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睁开的第一眼是在床上,身边还躺着个美人。前身的记忆告诉我,
这是我抢来的压寨夫君。救命,这什么展开啊?这会,他正寻死腻活弄得我头疼!
1我睁眼就看见一张俊脸近在咫尺,吓得我差点滚下床。那书生突然惊醒,
看清我的脸后「啊呀」一声,连滚带爬摔到地上。「女、女匪首!」他手指发抖地指着我,
「光天化日强抢民男,简直丧尽天良!」我脑壳一疼,记忆涌进来——好家伙,
我穿越成了山寨头子,昨天刚绑了个书生。「这位公子...」我刚开口就被打断。
「休要唤我公子!」他拢着散乱的衣襟,「尔等山野匪类,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
我看着他气得发红的脸,莫名想笑:「那叫你什么?小郎君?」「**!」他抓起枕头砸我,
「小生裴明谦,乃堂堂秀才,岂容你这般轻慢!」枕头软绵绵打在我肩上,
我挑眉:「裴秀才,你这枕头战法跟谁学的?」他气得嘴唇直抖:「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突然他转身就往墙上撞:「与其受辱,不如以死明志!」我一把拽住他后腰带:「别啊,
这墙不结实,撞塌了还得修。」他挣扎得像条上岸的鱼:「放开!士可杀不可辱!」
我叹口气松开手:「行,你撞吧。」他愣在原地,额头离墙就差三寸。
我憋着笑:「怎么不撞了?」他慢慢转过来,眼睛红红的:「你...你这恶妇!」
外头突然有人喊:「大当家!官府在搜山,说咱们绑了举人老爷!」
裴明谦突然僵住:「举人?我中举了?」我挠挠头:「这下麻烦了,放你走等于害了我们。」
他立刻后退三步:「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暂时装我夫君。」我掏出匕首割下一缕头发,
「等风头过了就放你走。」他脸色煞白:「结发为夫妻?你...你...」
我翻个白眼:「演戏懂不懂?又不是真成亲。」「荒唐!」他甩袖子,「我裴明谦读圣贤书,
岂能做这等欺世盗名之事!」我掏出个馒头啃:「这可由不得你!
还是说你想让我们老老少少几百号人因你而死?」他噎住了,盯着馒头咽了咽口水。
我故意把馒头晃了晃:「饿不饿?」「不食嗟来之食!」他别过脸,肚子却咕噜叫。
我掰开馒头递过去:「吃吧,没下毒。」他犹豫半天,小声道:「...有筷子吗?」
我直接笑喷:「穷讲究!爱吃不吃。」他委屈巴巴地接过,用袖子垫着小心咬了一口。
「粗粝难咽...」他边嫌弃边吃了大半个。我起身要走,他立刻警觉:「你去哪?」
「拉屎,要一起吗?」我故意道。他脸涨得通红:「你!粗鄙!」我走到门口又折返,
他立刻抱紧被子:「你又想作甚!」「给你拿件干净衣服。」我翻箱倒柜,「都馊了还穿。」
他愣了下,嘴硬道:「假仁假义...」「爱穿**。」他偷偷闻了闻自己袖子,皱起鼻子。
趁我转身,他飞快地换上了干净衣服。我回头看他,还挺人模狗样的。
他立刻板起脸:「看什么看!非礼勿视!」2我正蹲在院子里磨刀,裴明谦气冲冲地跑过来。
「苏芷!你手下那群憨批又偷我砚台!」他叉着腰站在我面前。
我差点把磨刀石扔出去:「你刚说啥?」他猛地捂住嘴,
耳根唰地红了:「小生...小生一时失言...」我憋着笑继续磨刀:「跟谁学的脏话啊?
」他低头玩衣带:「还不是整天听你满嘴跑火车...」突然山寨大门被撞开,
二狗子扛着个包袱冲进来:「大当家!看我搞到好东西!」包袱散开,
掉出几件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裳。我刀尖指着那堆破烂:「这特么就是你抢的『好东西』?」
二狗子挠头傻笑:「那老头死活不给,我还踹了他一脚呢!」
裴明谦突然冲过来:「尔等竟欺凌老弱!简直...简直是个棒槌!」我差点被口水呛到,
这书生骂人都这么可爱。「人在哪?」我拎起二狗子衣领。
他指指山下:「就、就村口那个瘸腿老李头...」我抄起藤条就往外走,
裴明谦小跑着跟上:「你去作甚?」「**屁事。」我头也不回。他在后面碎碎念:「粗鄙!
粗鄙!」村口老李头正趴在地上捡散落的菜叶,裤子上还有个鞋印。
我把二狗子踹跪在地上:「道歉!」二狗子梗着脖子:「凭啥?咱可是土匪!」
我抡起藤条抽在他背上:「土匪就能欺负老百姓了?」二狗子嗷嗷叫:「大当家你疯啦!
