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舔了傅席安数百年,却连做他白月光的替身都不得,还被他送给白月光谢奚星君泄愤。
暗室中,传闻中清冷的谢奚星君掐住我的腰,眼尾泛红调笑:“娘子可知,
你本就是我三书六礼娶回的妻?”1.我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膝盖已经疼得没知觉了,冷风卷着雪花往领口里钻我虽然已经能化形,
但到底肉体凡胎,不能御寒身上这件白纱裙还是昨天特意找织锦仙子借的,
这会儿冻得跟冰似的贴在身上“都五百多年了,这狐狸精还真有毅力”“五百年了,
日日来跳这劳什子剑舞,真当自己是九天玄女了?”“你瞧她那双眼,
活脱脱照谢奚星君变的,
真不要脸……”背后路过仙娥们的窃笑跟针似的往耳朵里扎这样的羞辱我听了数百年,
却还是会在每个深夜化作尖刀,将心脏捅得千疮百孔我攥紧流云剑,
剑穗上还沾着昨天被仙娥推下云阶时蹭的血小狐狸们说傅席安会爱看这个白衣胜雪,
剑舞惊鸿,以及——跟那位星君七分像的侧脸可每日我来时这里的殿门都紧闭,
连个鬼影也没有“傅仙君今日赴瑶池宴,姑娘请回吧”守门童子探出头,
眼神跟看地上的虫子似的我死死掐着掌心不肯动“傅仙君心善才助她化形,
结果倒被赖上了”一名红衣仙娥掩唇轻笑另一青衣仙娥附和,声音故意扬高,“要我说,
这种低贱妖精就该打回原形”是了,她们说得对我本就是青丘最卑贱的白狐,资质低劣,
五百年了竟然都还没修出第二根尾巴连化形都是靠当初傅席安赐予的灵丹死死咬住嘴唇,
血腥味在口腔内蔓延我仰头望着紧闭的殿门,突然将剑尖指向丹田鲜血顺着剑刃蜿蜒,
在雪白衣摆上绽开红梅“傅席安!”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若我还了你内丹,
你是不是就肯看我一眼?”2.其实我手抖得厉害,真没打算下死手,
但身后突然炸开的惊呼倒是实打实的“要死死远点”殿门轰然洞开,傅席安踩着云靴出来,
雪色袍角扫过我的脸,"别脏了我殿前的玉阶"我仰头看他五百年了,
这人看我的眼神还是那么冷,像终年不化的雪,
连厌恶都懒得掩饰当初在青丘禁地捡到浑身是血的他,将他救回洞穴后,
我们两人相依为命了一段时日那个时候,他明明还会摸着我的毛喊“小夭”,
眼神缱绻“为什么……”我的喉咙里像塞了团棉花,“我比不过他吗?
”傅席安忽然俯身捏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像是要把骨头捏碎“你也配提他?
”他用另一只手抚过我的眼尾,“你这双眼睛,这张脸,不过是偷来的。
你只是个劣质的赝品”记忆闪回那个月夜我刚化形时在溪边照镜子,
正欢喜着这张清冷出尘的脸,转头却撞见了傅席安惊愕的眼神后来才听说,
那天上的的谢奚星君,九重天最矜贵的人物之一,竟与我有着相似的眉眼“不是的!
”我挣开他的手,剑尖在腹部划出血线,“那天我根本不知道……”“闭嘴”他一甩袖子,
我整个人撞在玉柱上,脑袋嗡嗡作响“要不是你这张脸……”他顿了顿,
突然露出嫌恶的表情,“滚吧,看见你就恶心”我捂着头缓慢起身,
肆地嘲笑刚才那红衣仙娥故意踩住我的裙角:“畜生就该回畜生呆的地方”她指尖凝出火苗,
“这身衣裳倒是不错,不如烧了给仙君去去晦气?”烈焰瞬间腾起,
实力相差太过悬殊我只能本能蜷缩起身子五百年前被族老用雷鞭抽打,
断去三尾时也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
独自一人躲在角落舔舐伤口我的心中突然产生无限委屈“住手”清贵的嗓音破开云雾我抬头,
正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一双与我肖似却更矜贵的眉眼与我不同的是,
那人眼尾有颗朱砂痣,红得像血来人是上生星君谢奚他广袖轻挥,
那红衣仙娥便化作青烟消散“星君饶命!”其他仙娥抖如筛糠他却看也不看,
俯身用浮云锦帕子裹住我渗血的伤口:“小狐狸”他的尾音带着笑,
眼神却冰冷:“这般作践自己,就为换他的垂怜?
