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呲儿他:
“你姑姑不住古墓,但你奶过两年就要入土了。我想开了,剩下的日子我想干啥干啥,你们谁也别管。”
傅时砚疑惑一笑,摸摸眉毛,说:
“您这么时髦呢,还有私生女。我爸和我大伯知道吗?”
“跟他们说的着吗,平时也不见问上我半句。”
不等傅时砚接话,老太太直接挂了这位总裁的电话。
江雾惜在一旁听着,垂眸遮住眼底的思绪,面上柔柔笑着。
根据资料显示,老太太有一个二女儿,去世的时候跟自己年纪一样。
江雾惜就是利用这一点,在短短两个月跟老太太处出了感情。
此刻,她扬起乖巧的笑容,说:
“奶奶,您这样,几位长辈要担心了,不知道还以为是家里进骗子了。虽然以后我不在这个家做了,但您有我的微信,只要您想聊天,随时都可以打给我。”
只见老太太忽然眼圈有点红,摸着她的头说:
“平时他们各自有家,也没管过我。我就是喜欢你,想让你常在我身边。”
“而且没几个长辈,我一共有三个孩子。大儿子一家很少来看我,三儿子只会用钱敷衍,我不指望他们。
只有老三的儿子惦记我。他叫时砚,改天领你见见。
他是个不着四六的,但心肠不坏。要是他欺负你,你就来和我说。”
管家见这交底的架势,顿时有点欲言又止。
江雾惜不动声色的将管家反应尽收眼底,以退为进:
“您要是孤单,我每周都过来陪您,这认干亲的事不是小事,我是小户人家的普通孩子,不敢高攀。”
“好孩子,你放心,这件事我有分寸。”
江雾惜做为难状,回保姆房收拾了行李,临走要了一封推荐信,老太太还关切地问:
“用不用我直接打通电话给林家?”
林家是她的新雇主,也是她筹谋已久要去的地方。
江雾惜笑说不用,和老太太告别后离开。
管家等人走后才说:
“虽然江**模样好、性情好,但毕竟才相处了两个月,底还没摸,会不会....”
老太太瞪他一眼,道:
“没摸现在就去摸,但我觉得小夕这孩子简单,干净,不会有问题。而且她说做保姆都是为了她妈妈。久病床前无孝子,她妈妈在病床上躺了三年,她就照顾了三年,这样的孩子,人品会差吗?”
管家应是,又说:“刚少爷来电话,说来跟您约会呢。”
老太太心里高兴,嘴上骂道:
“没溜儿的龟孙。”
......
车内。
傅时砚忽然打了个喷嚏。
此时一辆对向来车缓慢与他擦肩而过。
恰好他的视线往窗外一滑,一下就定住了。
江雾惜坐在车里,车窗全开,发丝拂过白皙的脸颊,干净的双眸带着一丝茫然,正往外瞧着什么。
此时,司机问了两遍都没听到后座传来答复。
“老板,您是不是累了?”
傅时砚一笑,“我正一见钟情着呢。”
司机讶异,但很快恢复。
毕竟老板身边女人无数,日抛一样,换人速度之快让他有时候都记不住。
这位爷的‘一见钟情’估计就是心血来潮的玩笑话。
此时,西装笔挺的男人正支着下巴看向窗外。
宽肩,长腿,高大的身材即便坐着,也给人一种非常有劲的感觉。
特别那张脸,就算杀了人也会有无数女人愿意窝藏他。
英俊的眉骨和高挺的鼻梁之间形成折角,眼窝深邃,眼睛含着漫不经心的笑,透着股散漫的性感。
但圈内人都知道,傅时砚出了名的狠辣,并非只会玩女人的富三代。
到达别墅时,老太太正在院子里浇花。
傅时砚单手插兜,跟躲暗器似的走了过来。
“您浇我呢,我可不会给您开花。”
老太太哼一声,问:“你来干什么?”
“过儿前来拜见姑姑。”
“晚咯,你姑姑走咯。”
傅时砚头疼。
“就没这么个人吧?您要是想我了直说呗,夏女士。”
老太太瞪眼,“人刚走,你真是吃屎都赶不上热的。”
傅时砚见老太太似乎来真的,不动声色问:
“什么来路啊?”
管家说:
“北院的学生,今年刚毕业,就是来顶李阿姨两个月。老太太心血来潮非要认她做干女儿,人家小姑娘不好拒绝。”
老太太道:“这话我不爱听,小夕跟我是有缘分的。”
傅时砚暗生警惕,但面上不显,也没再劝,而是懒散笑着,说:
“行,您想认几个都行,就是改天再生一个都行。”
老太太顿时将水龙头对准傅时砚呲过去。
“你生,趁我还活着,能抱上重孙女。”
祖孙俩闹了一会儿,傅时砚趁她进屋拿她手机操作了什么,然后回公司。
走之前,他对管家说:
“下次再放这种妄想攀高枝的人进来,你就和她一起离开傅家。”
-
江雾惜正暗自可惜,刚刚那辆车上应该就是傅时砚。
她晚走一会儿,说不定能见上。
不过自己想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
回到租的房子里,她第一件事是把推荐信传真给家政中介,然后等待消息。
明明是大白天,但窗帘全部拉的死死的,空荡的客厅几乎没有家具。
入目是一张床垫,一盏落地灯和一面密密麻麻贴满照片的墙。
所有照片的主角都是同一个人——
林安妮。
其中一张照片上,林安妮笑容灿烂,身边围绕着父母、弟弟、未婚夫、好友,个个都是高不可攀的塔尖上的人,他们把林安妮视若珍宝,捧在手心。
而江雾惜只身站在黑暗之中。
她扔出飞镖,钉在那张照片上,目光沉冷。
......
飞镖被一只小手从标靶上拔下来。
六岁的江雾惜脖子上拴着狗链,活动范围就在狭窄的房间内,正无聊的扔飞镖玩。
一旁传来猛烈的床腿晃动声,不多时,男人提上裤子走了,瞥了缩在角落的她一眼。
江雾惜熟练的打水端到床边,小声说:
“妈妈,洗洗。”
女人打翻了盆,拽过她紧紧抱住,阴冷低语——
“小惜,记住,你活着的意义,就是让那对狗男女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