手机,预约了第二天中午的人流。这夜,江砚之没再回来,
也没有发过消息。第二天,晨曦洒落时。我向舞团团长请了两天假,便独自去往医院。
做完术前检查,医生提醒了一句:“孩子已经成型了,要不要跟孩子父亲商量一下,
再做决定?”“不用了。”我摇了摇头,拿过手术同意书,在家属一栏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等手术结束,走出医院大门时,已经是晚上。我忍着小腹隐隐的坠痛,独自打车回家。
不想刚走进家门,就看到厨房里一道正在忙碌的身影。男人一身灰色居家卫衣,
黑色碎发随意搭在额前,穿着一条幼稚可爱的粉色围裙,与他矜贵的气质极不相称,
却又意外融合。“绾绾,你今天去哪了?”江砚之回头看向我,
语气关切:“看你最近似乎心情不好,我特意做了你最爱的玉米排骨汤。”我怔怔地看着,
眼底一热。真的好像周旭白。这样的江砚之,真的好像他。等反应过来时,
我已经从身后抱住了他,埋头在他宽阔的后背,声音发闷:“我好想你……”周旭白。
我真的……好想你……江砚之一怔。姜绾从没在他面前这样失声痛哭过,她一向坚韧自立,
从不过分依赖他。这次是为什么?江砚之心里莫名有些慌乱,转身将姜绾紧紧抱在怀里,
摸着她的头柔声安抚。“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和我说说,我帮你解决。
”可姜绾的哭声却像止不住,只有抓着他衣襟的手不断收紧。江砚之一时竟有些无措。
暗想是不是这几天他忙着陪许明薇,让姜绾感到冷落了。他看着姜绾哭红的眼角,
心底第一次对她产生了疼惜的情绪。江砚之抬手擦去姜绾眼角的泪,极尽耐心地哄。
“别哭了绾绾,昨天是我不好,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不管。”温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抬头看向江砚之,眼前的人几乎和记忆中的身影重叠。同时也看到。
江砚之头顶的出轨概率,从原来的百分之百闪到了百分之八十五。
第四章抉择之难我怔了怔,从变化的数字里彻底清醒。眼前的男人,不是周旭白。
那个最爱我,也只爱我的人,已经再也回不来了。我注视着江砚之的眼睛,慢慢止住了哭声,
指尖眷恋地抚摸着江砚之的眼角,开口时声音仍带着哭腔的颤抖。“江砚之,
还有5天就是公演,那天你一定会来看我演出的,对吗?”对我来说,
那一天所有人都可以缺席。唯独江砚之不行。八年前,江砚之曾做过一次眼角膜移植手术。
而被他拿走眼角膜的人,就是周旭白。他的眼睛里,还有周旭白唯一存在的痕迹。
只有江砚之看到了,这场为周旭白而准备的《吉赛尔》才算圆满。
江砚之握着我的手腕轻轻摩挲,在掌心落下一个吻:“一定会的。”第二天,
趁着还有一天休假,我委托了律师朋友,帮我拟定一份离婚协议。人和律所里。
好友不解地递来拟好的协议:“我看江少不是挺在乎你的吗?
