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刺眼白光中,我睁开眼睛,意识回归。病床上的被褥冰冷刺骨,
就像七年来浸透我心脏的绝望。身体仿佛被千万把刀反复切割,
这不是第一次感受病痛的折磨,但这一次,不同以往。像是灵魂出窍,我看到床上的自己,
苍白到近乎透明,曾经耀眼的青春被七年痴心妄想消磨殆尽。二十五岁,绝症晚期,
医生给我判了死刑。可笑的是,即使到了此刻,
我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依然是:顾行舟知道吗?他会来吗?脑海中的记忆如利剑,
一幕幕刺穿我仅存的自尊。那一次,我高烧40度,浑身无力地给他打电话,
声音虚弱到自己都快听不清。“顾行舟…我好像…要死了…能不能…”电话那头,
他冷漠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别烦我,苏洛。婉儿崴脚了,我在医院陪她。”挂断电话后,
我强撑着拖着病体去医院,在走廊上偶遇他和林婉儿。他半蹲在林婉儿面前,
细心地为她**脚踝,眼中是我从未得到过的温柔。而林婉儿,这个自称是我闺蜜的女人,
靠在他怀里,看向我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和恶意。我像个笑话一样站在那里,
浑身滚烫却冷到骨子里。还有那次,我花了一整天时间,亲手做了顾行舟最爱的红丝绒蛋糕。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蛋糕直接丢进垃圾桶,嫌弃地擦了擦手:“苏洛,
你能不能别这么烦人?婉儿不喜欢甜食。”那一刻,我终于明白,
原来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感情,抵不过天降红颜的三个月。那种被当成垃圾丢弃的感觉,
比任何病痛更加折磨。“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极度危险,
重生系统启动中…”一个冰冷的机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带着某种命运的嘲讽。
“是否选择继续攻略顾行舟?或者放弃顾行舟,系统将助宿主获得真爱。”攻略顾行舟?
我几乎要笑出声来。攻略一个亲手将我推向死亡边缘的男人?
一个看着我为他日渐憔悴却无动于衷的人?七年来,我付出全部真心,
换来的却是无尽屈辱和绝症。“不…”我在心底嘶吼,声音撕裂灵魂,
“爱顾行舟的苏洛已经死了!”我要过去的苏洛彻底消失,
连带着那个卑微到尘埃里的爱情一起埋葬。1重生决裂“选择确认,
系统功能重置中…”刺骨的寒意从四肢蔓延至全身,我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涌入体内。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顾行舟和林婉儿一起走了进来,看到他们的那一刻,
我心里居然没有一丝波澜。林婉儿手里拎着果篮,脸上挂着完美的关切表情:“苏洛妹妹,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这都住院三天了,好好养病哦。”顾行舟西装笔挺,站在病床尾端,
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又闹什么?身体好了就赶紧出院,公司还有项目等着你。
”我静静地看着他们,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清这对渣男贱女的真面目。顾行舟,
这个我从小到大深爱的男人,将我视作囊中之物却从未珍惜;林婉儿,
这个笑里藏刀的白莲花,表面跟我做闺蜜,暗地里却巧妙地抢走了我的一切。
我感受着胸腔里那颗不再为他颤动的心,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涌上心头。我慢慢坐起身,
不顾手背上的针头传来刺痛,直视顾行舟的眼睛。“顾行舟,林婉儿,恭喜你们。
”两人明显一愣,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我扯下手上的针头,鲜血瞬间涌出,
染红了白色床单。“你疯了吗?”顾行舟皱眉,却没有上前一步。
林婉儿则假惺惺地惊呼:“苏洛,你冷静点!”我轻笑一声,
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你们成功了。我不会再爱你了,我们的婚约,
从今天起取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顾行舟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我们的婚约是两家长辈定下的,不是你一句话能取消的。”“是吗?
