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针头被粗暴地拔出,鲜血顺着我的手臂滴落在白色床单上,像一朵绽放的红梅。
我还没来得及歇息,就看到顾珩手中拿着一根更粗的导管走了过来。
"翻过去。"
他命令道,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人情味。
我没有力气反抗,只能任由两名助手将我翻成侧卧姿势。
他们扯开我的病号服,露出我的脊背。
消毒液的寒意让我不禁颤抖。
"别动!"
顾珩厉声喝道。
"导管必须精确导入脊髓腔,你的任何移动都会增加风险。"
我想冷笑,他竟然还在意风险?
还是只在意那宝贵的"货物"?
导管刺入脊椎的瞬间,我咬破了嘴唇。
剧痛如电流般窜遍全身,我的四肢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但奇怪的是,我的意识却异常清晰。
我甚至能清楚地听到顾珩向陆景琛解释手术过程。
"冷冻液会暂时抑制她的神经反应,让细胞活性更容易被提取。"
他说着,开始向我体内注入冰冷的液体。
那液体像毒蛇一样蔓延进我的脊髓,每寸血管都在尖叫。
我的身体在那一刻被彻底麻痹,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我的脊髓液混合着那些珍贵的特殊细胞,正被一点点抽出。
那是我的生命力,我的天赋,我的痛苦,全部被转化成仪器里缓缓上涨的红色液体。
陆景琛的眼睛几乎没有离开过那个刻度表。
"再快一点,顾教授。婉柔等不了太久。"
我竭力想发出声音,想告诉他们停下,但喉咙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
他们却视而不见,他们的眼中只有那不断上涨的提取量,只有那珍贵的救命良药,却没有作为人的我。
"闭嘴!丢人现眼的东西!"
养父站在一旁,眼神充满嫌恶,仿佛我是什么肮脏的垃圾。
"要不是为了钱,谁愿意认你这种怪物做女儿!"
养母拽着养父的袖子,做出安抚的姿态,但她的眼中却闪过一丝笑意。
那笑容让我全身发冷——原来他们不止是为了钱,更是真心盼我死,因为我的存在让他们丢脸,而白婉柔的光环却能让他们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