我闻到谢奚袖间的松香混杂着血腥气突然想起曾经听说的传闻——谢奚星君闭关数百年不出,
是为除心魔那日,告诉我这传言的老狐狸,抿一口酒,
神秘兮兮地对我说:“曾经光风霁月的上生星君,不知为何,竟疯了”“要你管!
”我拍开他的手凭什么这些神仙都爱拿我当乐子?傅席安要找替身,
这位正主难不成还要来看赝品的笑话?他忽然低笑出声,打横把我抱了起来我拼命挣扎,
却不小心扯开他的袖口这才发现他的手腕上缠着白绸,一直绵延至衣裳内,
有大滩暗红的血迹在白绸上若隐若现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竟令他伤重如厮,
难道是那心魔……“你……”我挣扎的力道小了些“嘘”他用指尖点在我的唇上,
转身对僵在原地的傅席安挑眉,“本君要带这狐狸回宫,仙君可有异议?
”傅席安握剑的手青筋暴起:“星君若是要炉鼎,我府上有……”“炉鼎?
”谢奚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低头蹭了蹭我的鼻尖,
“本君和这位可是在姻缘石上刻过名字的,
算起来……”他贴着我的耳朵呵气“该唤你声娘子?
”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这疯子绝对有心魔!谁家星君会跟只野狐狸扯姻缘?
傅席安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没等他开口,
谢奚已经踏云而起我最后看见的是青鸾殿飞翘的檐角,
还有傅席安死死盯着我的眼神那眼神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也不知是对着谢奚,
还是……我4.玄铁锁链撞在寒玉床上叮当作响我使劲拉扯手腕上的锁链,
却撼动不了它分毫这疯子居然用缚仙锁捆我,难不成杀我前想要先折磨我这赝品一番?
我可不会认为高高在上的星君真会把我这种低贱狐妖当娘子他定是气我化形得与他这般相似,
所以故意抓我回来折辱“疼吗?”谢奚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
雪白的鹤氅衬得他的容色愈发绮丽他手里端着碗黑糊糊的药我抄起玉枕就砸过去,
却被他偏头躲开枕头在墙上撞得粉碎“放我走!”我扯得锁链哗啦响,
“你们这些神仙是不是都有病?一个拿我当替身,
一个……”话没说完就被谢奚掐着下巴灌进苦药我呛得直咳嗽,
药汁顺着脖子流进衣领谢奚冰凉的指尖顺势扯开我的领口,抚过锁骨:“这里,
当年被雷鞭抽过?”我浑身一激灵,五百年前为偷灵药救傅席安,
被族老吊在祭坛上抽得皮开肉绽按说这些疤早该淡了的这事连傅席安我都不曾告知,
谢奚又怎么会知晓“关你屁事!”我抬腿便去踹他,脚踝却被攥住了谢奚的掌心烫得吓人,
如玉指尖划过小腿肚:“小狐狸爪子还挺利”说完,
他突然掀开我的裙摆我顾不得眼前人身份了,尖叫着就去抓他的头发:“变态!禽兽!
你们神仙都是……啊!”尾椎处传来灼痛是谢奚的手指按在了断尾的伤疤上,
那里新长出的皮肤被他用神力揉得发烫“九尾断其三,修为散尽……”说到这,他低笑出声,
“就为换他半句温言?
”我僵住了他怎么会知道得如此具体当年我拖着血淋淋的身子爬回洞府,
将那三根断尾埋在桃树下没有灵药,只能独自一人在树下舔舐伤口,最后疼晕过去,
条命这期间明明并未遇见其他人“你怎么……”我迟疑了“嘘”他忽然含住我的耳垂太近了,
我都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气我伸手用力去推,却无济于事半晌,他终于放过我的耳垂,
低声道:“今夜子时,无论听到什么都别出寝殿”5.话音未落,谢奚手腕的绷带渗出血来,
滴滴答答落在寒玉床上他起身就向殿外走去“你又发什么疯!”我想扯他袖子,
却被躲开谢奚退到门边转身,月光照得他的眼尾竟有一丝猩红“记住,别出来”子时,
整座星宫突然地动山摇我扯着锁链艰难爬到窗边,
结果差点被眼前的景象吓晕过去——九条碗口粗的玄铁链从地底钻出,
把谢奚吊在半空还有两个手臂粗的大铁钩穿透琵琶骨谢奚雪白的中衣被血浸透,
额头青筋暴起往日矜贵的星君此刻像头困兽,
嘶吼着用头撞向廊柱“小夭...小夭...”我听懂了他的嘶吼,
竟是在叫我谢奚每撞一下,额头就溅起血花,滴落在白玉地面上,
触目惊心我腿一软跪坐在地上这疯子闭关百年除心魔,结果就是把自己除成这副鬼样子?