”我拔掉身上所有的监测设备,赤脚走下病床,“那你可以去告诉叔叔阿姨,
就说我苏洛不知好歹,执意要悔婚。”林婉儿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却又很快变成了伪装的担忧:“苏洛,你别冲动,你身体还…”“够了。
”我打断她的假惺惺,从床头柜拿起手机,当着他们的面,
一个个删除、拉黑了顾行舟和林婉儿的所有联系方式。“从今天起,我们之间,
再无任何关系。”我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向门口,无视身后顾行舟突然慌张的呼喊和拉扯。
“苏洛!你站住!我命令你站住!”我头也不回地推开病房门,
医院走廊的灯光从未如此明亮。红色的血顺着我的手臂滴落在地面上,
却像是在为我的新生铺就一条鲜艳的红毯。重生的我,再不会为任何不值得的人浪费生命。
2极限蜕变我拖着行李箱站在公寓楼下,抬头看向二十八层的高度,眼中没有一丝迟疑。
离开,本就是一场迟到的救赎。公寓钥匙被我放在了信箱里,连同一封简短的辞职信。
没有告别,没有解释,就像一只野猫悄然离开曾经的领地。这座城市里有太多顾行舟的影子,
每一条街道,每一个转角,都刻着我卑微追逐的痕迹。我需要新的空气。手机震动起来,
是父亲的电话。我深吸一口气,接通。“苏洛,你疯了吗?顾家是什么样的家世你不清楚?
这段婚约我们筹划了多少年?”父亲的声音从未如此冰冷。我笑了,原来即使是血缘至亲,
也会在利益面前露出真面目。“爸,我不再是您和妈妈手中的棋子了。”我轻声说道,
每个字都重若千钧。“你!好,很好。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别指望家里再给你一分钱。
”父亲的怒火几乎要透过电话烧灼我的耳膜。“谢谢您的成全。”我挂断电话,
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断绝经济来源?这反而给了我彻底解脱的理由。我拉起行李箱,
没有回头。三天后,我租下了一间破旧但干净的单身公寓,位于城市边缘,
离顾行舟所在的精英圈有着天堑之隔。新手机号,新地址,新的社交圈。过去的苏洛,
连同她可悲的爱情,一同被我封存在记忆的最深处。公寓墙上挂着一张极限运动海报,
是房东留下的。上面的滑板少年在空中翻转的姿态,有着我从未敢想的自由。
我伸手抚过那张海报,心中某个被压抑已久的火种,开始燃烧。
从小我就对极限运动有着异于常人的敏感和热爱,
但苏家的大**不该有这般“野蛮”的爱好,父母对此嗤之以鼻。而顾行舟更是直言,
女孩子就该温柔似水,这些都是不务正业的玩意。现在,没人能再阻止我了。
我用打工攒下的第一笔薪水,买了一块二手滑板。第一次站上去,我摔得浑身是伤。没关系,
比起心上的伤,这些都不算什么。第二天,我继续。第三天,依然。一周后,
我已经能够流畅地在平地上滑行,身体仿佛找回了某种与生俱来的平衡感。一个月后,
我开始尝试简单的翻板动作,每一次腾空的瞬间,我都能感受到心脏深处涌动的狂喜。
极限运动给了我全新的语言,用身体与重力、风、地面对话,这种感觉,
比起苦苦追寻一个不爱我的人,强烈得多。网上的极限运动圈子告诉我,
城郊有个废弃的工业园区,是本地玩家的秘密乐园。周末,我背着滑板,找到了那个地方。
破败的厂房,锈迹斑斑的铁栏,斑驳的墙壁上满是涂鸦,这里有着属于边缘人的美学。
我站在一处高台上,准备尝试一个难度颇高的跳跃。深呼吸,集中注意力,
然后——“重心偏了。”一个低沉冷淡的男声突然在身后响起,吓得我险些摔倒。我转身,
看到一个倚着拐杖的男人。他穿着黑色连帽衫,脸部轮廓分明,眼神锐利如鹰隼。
右腿打着石膏,却丝毫不减他身上那股凌厉的气势。“谁问你了?”我挑眉,
不习惯被人指手画脚。他冷笑一声,“随你。想摔断腿,我不拦着。”说完转身就走,
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内回荡。我咬咬牙,却也不得不承认,刚才准备起跳时,
我的重心确实有些不稳。“等等!”我叫住他,“你怎么看出来的?”他停下脚步,
没有回头,“你的肩膀太僵硬,髋部旋转角度不够,起跳前重心就已经偏左了。这种高度,
着地时膝盖会直接承受冲击力,最好的结果是扭伤,
最坏的结果——”他抬了抬自己打着石膏的腿,意思不言而喻。“你是教练?
