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结婚证只需要九块九。

而离婚却要丢掉半条命，还不一定能离掉。

我这次肋骨被打断了两根，没有钱交医药费，只能跟爸妈借。

我妈坐在病床前，咄咄逼问：

「这次文亮为什么又打你？」

我能知道为什么？

他半夜喝酒回来，我没有及时给他端来洗脚水，没有给他准备好蜂蜜水，或者我上厕所冲马桶吵到了他。

只要他想打我，什么都可以成为理由。

我妈见我不说话，往我胳膊狠狠拧了一下。

胳膊上立马红了。

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六岁的儿子护在我面前，怯怯地看着我妈。

「姥姥，爸爸喝酒醉了就会打妈妈，这次爸爸跟我们要钱，我们没有钱给他。」

我妈怔了怔，继续扬起那张理直气壮的脸。

「那你的钱呢？」

「夫妻俩就是要相互扶持，现在文亮没有工作，你就应该扛起养家的责任。」

「行了！」我爸叉着腰，满脸暴躁。

「女儿挨欺负了，你在这还说风凉话。」

「你们等着，我找那小子算账去！」

他还没走到门口，就被我妈叫住了。

「去什么去！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咱们长辈要插手，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

「她自己没尽到一个做妻子的责任才被打成这样，你还嫌不够丢人？」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李文亮的嚷嚷声。

「臭婆娘，还晓得自己跑来医院了，钱多烧的。」

这声音如恶鬼索灵，吓得我一个激灵。

李文亮来到病房门口，没有注意到床边坐着我妈，也没有看到门后站着我爸，扯着嗓子继续骂：

「老子给你脸了是不是？跟你要钱你没得，现在有钱跑来送医院，真的是贱骨头！你要是早点拿出来给我，不就少挨一顿打？」

砰！

「哎哟！哪个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