为什么不试着和他有个新的开始?毕竟旭白他已经……”我抬眼看去,没有说话,
好友的话音戛然而止。“抱歉绾绾,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摇摇头,
声音平静:“我和江砚之只是各取所需罢了,他心里一直也有别人,现在他的白月光回来,
我也没必要再留下。”他终究不是周旭白,我也不该再贪恋沉沦那张脸了。起身离开律所时,
身后再次响起好友的声音:“你要离开京市的话,以后准备去哪?”我脚步一顿,
眼眶忽然有些发烫。去哪?我仔细想了想,脑海里只剩下一条归途,我想回南城,
回到和周旭白最初相遇的地方。从此只有我和他。我没有回答,
转而从包里拿出一张邀请票放在桌上:“5天后在保利剧院,来看我的演出吧。
”那是我在京市最后的落幕。说完,我推开门,大步离开,再没回头。或许是出于愧疚,
又或许是别的原因。这两天,江砚之一直陪在我身边,可以说无微不至。晚上,
我正站在镜前准备吹头发,江砚之走到身后,从善如流地接过我手里的吹风机,
不甚熟练地为我吹头发。“之前公司事忙,都没能好好陪你,看你这几天似乎精神不好,
是不是练舞太累了?”我看着他头顶猩红的出轨概率,敷衍地“嗯”了一声。
从前希望江砚之陪在身边,只不过是想多看看那张脸。如今决定了要离开,
他陪不陪伴都已经无足轻重,甚至让我有点厌烦。江砚之动了动唇,似乎还要再说什么,
手机却在这时忽然响起。他低头看了一眼,上扬的唇角顿时凝固,匆忙收起手机就要出门。
“绾绾,我有急事出门一趟,很快回来。”能让他如此紧张的人,只有许明薇。我没有挽留,
看着他的背影离开。肩上半湿的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我不打算再管,正准备回房,
眼前却忽然浮现出周旭白皱起眉头的样子:“绾绾,以后要记得把头发吹干再睡,
不然第二天会头疼。”可再一眨眼,眼前只有一面镜子,镜子里只映出了一个我。
哪还有周旭白的身影?我自嘲地扯了扯唇角,心脏酸涩紧缩,想起周旭白的话,
我还是吹干头发才回了房。而说好很快就回来的江砚之,一夜过去,却始终不见人影。
我也没有过问。直到第二天晚上,才收到江砚之发来的消息——【绾绾,
有个重要项目脱不开身,2天后的公演,我可能去不了了。】第五章逃避之局放在以前,
江砚之要去做什么,我从不干涉。唯独这一次,他不能食言!
我几乎是立刻问了一句:【你在哪?】手机对面陷入沉寂,江砚之没有再回。
我正准备给他打电话,许明薇的消息忽然弹了出来,是一张照片。照片里,
男人修长的大手紧握着许明薇的手,手背上淡青的筋脉透着一股凌厉。我目光一顿,
看着背景里熟悉的建筑,认出这是什刹海,京市中心城区的弓形湖。
我没再去管许明薇后面又发了什么,径直出了门。果然,在什刹海边,我看到了江砚之。
他的身边,是神色焦急的许明薇,正拉着他的手泫然欲泣。没等我走近,
就看到江砚之的身影突然跃下湖面,沉入水中。“砚之!”许明薇惊声大呼。一瞬间,
我浑身僵住了,脑中霎时一片空白,心脏像被人重重扯了一下。那些早已尘封的记忆,
如同结痂的伤口被一把揭掉。八年前,周旭白也是这样跳了下去。他救下了一个落水的孩子,
自己却没能上来。也是在那一天,我永远失去了周旭白。此刻,过去的一幕幕和眼前重叠。
我颤抖着手想要冲过去,许明薇嗔怪的声音忽然响起。“江砚之!你吓死我了!
一枚戒指而已,你怎么能傻到跳湖也要去帮我捞啊……”我诧异抬头,
就看到江砚之已经上了岸,他浑身湿透,第一时间就是去安慰受惊的许明薇。在这一刻,
我彻底释怀了。江砚之只是拥有周旭白的眼角膜。但跟周旭白毫无关系。
周旭白才不会不顾一切去讨别的女人欢心。我转身就走。还有2天就是公演,
我不想再为任何事分神。也该好好和共事多年的舞团成员告个别。舞团练习室。“姜绾,
你跳完这次的《吉赛尔》就要离团去南城?
”舞团团长有些错愕地看着我:“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芭蕾舞演员,
真的不考虑继续留在我们舞团发展吗?”我摇了摇头:“南城是我最后的归宿,
我也早就该回去了。”如今的京市,已经没有我可以留恋的了。闻言,
练习室内其他团员也都停下了练习,纷纷朝我看来,震惊又不舍。“首席,
那以后我们还能有机会,再和你一起同台演出吗?
”“当年就是因为看了首席一战成名的《吉赛尔》演出视频,我决定了要跳一辈子的芭蕾。
”其中一个成员看向我,“现在能再亲眼看到这场演出,
我其实已经很高兴了……”舞团成员七嘴八舌地说着,渐渐都红了眼眶。
我轻笑着看向她们:“离开这里去到我梦寐以求的地方,你们应该祝福我才是。
”接下来的2天,我没有回家,整天都泡在练习室里,将每一个动作衔接都磨炼到最好。
最后一个八拍结束,我正准备去休息,好好迎接明天的公演。不想刚一转身,
就见江砚之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绾绾,你这两天怎么都没回家?