”我忍不住问道。“不是。”他转身,第一次正眼看我,“只是一个尝到代价的人。
”“我叫苏洛。”我主动伸出手。他看了看我的手,却没有伸出自己的,“沈星河。
”就这样,我认识了沈星河,这个废弃工业园中最神秘的身影。据其他玩家说,
沈星河曾是职业极限赛事的黑马选手,却在一次比赛中意外受伤,从此销声匿迹。那天之后,
我开始频繁地在那片废墟练习,而沈星河偶尔会出现,用他简短而精准的指点,
一点一点纠正我的动作。每一次练习,都像是一场与自我的战斗。汗水浸透衣背,
双手布满老茧,膝盖上的擦伤还未愈合又添新伤。但这些痛,
和过去那种被忽视、被背叛的痛相比,简直微不足道。至少,这些伤痕是我自己选择的,
为了热爱和自由而付出的代价。“你的进步速度,很惊人。”一天傍晚,沈星河靠在墙边,
看着我完成一个高难度动作后,罕见地给出了赞赏。“有个好老师。”我喘着气,
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我不是老师。”他依旧冷淡,却递给我一瓶水,“只是刚好路过。
”我接过水,仰头畅饮,任凭水滴顺着下巴滑落。抹了把脸,我突然说道:“你腿上的伤,
会好吗?”沈星河的眼神瞬间变得锋利,“你很关心?”“只是好奇。”我耸耸肩,
“一个这么厉害的人,就这样被困在地面,是不是很难受?”他沉默许久,
才低声道:“有些伤,不只是身体上的。”我没再追问,因为我懂得,有些伤口,
需要时间自己愈合。两个月后,我在社交平台上传了自己的极限运动视频,
意外获得了不少关注。“这是新人吗?技术这么纯熟!”“这姑娘身手真不错,风格很特别!
”“求更多视频!”我从未想过,曾经被嘲笑的爱好,竟然能给我带来这样的肯定。
点赞和关注数字不断上涨,甚至有赞助商主动联系我,希望我代言他们的极限运动装备。
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沈星河时,他只是淡淡地说:“别飘了,你还差得远。”我不以为忤,
反而笑得更开了,“那就继续练,直到你说我不差为止。”沈星河转过头,
我没看见他嘴角那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一天,我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你变了很多,
需要聊聊吗?——顾行舟”我盯着屏幕看了三秒,然后毫不犹豫地删除并拉黑。
过去的苏洛早已死去,重生的我,不会再为任何人停下脚步。在废墟中练习时,
我尝试一个前所未有的高难度动作。“你确定要试?”沈星河罕见地露出担忧,“这个难度,
职业选手都很少尝试。”“我想试。”我深吸一口气,“不试怎么知道自己能不能行?
”他没再说话,只是站在旁边,目光凝重。我闭上眼,想起过去的自己,
那个为了讨好别人而委屈求全的女孩。然后睁开眼,全身心投入到即将到来的挑战中。起跳,
旋转,在空中找到平衡点,然后——完美落地。“我做到了!”我兴奋地大喊,
转身看向沈星河。他眼中闪过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光彩,嘴角微微上扬。“不错,”他走近我,
第一次伸出手,“欢迎加入真正的极限世界,苏洛。”我握住他的手,
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归属感。从废墟中崛起的野猫,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路。
3宴会风波水晶吊灯投下的冷光洒在我身上,勾勒出我利落的轮廓。
苏家和顾家的联合剪彩仪式,父母下了最后通牒,非要我出席不可。“你不来,
就别想拿到苏家的钱。”父亲的声音依然冷酷。我轻笑一声,挂断电话。苏家的钱?