以前不都这样!」「以前是以前。」我又抽了一下,「现在老子说了算!」裴明谦站在旁边,
嘴巴张得能塞鸡蛋。我掏出几个铜板塞给老李头:「医药费。」
老头吓得直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拿着!」我硬塞进他手里,转头揪二狗子耳朵,
「回去洗全寨的茅厕!」回山寨路上,裴明谦一直偷瞄我。「看啥看?」我瞪他。
他小声嘟囔:「没想到你这娘们儿还挺讲武德...」我脚下一滑:「你再说一遍?」
他立刻改口:「小生是说...苏姑娘行事出乎意料...」晚上我在院里擦刀,
他扭扭捏捏蹭过来。「喂。」他递过来个油纸包,「城东王记的桂花糕...」
我挑眉:「贿赂我?」他耳朵又红了:「爱要不要!」我打开咬了一口,
甜得齁嗓子:「难吃死了。」他急得跺脚:「胡说!我都不舍得吃,一直放到现在。」
我憋着笑把最后一块塞进他嘴里:「自己尝尝?」他鼓着腮帮子嚼啊嚼,
突然愣住:「...好像放坏了?」我拍腿大笑:「你个憨憨!」他涨红了脸:「你!」
山寨突然响起警钟,我抄起刀就往外冲。裴明谦拽住我袖子:「等等!
万一是调虎离山之计...」我乐了:「可以啊,连三十六计都懂了?」
他得意地扬下巴:「小生近日研读《孙子兵法》...」「少嘚瑟。」我甩开他,
「老实待着别添乱。」结果只是野猪闯进菜地,我回来时看见他抱着根木棍在门口张望。
「不是让你待着吗?」我抹了把脸上的泥。
他掏出帕子递给我:「...怕你死了没人给我撑腰。」3山寨大厅里吵得像炸了锅,
我踹开大门走进去,所有人瞬间安静。赵铁柱把空米袋摔在地上:「大当家!
弟兄们三天没吃顿饱饭了!」我扫了眼周围,一个个面黄肌瘦的,
连裴明谦那小子都瘦出了尖下巴。「我知道。」我走到大厅中央,「不抢平民,
是我新定的规矩。」底下顿时炸了:「我们吃什么!」「当土匪不抢劫喝西北风啊!」
我抄起茶碗砸在地上,碎片溅得到处都是。「都给我闭嘴!」我指着墙上挂的破锄头,
「认不认得那是什么?」没人吭声,我冷笑:「我爹在的时候大旱,县太爷加征粮税,
大伙都是举着这玩意儿上山的!」人群里有人低下头,我继续吼:「现在倒好,
自己成了欺负老百姓的**了?」赵铁柱梗着脖子:「那也不能饿死啊!」
「我苏芷今天立军令状!」我一脚踩在椅子上,「十天之内弄不来粮食,我卸任大当家!」
裴明谦突然从角落里站起来:「你疯了?」我瞪他一眼:「坐下!没你事!」
他抿着嘴坐回去,手指攥得发白。赵铁柱阴阳怪气:「大当家该不会要去求官府施舍吧?」
我直接揪住他衣领:「你再说一遍?」他怂了,缩着脖子:「我、我就问问...」
我松开他,环视所有人:「听着,咱们当土匪是为了活命,不是为了让别人活不成!」
有人小声嘀咕:「说得轻巧...」我拍桌子:「王老五!你闺女怎么没的?
不就是被别的山寨主抢去抵债了吗!」王老五突然红了眼眶,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大厅里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地上。我声音低下来:「咱们谁不是被逼上梁山的?
现在倒学会欺负比自己更弱的了?」裴明谦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赵铁柱嘟囔:「那...那十天之后要是没粮...」「我说到做到。」我甩手往外走,
「散会!」走出大厅,我腿有点软,扶着墙喘了口气。背后传来脚步声,
裴明谦那小子跟过来了。「跟着**嘛?」我没好气地问。
他递过来个水囊:「你...你嗓子哑了。」我接过来灌了一大口,
差点呛到:「咳咳...这啥玩意?」他有点得意:「蜂蜜水,润嗓子的。」
我撇嘴:「穷讲究。」又喝了一大口。他突然说:「你刚才...挺帅的。」我手一抖,
水囊差点掉地上:「啥?」他耳朵尖红了,声音越来越小:「就...很有气势...」
我故意凑近他:「裴大秀才夸人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往后躲:「你、你别得寸进尺!
」我哈哈大笑,结果笑太猛扯到身体前任留下的伤口了,龇牙咧嘴地「嘶」了一声。
他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你关心我?」他犹豫了一下,
从袖子里掏出个小瓷瓶:「金疮药...」我挑眉:「哟,居然还有宝贝?」
他急得跺脚:「不要拉倒!」我一把抢过来:「要!怎么不要!」
他小声嘀咕:「粗鲁...」我拧开盖子闻了闻,还挺香:「哪来的?」
「之、之前从家乡里带的...」他眼神飘忽。我忽然想起来:「对了,你会写字,
帮我个忙。」他警惕地看着我:「又打什么歪主意?」4我蹲在田埂上,
看着刚冒芽的土豆苗傻笑。裴明谦蹲在旁边戳土疙瘩:「这玩意儿真能吃饱?」「废话!」
我拍开他的手,「现代...咳咳,别处都当主食的!」
赵铁柱带着一帮人呼啦啦围过来:「大当家!后山的陷阱逮着三头野猪!」
我跳起来:「看吧!我说打猎比抢劫强吧?」王老五搓着手笑:「还有您教的那个熏肉法子,
存粮能吃俩月!」山寨里飘着肉香,连裴明谦都啃猪蹄啃得满嘴油。
我得意地翘二郎腿:「怎么样?比抢老百姓强吧?」他小声嘀咕:「瞎猫碰上死耗子...」
我正要怼他,二狗子连滚带爬冲进来:「不好啦!县衙要剿匪!」热闹的大厅瞬间死寂,
有人筷子都吓掉了。我皱眉:「说清楚!」二狗子喘着粗气:「我、我下山买盐,
看见县太爷在调兵!」裴明谦突然站起来:「多少人?」「少说两百号!还有弓箭手!」
二狗子快哭出来了。赵铁柱拍桌子:「跟他们拼了!」我冷笑:「拼?