我给你发消息怎么也没回?”他大步朝我走来,焦急的眼神在看到我的那一刻,转为安定。
我看着他头顶再度上涨的出轨次数,退后一步,避开了他想要抱住我的双手,
语气平淡又包容。“没怎么,我只是不想打扰你和她的二人世界。”也不想,你来打扰我。
第六章新生之始江砚之微微一怔,似乎被我的懂事取悦,
眼中闪过一丝难得的内疚:“我和她已经是过去了,和我结婚的人是你,
以后要和我过一辈子的人也是你。”我注视着他深沉的漆黑眼眸,心觉可笑。事到如今,
他还要哄骗我。可从他出轨开始,我们就注定了没有以后。
江砚之滚烫的掌心握住我的手:“走吧绾绾,我接你回家。”我想抽出手,
却被江砚之握得更紧,索性不再挣扎,跟着他上车回家。不想刚准备下车,
江砚之的手机忽然响起。他看了一眼,便对我说道:“绾绾,我有点急事要去处理,
你乖乖在家等我。”我没有追问,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江砚之又想起什么,
安抚般在我额间落下一吻:“放心,明天早上的《吉赛尔》公演,无论如何我都会赶到的。
”“等演出结束,我会给你准备最好的礼物。”“好。”我随声应下,弯起的眸中没有笑意,
也没有期待。江砚之,明天之后,我也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直到江砚之离开,
我才走回房间,整理行李。我要带走的东西很少,除了几件换洗衣物和那条明黄的钻石项链。
拉开衣柜抽屉时,目光在最下层停住,那里压着一封泛黄的书信。那是八年前,
我没来得及送出的表白信。我舍不得弄丢,却也再没有勇气打开过,八年来,
我一直都在逃避周旭白已经死去的事实。可如今却不得不认清现实。这世上,
我再找不到第二个他。最终,我将这封信亲手烧掉了,任灰烬随风飘远,
将我曾经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带给他。翌日晨光熹微时,《吉赛尔》正式公演,
我买了一束周旭白最爱的剑兰,放在了最中央的观众席。随着帷幕拉开,灯光聚焦,
我穿着皎洁的白纱裙缓缓登场。舞段逐渐推向**,悲恸凄美的音乐回响在整个剧院。
聚光灯下,世界仿佛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用尽所有的力气起跳。旋转,凌空跃……跳到完美!
直到表演结束。全场静寂了一瞬,随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谢幕时,
我看着台下每一张不同的面孔,最后落在那束剑兰上,眼眶湿润。周旭白,
这场为你而跳的舞,你看到了吗?幕布缓缓落下,我看向二楼中央的贵宾席,那里空无一人。
江砚之还是失约了。但他不来更好。我这支舞,本就不是跳给他的。谢幕后,我走出剧院,
打了辆车直奔机场。红绿灯路口,对面缓缓驶来一辆黑色库里南。透过半降的车窗,
我看到了江砚之凌厉的眉眼。在目光即将交汇的那一刻,我合上了车窗,掰断电话卡。
任由我和江砚之,像两条平行线,各自往前,永不相交。
第七章逃离之策江砚之带着礼物去到剧院时,却被告知姜绾早已离开。
他心里莫名涌上一股不安。不在剧院,兴许是已经回家了也说不定。毕竟这一次,
他到底是失约了。江砚之回到家时,开门却发现家里比平时更加冷清。“绾绾?