我还需要吗?但我决定去,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正面解决这个心结。
我摒弃了过去那些柔软的裙子,换上一身利落的黑色连体裤,外搭酒红色短款皮衣,
脚踩一双十厘米的铆钉高跟。镜中的女人眼神锐利如刀,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我迈着优雅而坚定的步伐踏入会场,瞬间引来一片惊艳的目光。
那些曾经嘲笑我、看不起我的人,此刻都不由自主地让出一条路。“那是苏洛吗?天啊,
她变化好大……”耳边传来窃窃私语。我视若无睹,径直走向舞台中央。
顾行舟和林婉儿站在香槟塔旁,看到我的那一刻,顾行舟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林婉儿更是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讶和妒忌。她迅速回过神来,
像条蛇一样缠上顾行舟的手臂。“行舟,你看苏洛,
她好像故意打扮成这样想吸引你注意……”林婉儿故意提高声音,眼中带着得意的挑衅。
周围的人闻声望来,目光在我和顾行舟之间来回扫视,等着看好戏。曾经的我会低下头,
红着眼眶退开。但现在?我拿起一杯香槟,踩着高跟朝他们走去,脸上挂着一抹完美的微笑。
“林**似乎很擅长把自己的小人之心,强加于人啊。”我微微抬起下巴,眼神冰冷,
声音却轻柔得像在讲述一个笑话。我轻啜一口香槟,
继续道:“别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卑微。我穿什么,是为了取悦自己,
不是为了取悦任何人。”我眼神轻蔑地上下扫视她一眼,“不像某些人,
穿什么、说什么、做什么,都只为了博取男人的目光和同情。这种活法,真是辛苦你了。
”林婉儿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周围响起几声低低的抽气声和窃笑声。
顾行舟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苏洛,你怎么回事?婉儿只是关心你。
”他习惯性地用教训的口吻对我说话,“别闹了,回家再说。”我缓缓转向他,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顾先生,请问我们很熟吗?”,
像一把刀戳破了他伪装的温柔面具。顾行舟一愣,似乎从未想过我会这样回应他。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苏洛,你别忘了我们的婚约。你这样是对我的不尊重。
”顾行舟压低声音威胁道。我轻笑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的人都能听见:“婚约?
早就解除了。还是说,顾先生喜欢吃回头草?”顾行舟脸色铁青,
他没料到我会当众戳穿他的伪装。正当气氛凝固时,一阵慵懒而磁性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哟,这场景挺有趣的嘛。”江淮迈着闲适的步伐走过来,一身黑色西装衬得他邪气逼人。
他的目光扫过顾行舟僵硬的面容,又落在我身上,眼中闪烁着浓厚的兴味。“顾少,
你家金丝雀不仅飞了,翅膀还硬了。”江淮举杯向顾行舟示意,眼中满是戏谑。随后,
他转向我,目光中带着全然不同的探究和欣赏:“苏**,你这蜕变挺让人惊艳的。
”他靠近我,刻意压低声音,但足以让顾行舟听见:“我喜欢有爪子的猫,
比笼中鸟有趣多了。”江淮的目光灼热而危险,不再是过去对我的轻视和漠视。我微微挑眉,
冷静地回道:“江先生,我既不是猫,也不是鸟。我只是苏洛。”说完,我转身离去,
留下面色铁青的顾行舟、脸色惨白的林婉儿,和目光紧随着我的江淮。
4占有与守护我的极限运动技巧日渐精进,每一次腾空而起都像是对过去的告别。
沈星河成了我最意外的收获。那个眼神凌厉的男人总是沉默地守在训练场的角落,
用他那双过于锐利的眼睛审视我的每一个动作。“重心偏左了,角度再调整五度。
”他声音冷硬,却总能一语中的。那天我尝试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空翻,
沈星河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今天不行。”“为什么不行?”我挑眉看他。
他的眼神暗了暗:“腿伤刚好,我不能保证接住你。”这就是沈星河式的关心,
直白得近乎粗暴。从那天起,我和沈星河成了训练场上的黄金搭档。他的腿伤一天天好转,
而我的技巧在他的指导下愈发纯熟。那天我们刚完成一场双人表演,掌声如潮。
我们身上都是汗水,却掩不住脸上的兴奋。“做得不错。”他难得露出一个微笑,
那一瞬间几乎让我心跳停滞。然后他抬手,轻轻擦去我额头上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