人家一轮箭雨下来咱们就成刺猬了!」大厅里乱成一团,有人喊「跑吧」,有人喊「投降」。
我抄起茶壶砸在墙上:「都给我闭嘴!」碎片哗啦啦掉一地,所有人缩着脖子看我。
我深吸一口气:「王老五,带人把兵器都藏起来。」「赵铁柱,带人把寨子收拾收拾,
别看起来像个土匪窝。」「二狗子,去把陷阱都检查一遍以防万一。」
裴明谦突然拽我袖子:「那我呢?」我翻白眼:「你个书呆子能干啥?写状纸告县太爷啊?」
他涨红了脸:「小、小生熟读兵法!」我乐了:「行啊,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他认真道:「当避其锋芒,以逸待劳...」赵铁柱嚷嚷:「说人话!」
裴明谦缩了缩脖子:「就、就是躲起来打游击...」我一巴掌拍他头上:「可以啊秀才!
但是老娘不听!」他疼得龇牙咧嘴:「轻点!君子动口不动手...」
第二天突然探子冲进来:「报——官兵到山脚了!」我抄起菜刀:「按计划行动!都机灵点!
」裴明谦突然拦住我:「等等!」他从怀里掏出个香囊塞给我:「保、保平安的...」
我闻了闻,一股药味:「啥玩意?」他眼神飘忽:「就是...」我打断,
随手塞进衣领:「磨磨唧唧干嘛?谢了!」他急得跺脚:「别塞那儿!会掉出来的!」
我已经冲出门外:「啰嗦!」赵铁柱凑过来:「大当家,那书生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我踹他一脚:「放屁!」山下火把连成一片,官兵的叫骂声越来越近。我手心全是汗,
这仗要是瞒不过去,整个山寨都得完蛋。突然有人从背后靠近,我反手就是一肘——「是我!
」裴明谦捂着肚子蹲下,「你下手也太狠了...」我揪住他衣领:「不是让你躲着吗?
找死啊!」5山脚下乌泱泱的官兵前面,站着个穿长袍的瘦子,脖子仰得老高。
「本、本师爷乃...天、天下第一诗圣!」他一句话憋得脸通红。
我差点笑出声:「县太爷就派个结巴来剿匪?」师爷气得跺脚:「大、大胆!
本官只是...舌、舌头打结!」裴明谦突然从我身后冒出来:「这位大人,我们并非山匪。
」师爷眯起眼睛:「那、那你们是...什、什么?」我赶紧接话:「种地的!
我们都是良民!」他看了我手机的刀一眼,明显不信。可大伙的打扮又确实不像匪徒。
官兵里有人喊:「放屁!老子去年还被你们抢过!」
师爷抬手制止:「既、既然说不是...匪,那、那对个对子!」
我一脸懵逼:「你不是诗圣吗?怎么改行出对子了?」
师爷骄傲地捋胡子:「诗、诗词歌赋...本官样样精通!」
裴明谦突然上前一步:「请大人出题。」师爷摇头晃脑:「听、听好了!
山...山高皇帝远——」我小声嘀咕:「这破对子我都能对。」
裴明谦微微一笑:「水浅王八多。」官兵们愣了两秒,突然爆发出大笑。
师爷脸涨成猪肝色:「你、你骂人!」裴明谦一脸无辜:「大人明鉴,王八乃水中生物。」
师爷气得结巴更严重了:「再、再来!春...春眠不觉晓——」
裴明谦秒接:「师爷话真少。」这下连我都憋不住笑了,这书生骂人不带脏字啊!
师爷急得跳脚:「不、不算!你...你漏字!」我瞪大眼睛:「哈?你自己结巴还怪别人?
」师爷耍无赖:「本、本官刚才说的是...春春眠不觉晓」「你少对了个春,春字!」
裴明谦气坏了:「**!」我直接破口大骂:「我看你是土狗掀门帘——全凭一张嘴。」
「你...你...你...」他指着我气的打斗。我补刀:「你什么你,对不过就认输!」
师爷突然往地上一坐:「本、本官不走了!就住这儿!」官兵们面面相觑,
领头的站出来:「大人...太丢人了,咱回去吧?」师爷抱住树干:「不、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