”没有人回应。江砚之自顾自说着,准备解开衬衣袖口扣时,扫了眼放在茶几上的盒子。
江砚之以为是姜绾准备的礼物,打开后,
他愣在原地——两份纸质文件:一份离婚协议书和一份眼角膜捐赠知情书。江砚之不敢相信,
他只是错过的姜绾的一场演出而已。姜绾怎么会跟他离婚,
明明姜绾前几天还抱着他述说爱意……江砚之拿起眼角膜捐赠知情书,
一张照片从夹页里掉了出来。正要弯腰去捡的江砚之看见照片的一瞬间呆住了。照片上,
与自己长相九分相似的少年穿着校服站在领奖台上,旁边站着为他颁奖的姜绾。
姜绾的高马尾在阳光照耀下发着光,看向少年的眼里盛满了爱意与欣赏。
少年虽然与他有九分相似,但他眼角没有那颗泪痣。这不是他。“周旭白。
”照片右下角的小字清晰可见,江砚之突然想到了什么。
迅速地翻到了眼角膜知情书的最后一页。捐赠人:周旭白。怎么会这样。
反应了许久的江砚之心中涌上了一丝愤怒,姜绾这是拿他做了别人的替身?他想要质问姜绾,
拿起手机拨通姜绾的电话。关机。江砚之还想继续拨打电话的手垂了下来。他不明白,
明明姜绾也是他找来代替许明薇的,现在姜绾自愿离开。他们最多算得上一句各取所需。
可他的心为什么却那么痛。电话**在此刻响起。“绾绾,你现在在哪,
你……”江砚之想也没想就接通了。“砚之哥哥……你怎么了吗?我去找你。
”许明薇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打断了江砚之想说的话。几个小时前,
许明薇收到了姜绾的定时短信。姜绾说她会跟江砚之离婚,从此离开京市。
许明薇原本不相信,可等她找到江砚之时,她相信姜绾真的走了。“砚之哥哥,
这不该是件高兴的事情吗?”“我们不用想怎么去应付姜绾了呀。
”许明薇上前拉着江砚之的手。“是……是啊。”江砚之勉强的笑着回答道。是啊,
他本来应该觉得开心和轻松才对。许明薇的手顺着江砚之的西装衬衣向里探去,
随即跨坐在了江砚之的腿上。可平时对许明薇完全无法拒绝的江砚之,今天却再也没了兴致。
“薇薇你今天先回去吧,我还要处理公司事,明天再陪你。”江砚之将许明薇的按住,
看着怀里的许明薇,却幻视成了姜绾。江砚之在许明薇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乖,绾绾。
”话一说出口,两人都沉默了。“没事砚之哥,明天我再找你。
”许明薇抢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她从江砚之腿上下来,整理好裙子后离开了房间。
江砚之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向来深邃幽深的眼神里多了些迷茫。他看向别墅里的各个地方,
好像姜绾无时无刻都在。看着他做饭的姜绾,在镜子前展示新衣的姜绾,
站在阳台上向他伸出双手求抱的姜绾……姜绾明明那么爱他,江砚之想。姜绾真的爱他吗?
想到此,江砚之立刻拿起了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给我查姜绾去哪了,
翻遍整个京市都要给我找出来。”江砚之要找到姜绾,他必须要亲口问问她。
他江砚之在她姜绾眼中,到底算什么。第八章重逢之刻“欢迎回来。
”“南城的雨还是和以前一样多,不过这次,你总算不用淋湿了。
”旧时好友Niko的目光投向我,她轻叹一声。我摘下鸭舌帽,任由潮湿的风拂过发梢。
看向远处霓虹在雨幕中晕染成模糊的光斑,像极了伦敦的雾夜。“新手机和新手机卡,走吧,
迎接新生。”Niko递给我一个新手机后,接过我手中的行李箱向停在不远处的车走去。
六月的南城,雨季来得猝不及防。我站在舞团排练厅的落地窗前,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幕,
指尖轻轻敲击着玻璃。雨滴滑落的轨迹像是某种无声的节奏,让我想起很久以前,
周旭白曾在这样的雨天里,撑着伞等我下课。“姜老师,新编舞的曲目您要听一下吗?