“别看”突然被揽进一个带着松香的怀抱,是谢奚,
过来他用染血的手捂住我的眼睛:“怎么这么不听话”我这才发现他腕上密密麻麻全是刀痕,
最新那道还翻着血肉“你...”我嗓子发紧,
“你每天夜里都...”“嘘”他将下巴搁在我的发顶,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让我抱会儿吧”温热的血顺着脖子往下流,“就一会儿”我闻到他身上熟悉的血腥气,
突然想起五百年前与傅席安的初见那日他重伤昏迷死死攥着我的手,一身白衣被鲜血染透,
看得我心碎虽然外貌完全不同,但此时他们的身影,竟然有些重叠这一幕好熟悉,
我似乎见过,在更久远的过去锁链突然哗啦作响是谢奚把我推到了墙角,
自己则撞开窗户栽进莲池我扒着窗棂往下看,池面飘起缕缕血丝,
他的白发在水下像铺开的月光“喂!”我扯着嗓子喊,“你不会死了吧?
”水面咕咚冒了个泡我急得扯锁链,腕子磨出血也顾不上这疯子要是死了,
我不得在这鬼地方烂成狐狸干?“哗啦”一声谢奚湿淋淋地爬上岸月光照着他惨白的脸,
笑得我后脊发凉:“娘子担心我?”“担心你大爷!”我抓起玉枕又要砸,
却看见他背后狰狞的伤口——琵琶骨的位置血肉模糊,
隐约能看见白骨我于是放下玉枕真是个疯子他摇摇晃晃走过来,
湿透的白衣贴在身上:“当年你被雷劫劈散魂魄时……”冰凉的唇贴在我颤抖的眼皮上,
“比这疼千万倍”谢奚语气轻柔:“睡吧,
能忘了今夜的事”我忽然头晕目眩恍惚间看见漫天雷火中有个浑身是血的白衣人跪在焦土上,
怀里抱着只焦黑的狐狸他的泪混着血滴在眼尾,
那处渐渐凝成朱砂似的红痕6.我缩在寒玉床最里头,
盯着谢奚侧脸的抓痕出神昨夜他又发疯,
把我按在书案上折腾一整日这会儿倒是衣冠楚楚地看书,玉简映着芙蓉面,
活像庙里供的菩萨只除了那道突兀的抓痕“再偷看就把你尾巴毛薅秃”他突然出声,
吓得我差点滚下床“谁稀罕看你!”我扯过锦被裹住身子,腰上还留着他掐出来的青紫,
“疯子……变态……老流氓……”“昨夜哭着喊夫君的是谁?”他顿了顿,不知想到什么,
提起笔蘸上朱砂,在我眼尾画了一抹红痕,“这里该有颗痣的”明明是你自己这里有颗痣,
变态这星君难道有什么怪癖,我暗忖我拍开他的手,那抹红痕却像烧红的烙铁,
烫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最近总是这样,在谢奚碰我时,
脑海中会有零碎的画面闪过——比如现在,我竟看见他跪在焦黑的桃树下,
徒手挖着什么“星君!”仙童的声音响起谢奚起身,脸色阴沉,
深的眼眸像团化不开的夜他忽然捏住我的后颈:“敢乱跑就打断腿”如果忽略话中内容的话,
语气温柔得像在说情话我等脚步声远了才蹦下床寒玉砖硌得脚心发凉,
却压不住心头乱窜的疑窦这疯子手腕的伤一天比一天深,密室里到底藏着什么?
昨夜哄得谢奚为我解开了锁链,今日终于得以去看看循着血腥味摸到西偏殿,
我被眼前的一切震惊了只见眼前九条缚仙索从穹顶垂下,
末端拴着个血葫芦似的人是谢奚他赤着上身悬在半空,琵琶骨上的铁钩挂着碎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