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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都是采光不好的下人房,潮湿且灰尘遍布。
他现在身体虚弱到连在最顶级的床品上都睡不好觉,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裴陆萧冷哼一声:“这可由不得你,乐语姐姐已经同意了。”
裴陆泽一怔,缓慢地眨了眨眼睛:“那我......就搬出去住好了。”
既然两个人都这么讨厌自己,就不呆在这招人闲了。
况且要去G国了,行李总是要拿走的。
摆脱了裴陆萧,裴陆泽稍作调整便赶去了实验室。
如今是药物研发的关键时期,出国前必须交付好一切。
一进实验室就传来噩耗:“组长,不好了,制药商切断了我们的材料供应!”
晴天霹雳,他整个人钉在原地。
本市最大的制药龙头就是苏家,凭着他和苏乐言的关系,供应一直畅通无阻。
现在却......
“这可怎么办,材料只要短缺一日,我们的观察数据可全毁了!”
眼前的组员急得都要哭出来了,这是他们耗费三年的心血,不知熬了多少个日夜,都要功亏一篑了!
裴陆萧咬住下唇,艰涩道:“别急,我来想办法。”
安慰完组员后,他踌躇片刻,还是拨通了电话。
“姐夫找我有何贵干?”
女人声音沙哑,带着几分慵懒。
“把材料供应恢复。”
“可以,”她答应得爽快,“那姐夫怎么报答我?”
裴陆泽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握紧手机:“你订婚了,我们不能再......”
苏乐语打断:“订婚是你让我订的,你把我惹不高兴了,我一样可以取消。”
“况且,”女人幽幽道,“实验撑不了多久吧?顶多三天,难道真的要让这么多人的努力因你白白浪费吗?”
这人怎么能无赖到这样!
组员的伤心和裴陆萧的嘱托接连浮现在眼前,他最终还是妥协了:“不要在家里。”
酒店。
开门的是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他颇为熟稔地把裴陆泽拉进房间:“来啦?你洗澡了吗?”
裴陆泽的大脑一片空白,脑细胞全部停止运转。
苏乐语到底要闹哪样?
女人倚在门框上,披着浴袍,呼吸粗重:“到卧室吧。”
裴陆泽终于明白暗含的意思,深吸一口气,语无伦次:“不行,我不行的......怎么可以......”
“别害羞,”男人对他眨眨眼:“你不喜欢,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裴陆泽把脸埋进掌心,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苏乐语,你怎么能这样羞辱我!”
女人顿时变了脸色,目光沉沉:“姐夫,是你求着我要帮忙的。你现在跟我演高风亮节给谁看!”
直白的话语如刀子一般刺入胸口,裴陆泽踉跄地往后几步。摇着头拒绝:“我......我先走了......”
苏乐语哪能放任到手的肉自己飞走,她快步上前,挡住去路,将他抵在在墙上。
转头吩咐另一个男人道:“把药给我。”
男人配合地拿出一个小瓶,制药专业的裴陆泽一眼就认出那东西。
是很平常的助兴的东西,但对于现在虚弱的自己来说,一点点剂量就能让他呼吸麻痹,甚至窒息!
他发了疯地抵抗,濒临死亡的恐惧让他什么都顾不了:“我闻不了的!我会死的!”
“胡说八道!”接连的抵抗让苏乐语愤怒到了极点,全身的骨节都沙沙作响。为了逃避她,裴陆泽什么谎话都能说出口了!
她怒气冲冲地将瓶子怼到裴陆泽的鼻尖下,逼着她吸入。
“救命!”
裴陆泽没了力气,只能发出几不可闻的泣音。
先是酥酥的痒,钻进他每个细胞,每个骨头缝里,渐渐地,麻痒变成了胀痛,如一根一根针要把人扎得全身溃烂。
他发出一句声嘶力竭的惨叫,整个人瘫倒在地,蜷缩成一团。痛苦几乎如一把利刃,要把整个人绞成一团烂肉!
苏乐语的心跳如擂鼓,几乎要把牙齿咬碎。本以为目睹裴陆泽崩溃会让自己感到畅快,但愉悦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疯狂滋生的痛苦。
他都厌恶自己到这个样子,她居然还恋着他!
苏乐语弯下腰,要把裴陆泽拖到床上。伸手一抹,却是冷汗一片。
身下人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
她赶紧将裴陆泽的衣服掀开,瞳孔巨震,映入眼帘的事密密麻麻的红疹!
她立即将人从地板上拉起,慌张道:“快,快叫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