”身后传来助理的声音。我回神,微笑着点头:“好。”接过耳机,
熟悉的旋律流淌进我的耳中——是德彪西的《月光》,周旭白曾经最爱的曲子。
“就用这首吧。”我很快调整好表情,对助理说道:助理离开后,我低头翻看手机,
划掉通知栏,顺手点开了新闻推送。【惊爆!江氏太子爷深夜买醉,当街殴打记者】配图里,
江砚之西装凌乱,眼神阴鸷,完全没了往日矜贵优雅的模样。评论区一片哗然,
有人猜测他是投资失败,也有人爆料他是为情所困。我关掉新闻,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晚上回到老房子,我泡了杯热茶,坐在阳台上静静看雨。南城的空气潮湿温润,
和伦敦的阴冷截然不同,也和京城的浮华天差地别。手机震动,是一条陌生消息。「姜绾,
你赢了。」我从来不曾想过和许明薇争什么输赢,看到这条消息,我也未曾在意。
我现在最重要的事,是为荷花奖做好准备,这为我个人在国内打出名气至关重要。
芭蕾舞团的排练室里,我踮起脚尖,在镜前完成最后一个旋转。汗水顺着脖颈滑落,
我恍若未觉。这里的木地板、落地窗,甚至空气中漂浮的松香气息,都与记忆里的气味重叠。
“姜老师?”助理的敲门声打断了回忆,“有位韩先生找您。”我擦汗的手一顿。会客室里,
韩野斜倚在落地窗边把玩着一枚打火机,熟悉的金属开合脆响格外清晰。“绾绾,
假死这招真漂亮,如果不是我知道,我肯定也会被你骗过去。”见她进来,他勾起唇角。
“韩野,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帮我”我朝韩野走去,攥紧毛巾发问道。韩野略过了我的问题,
忽然逼近,瞳孔映出她戒备的神情。“你知道吗?江砚之把许明薇送进精神病院了。
”他压低声音,“因为江砚之查到是她找人放的火。”我呼吸一滞。
“不过最有趣的不是这个。”韩野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递到我面前。
十六岁的周旭白穿着蓝白校服,眼角的泪痣清晰可见。而他身旁搂着肩膀的胖男孩,
居然与现在的韩野有几分相似。第九章秘密之链“想起来了吗?好小绾?
”照片边缘被韩野的拇指压出褶皱,我的视线突然被水雾笼罩。
十六岁的周旭白在泛黄相纸里微笑,而他臂弯里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圆脸男孩。
此刻正用同样上挑的眼尾凝视着我。“你是……小胖?”我的记忆如同被撬开的檀木匣子。
2009年夏天的蝉鸣穿透时光而来。少年周旭白总在琴房等我,
窗边永远趴着个胖乎乎的男孩。每当我踮起脚尖练习挥鞭转,
就能听见那个声音在喊:“旭白你看!小绾转得像个陀螺!”灯光下韩野的眼睛泛着微红,
似是穿透时光的终于相见。“小绾,我们都回来了,旭白一定会开心的。”韩野上前一步,
轻轻抱住了我。所有人也没有注意到,江砚之站在舞蹈室楼下,
抬头看着落地窗前拥抱的身影。他倚着黑色宾利的车门,银质袖扣泛着冷光。“绾绾,
原来……你是躲到这里来了。”隔着不到四米的高度,
我鬓边的珍珠发卡在江砚之的眼中凝成一点星芒。一阵风吹过,
楼下街道旁的六月晚樱随风簌簌抖落着花瓣,恰好粘在江砚之的枪驳领上。
暮色将枪驳领的缎面染成鸢尾紫,一片晚樱恰落在领口的折痕间。
江砚之垂眸看着那抹将褪未褪的胭脂色,指腹擦过花瓣。江砚之收回目光上车,
车轮碾过满地碎琼,后视镜里翻涌的粉白色浪涛逐渐模糊,只余下了粉红的残阳。“哇,
这家火锅的老板还在做啊,连味道都是一样的。”我和Niko对视了一眼,
看着眼前被辣得张牙舞爪却依旧吃得津津有味的韩野笑了笑。“小胖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Niko轻喃。“怎么还叫我小胖,我现在这么大一张帅脸!
”韩野笑嘻嘻的搂着Niko的肩膀靠近她说:“你别说,整了个洋名,现在也这么漂亮了。
”“是好大一张脸!”Niko大声说着,推开韩野后迅速低下头吃饭,
以为没有人看到她有些泛红的面颊。我笑着,温柔的神情在脸上化开。
坐在他们不远处的江砚之看着姜绾的笑呆住了。
绾绾……从来没有在他面前笑得这样温柔和自由。待在他身边的姜绾,真的是姜绾吗?
