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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疯病的人,力气奇大无比。
他挣脱几个人的拦阻,拽着苏云落的头发,径直往墙壁上撞。
一下!
两下!
头皮仿佛碎成几块,可苏云落没有叫一声,甚至没有流泪,这样的拳打脚踢,她仿佛早已习惯。
每月总有好几次。
一开始的痛彻心扉到现在的冰冷麻木。
所有人都傻了!
直到看到苏云落额角崩出鲜红的血,脚下断了好几撮的头发,才回过神,冲上去将人用力拉开。
随后护士赶来,对着苏爸打了两针镇定剂,人才消停下去。
想到对方要20万的赔偿款,她烦躁地在窗口抽起了烟。
抽烟,她原本不会。
可为了替出车祸的父亲顶罪,她在监狱里蹲了5年,学会了。
什么都见过。
什么苦都吃过。
小东是在监狱里出生的,大人都活不下来,更别提孩子。
后来,她用身体做了交易,不但减了刑,连带着两人的生活也好过了许多。
那时她还很天真。
以为出了监牢,什么都能从头开始。
可背着一个犯人记录,即便是北舞曾经的高才生也没人敢要。
父亲的疗养费和时不时的赔偿费,像一座甩不掉的枷锁,耗尽了家底,压弯了她的脊梁。
她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后来,她认识了王姐,去了夜色。
刚捻灭烟头,转头就碰上被打对象的儿子,身后跟着沈昀川。
“沈律,这位**的爸爸打了我父亲,我要20万!一分不少,如果拿不出来,你就帮我告她!”
这一刻,苏云落对沈昀川的恨意几乎到了顶点。
恨不得扑上去咬他几口,可是现在她不能。
她压着满心的憋闷,望向对方:“只有5万,再多,我也没了,你告我也没用......”
那人猥琐的眼神在她身上溜了一圈,开口道。
“没钱,你肉偿!”
沈昀川下意识蹙紧了眉,刚要开口。
苏云落果断答应,“好!”
那一刻,沈昀川分不清心底涌起的情绪是痛还是恨,他不明白,为什么几年不见,这个女人仿佛变成另一个人。
肮脏又**!
对,没错!
他一把拽起苏云落的手腕,拖着进了楼梯间,气急败坏地问:
“你就那么饥渴?渴到是个男人都行?你这和大张着腿站在马路中央叫卖有什么区别?”
苏云落以为自己再不会对这个男人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可听到这句话,心底还是起了一股尖锐的疼。
像是被人拿着钝刀,一下下地割肉。
她倔强地仰起脸,双眼瞪得大大的,嘲讽回去:
“对!我就是饥渴,就是离不开男人,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看着男人怒意勃发的脸色,她又补了一句:“还是说,你和他们一样,还想再尝尝我的身子?”
话落,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楼梯间。
苏云落捂着脸,惨淡的笑着。
眼底憋着的泪倔强地不肯下落,她转过头,一步一步逼近沈昀川。
将另一侧脸染着血迹的脸对着男人,哑声道:
“打的是不是很过瘾!再来!一巴掌500块!随你打!打完给钱,我们两清!”
“不要再搅进我的生活里!”
“我们家再不欠你什么!再没有什么值得你费劲心力伺机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