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置信看着我,气得发抖:
「什么正常工资,你不是说你所有的钱都是我的吗,你说过你根本不在乎这些!」
见我表情认真,她暴怒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空,一脸失望看着我:
「陆泽,是我看错了你!你和裴言澈一样,都是见钱眼开的小人!」
「不,裴言澈都比你要强,至少他从没主动和我要过钱,而你现在就因为自己少了那么一丁点名利,张口闭口就是钱,真让我恶心!」
我比裴言澈还要恶心吗?
比那个见利忘义,带着自己的新欢对她百般羞辱,让保镖把她打得遍体鳞伤,差点变成残废的裴言澈恶心吗?
可他从不和你要钱,是因为,你总是会把钱双手奉上。
他一身的高定西装,看起来依旧像个矜贵的少爷。
每次和他出去谈业务,所有合作方都会以为他是领导,而我只是个小助理。
我咽下不断涌起的酸涩,艰难开口:
「沈总怎么认为都无所谓,我只是想拿回自己应得的东西。」
沈幼宁咬唇,不断奚落我:
「陆泽,你别犯轴了,你已经三十五岁了,出去打听打听,除了我,谁还会要你?」
「没有我养着你,你根本活不下去!」
我知道,她在逼我回心转意。
可是,公司刚建成时,她说我是她的救赎,是她的希望。
是她的左膀右臂,她的后备力量,她的支柱。
现在,我在她心里是没人要的废物。
裴言澈微微一笑,弯腰,故意露出自己手腕上崭新的百达翡丽的手表。
帮沈幼宁挽起一缕发丝,温柔道:
「别伤心了,宁宁,只有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我什么都不需要。既然陆泽这么想要钱,那我愿意拿自己的一切来赔他。」
沈幼宁有些晃神,和裴言澈四目相对。
曾经,我也想叫她宁宁,可她勃然大怒,后来我低声下气哄了好久,发誓再也不那么喊她才作罢。
原来这是裴言澈的专属。
回过神来,裴言澈正要摘下自己的工牌,忽然捂着胃喊痛。
沈幼宁方寸大乱,猛地站起来,有些嗔怪瞪了我一眼:
「行了,就因为你浪费时间,他胃病都犯了,离职报告收回去,下不为例。」
看着二人相携而去,我轻叹一口气,只是把离职报告放在她的桌上。
无所谓了。
走出大楼时,手机忽然收到了银行卡被转入六十万的消息。
还有沈幼宁的转账备注:
「刚才我说话太重了,陆大帅哥听话,去吃点好吃的。」
这是她第一次冲我放低身段。
我微怔,正好一个朋友给我发消息问道:
「陆泽,你是不是和幼宁吵架了,刚才我给她打电话,她语气很差。别生气了,她可能还没从当年的背叛中走出来,给她一点时间吧。」
忽然想起了沈幼宁的朋友为我义愤填膺的模样。
要出国了,起码要和这些在国内的朋友们聚一聚,也算有始有终。
毕竟,我有可能永远不回来了。
想着,我回复他:
「没事,我准备出国做个项目,可能几年都不回来了,方便来吃个饯别宴吗?」
将这个消息通知给我所有朋友后,他们都一呼百应,约定第二天的中午组织饭局。
当晚,我在酒店睡了一晚,格外香甜。
隔天一早,我潦草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往餐厅走。
却没想到,双人情侣座位上,我看见了两个熟悉的人。
沈幼宁正在细致地剥虾,然后亲手喂给了裴言澈。
裴言澈也毫不退让,叉起自己盘中的牛排喂给了沈幼宁。
他们的动作熟练又亲昵,看起来不是第一次了。
沈幼宁耳尖泛红,看起来无比娇羞。
可之前我只是忘用公筷,沈幼宁直接掀桌不吃了,说都是细菌,太脏。
现在倒是不嫌弃。
服务员看见我,迎上来问道:
「是陆泽陆先生吗?我带您去包间!」
顿时,沈幼宁和裴言澈同时看向我,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