江砚之学着姜绾的动作,将一碗青菜倒进沸腾的辣锅里,等几秒后捞出,伴着蘸料放进口中。
青菜汲取的辣味和鱼腥草的腥味在江砚之口中炸开。瞬间,江砚之的眼泪留了出来。
他自己也分不清,这究竟是生理性的泪水还是他终于找到绾绾的喜极而泣,
亦或是愧疚的眼泪。我总觉得有人的目光落在我身后,可当我环顾四周,什么都没有。
“算了,可能是之前在香港留下的后遗症。”我自言自语道。夜晚的大学城总是热闹的,
嘈杂的火锅店里,三人在火锅店聊着青春的种种趣事。江砚之虽离他们也不算远,
但听不清他们在聊什么。看见姜绾和韩野放肆的大笑,他心里的嫉妒更甚。
锅底的水烧得快见底,火锅店的人也快散的差不多了。“小绾,你就没想过,
江砚之为什么跟旭白长得一模一样吗?”韩野的询问在稍微安静些了的空间响起。
江砚之拿杯子的手一愣。「旭白?」江砚之想起他在香港从精神病院离开时,
许明薇也曾对他说过这个名字。「周旭白?」我沉默着。我不是不想知道,
我其实是……害怕知道。江砚之等了好久也没有听到我的答复。等他再次抬头时,
姜绾一行人已经离开了火锅店。江砚之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帮我查一下周旭白这个人,
南城人。”似是又想起了什么。“查一下韩野和姜绾怎么认识的。
”第十章决裂之局几天后,荷花奖的比赛如约而至。绛红帷幕拉开的刹那,
整座剧场陷入液态的幽蓝。十八道追光聚成月光浇筑的池塘,
少女的足弓自浅紫色的裙下探出。镶满碎钻的裙摆骤然旋开,
如同将星河揉碎倾入盛夏的荷塘。她以第五位旋转破开光影时,评委席的呼吸声突然凝结。
《月光》钢琴协奏曲中,少女的肢体开始演绎荷的史诗。
阿拉贝斯克舞姿化作被露水压弯的嫩茎,大跳时绷成月牙状的足背是刺破水面的尖角,
连续十六个挥鞭转掀起液态金属般的光浪。当竖琴模拟出第一滴露珠坠落的声响,
此刻的她不再是人间的舞者,而是被月光灌浆的莲,是古希腊壁画里叛逃出石壁的精灵。
最后一个音符碎裂时,她以足尖为轴完成七百二十度回旋,
最外层的雪青色薄纱在离心力作用下轰然盛放。那些飞舞的纱料仍在空中保持绽放形态,
宛若被琥珀凝固的永生之花。直到她定格成垂首拈花的收势,人们才惊醒过来,
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掌声。江砚之坐在台下,看着台上聚光灯照在姜绾身上,弯腰谢幕。
抬眼时,她的睫毛仿佛正栖息着整个世界的月光。六年前,
他就是这样被舞台上的姜绾吸引的。那样的自信、美好、纯洁。那时的他,
在姜绾身上看到了许明薇的影子。
如果说现在的姜绾是一朵从污泥中顽强生长出枝干绽放的莲花,
那和他在一起的姜绾就如同快要凋零的莲花。直到这一刻,江砚之终于真正的意识到,
舞台上的人就是姜绾,只是姜绾。毫无疑问的,姜绾获得了芭蕾类金奖。这一仗,首战告捷。
“绾绾,你真的太美了!”“绾绾跟你说个好消息,你刚结束表演,
我们的舞团就有人投资了。”我刚从台上下来,
就收到了韩野送的栀子花和Niko的一大个拥抱。“不愧是我!”我对着Niko眨眨眼,
俏皮地说道。“是啊,不愧是你。”“绾绾,你真的回来了。”Niko看着我的眼睛,
她熟悉的我真的回来了。“好了,你俩别搂着了,走吧。”韩野把两人拉开,
然后推着他们走出了艺术中心。我和Niko、韩野庆祝完后,开车回到了老房子。
像平常的每一天一样,我拿出钥匙,**孔中,算上保险扣,一共要转两圈。
我瞬间僵在了门外。钥匙只转了一圈,就再也转不动了。脑海里急速回忆,我清楚记得,
自己早上关门后用钥匙转动了保险扣。两个月来每天都是这样,一次也没有落下过。
我在漆黑的楼道里安静地站了几秒,终于走了推门进去。“你回来了?”还没来得及开灯,
那个伴随了我六年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绾绾,这里真不错,布置得好温馨。
”江砚之皮鞋摩擦木地板的嘀嗒声一下又一下,像是敲在了我的心上。“绾绾你怎么不说话?
