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只是随口一问。

突然，我妈的声音变得尖锐：「能找谁生，你姐死了，她替你姐夫家传宗接代的任务没完成，你负责续上。」

「既然回来就别走了。把你姐的俩孩子带大，再给你姐夫生个儿子。」

我站在原地愣了好久，真是难得回来一次，又刷新了对徐翠华的认知。

「做你的美梦去吧。」

「要生你自己去生，别来烦我。」

我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就走，多余回来这一次。

可谁知，徐翠华死死抓住我，用蛮力把我一推，跪倒在我姐坟前。

「这是我们家欠你姐夫家的。」

「你活这么大，没对家里做过任何贡献。」

「现在该是你尽义务的时候了。」

呵呵，贡献、义务……这种话她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家里盖的房子、猪圈，弟弟买车、谈女朋友，她身上从头到脚的衣服……

哪一样不是我攒出来的，算下来近十年给了她上百万。

到最后成了她嘴里的没有任何贡献。

冷风吹得我瑟瑟发抖，我握着拳头攒足了力气想推开她。

可女人力气大得惊人，把我按在姐姐的坟头，猛磕了三个响头。

「想想你姐是怎么一手把你带大的。」

「现在是你报恩的时候了。」

我的额头抵着湿漉漉的土，头发被烂泥搅和，眼泪在眼眶打转。

全身都在抗拒，却无力挣脱。

就在这时，大外甥女扯开徐翠华，把我扶起来，从裤兜里塞给我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若男，如果我出了什么事，帮我照顾好两个孩子。」

字迹歪扭，是我姐的笔风。

看着两孩子可怜兮兮的眼神，再看到徐翠华不容置疑的逼迫。

无助、绝望，压得我喘不过气。

这么多年，任我怎么逃还是躲不过原生家庭的桎梏。

但我，肯定不可能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