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展会上空手而归,总得给肖家那位带点东西。
母亲的忌日也快到了,她生前的愿望就是来一趟**,诵经拨幡,可最后也没能实现。
一辈子都被困在京城那个人吃人的圈子。
连雨烟想到一周后的联姻婚礼,自己以后或许也会被困在那里,不如先来替母亲看看憧憬了一辈子的地方。
可刚到地方,连雨烟便因为感冒并未完全痊愈,立刻高反。
她回酒店躺了两天,才起身去经幡阵。
五彩的经幡随风而动,她拿着一条绣着“”的方巾虔诚跪拜。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欢声笑语。
连雨烟并未理会,奈何叶付晚向她而来。
“呀,连**怎么也在这里?难不成是追着我们来的?”
她故作惊讶,挽紧了季知时的手。
连雨烟神色平静,眼神没有分给她丝毫。
内心却如骇浪翻腾,年少时就说好的旅行,最终他的身边却站着别人。
她拜完佛,才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土。
季知时最见不得她这副高高在上的尊佛样。
他语气尽显刻薄:“都被撞破了,还没装够?你不用继续使尽手段,婚礼上我定会逃婚,别再缠着我!”
叶付晚像发现了什么一样,突然伸手强过那条方巾,夸张地献给季知时看。
“时哥哥,你这么说连**该伤心了,你看,这上边可是你的缩写呢!”
“真没想到连**讨哥哥欢心的花样这么多,不像我,只会默默对时哥哥付出真心......”
季知时紧蹙的眉头竟松动了一点,脸色也柔和下来。
他接过那条方巾,故作挑剔地看了看。
“别以为这样欲擒故纵,就能抹去十几年的骗局,装深情的手段倒是各种各样!”
连雨烟的眼神颤动两分,不想再解释深情从来都是认真的,于是伸出手示意把方巾还给她。
“那不是你,是我母亲的名字,我来这里也不为你,婚礼你想逃便逃吧。”
反正季知时不相信,不相信她的真心,也不相信她再也不会和他有任何瓜葛。
季知时错愕了一瞬,随即恼羞成怒地将方巾摔在她脸上。
“连雨烟,你以为我会信?没有季家,你们连家还能攀上谁?没人稀罕你这个骗子和你的东西?真让人恶心!”
连雨烟拿下那条方巾,不紧不慢地叠整齐,嘴唇却有一丝颤抖。
“肖家,你的小舅舅,月底的婚礼,是我和他的。”
季知时愣住,半晌没说出话。
叶付晚眼珠一转,笑出了声,语气里难掩嘲讽。
“连**,您是不是被**傻了?肖总和你差着辈分呢,再说了,谁不知道他是有名的高岭之花,怎么可能娶你呢?”
季知时也回过神来,他阴沉着脸色,语气傲慢刻薄。
“我都没听说小舅要回国,你怕不是痴人说梦?以后这种话最好少说,除了我,你靠不了任何人。”
连雨烟忽然有些喘不过气,曾经非他不可的诺言在脑海里转了一圈,陡然消散。
高反的症状似乎重新席卷而来,她有些头疼,不愿多说,连雨烟冷着一张脸转身离开。
身后两人没再跟上来,她松了一口气。
既然不信,就没什么好解释的。
反正,他们再也不会回到以前。
三千八百多米的海拔,太阳正好悬在头顶。
连雨烟一步步往酒店走,身体却越来越轻,她头昏脑胀,有些喘不过气来。
身后传来一阵阵马蹄声,连雨烟没在意。
这样的大草原中,牧民数不胜数。
突然,一道马蹄声越来越近,身后有人大喊“躲开”。
但她来不及闪避,下一秒,身体被一股强力撞倒,她落在不远的小坡处,滚了下去。
意识越来越微弱,回响山谷的诵经声强行拉回她的意识。
身体疼得像要散架一般,禅衣下的皮肤也泛起刺痛。
她手上还紧紧攥着那条方巾,拼尽全力站起身。
视线模糊中,季知时和叶付晚向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