绾绾你知道我一直在找你吗?”江砚之走到了我跟前,伸手按下了我身旁的按钮。
突然亮起的灯刺得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再次睁眼时,我看向江砚之,
发现他头顶出轨概率的数字居然只有百分之十了。在我愣神时,江砚之突然抱住了我,
将头埋在我的修长的脖颈处。“绾绾,我好想你。
”那个曾在无数次缠绕在我身边的雪松气息,此刻包围着我。江砚之的手臂环住我,
大力得像是要把她揉碎。“江砚之,你弄疼我了。”我挣扎着。“痛?我,你有我痛吗?
你知道当我知道你不辞而别的时候我有多痛吗?”江砚之狠狠的抓着我的手臂,
逼迫我看着他的眼睛。“可我只是许明薇的替身,江砚之,一直都是,不是吗?
”看着我嘴角的嘲讽,江砚之突然泄了气一般,他放开了我。又似乎在自说自话般的低喃。
“不是的绾绾,如果你介意这个,以后不用担心,我已经知道你就是你了,真的,
回到我身边好吗。”“不了江砚之,我不爱你。”江砚之眼底的希望彻底破碎,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我顺势将他推向了门外。“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就当我已经死了吧江砚之。”我伸手关上房门。“咚——”一扇门,
隔开了那张和周旭白一模一样的脸,也隔开了她和江砚之的距离。
我再也不会把江砚之当成周旭白了。人总是要向前走的。
第十一章复仇之火我站在舞蹈室的天台,望着被树丛切割的城市。
湿润的风卷起我未束起的长发,像极了伦敦冬夜江砚之指尖缠绕的发梢。想到江砚之,
我下意识摸了摸锁骨——那里空空如也。三个月前被江砚之戴上的钻石项链,
此刻应该正躺在维多利亚港的深水里。“姜老师,有位投资人想见您。
”助理怯生生地从背后唤着我,而后递来一张烫金名片。我扫过「**执行总裁」
的抬头,名片角落印着熟悉的图案。会客室的门推开时,我撞进一双带着血丝的眼睛。
江砚之倚在落地窗前,把玩着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西装革履却掩不住消瘦的轮廓。
“我说过了,江砚之,别再来打扰我了。”我站在会客室门口,与江砚之隔着一个教室对望。
“绾绾,你失踪的戏码演得够久了,跟我回去吧。”江砚之向我走来,抬手抚过她耳际,
指尖掠过她脸颊。“送客。”我往后退了一步,朝身后的助理说道。
“绾绾我是真心想要投资你的。”江砚之同样看着我,
琥珀色的瞳孔倒影出我有些不耐烦的神情。“我不需要,送客!”江砚之深深的看了一眼我,
从她身边走了出去。我回想起刚刚看见江砚之头顶的数字已经变成了百分之五。嘲讽一笑。
楼下,江砚之烦躁地接起电话。又是一无所获。他没有查到周旭白是谁,
也不知道周旭到底怎么了。但姜绾的反应让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周旭白的一切消息。
结果每次都让他失望。南城「松屿」咖啡厅。韩野和江砚之大眼对小眼,没有人先开口。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韩野向后一仰,靠在座椅的靠背上,稍带敌意地对江砚之说道。
“跟着你来的。”江砚之对着韩野笑了笑,“没有你,我还真找不到绾绾。”“对了韩野,
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不等韩野开口,江砚之又说道,“如果不是你,
我怎么能在我的眼皮子低下脱身离开?”再次沉默。“放过她吧砚之,也放过你自己。
”“你爱的是许明薇不是吗?你爱了她很多年了。”韩野有些疲惫地用手捏了捏山根。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听到许明薇的名字,江砚之低头喃喃道,
“我爱的是绾绾……我真的可以分清她们了,我……”没等江砚之把话说完,
韩野已经起身拿起了自己的外套。“砚之,你回去吧,也别查了。有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