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当天发生地震，儿子生死不明。

我恳求消防员丈夫救儿子，却被他一脚踹翻在地：

“儿子贪生怕死，怎么可能在里面，你能不能别添乱了！”

监考老师也愤恨附和：

“整个考场就你儿子跑得最快，不顾同学和老师的死活，真自私。”

可我明明接到儿子手表电话，他说他在教室里救助同学！

丈夫以震感强烈为由，封死了教学楼的铁门，彻底断了儿子的生路。

然后，他转身带着白月光的宠物狗去医院检查。

等我十指断尽后，才刨出儿子的残肢。

我心如死灰的把丈夫约到太平间。

当着儿子尸体的面将离婚协议摔到他脸上。

1

太平间的冷气开得很足，我站在小阳的遗体旁。

他的嘴唇微微发紫，再也不会喊我"妈妈"了。

门被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巨响。

林成洲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苏梅，那条该死的白色博美犬被她抱在怀里，脖子上还系着崭新的红色蝴蝶结。

"何沁！**疯了是不是？"

林成洲的怒吼在冰冷的停尸间里回荡，"谁准你擅自认领尸体的？"

"我们的儿子死了。"

我平静地说，声音空洞得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需要父母认领，才能火化。"

林成洲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动摇，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熟悉的、居高临下的愤怒：

"放屁！我查过名单了，小阳根本不在确认死亡名单里！"

他大步走到停尸台前，一把掀开白布，却在看到小阳遗体的瞬间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苏梅赶紧扶住他，那只该死的狗冲我龇牙咧嘴地叫了两声。

"这...这不可能..."

林成洲的声音突然变小了，他死死盯着小阳已经僵硬的手腕，"那块表..."

"是你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我轻声说，"他一直戴着，地震那天也没摘下来。"

林成洲猛地抬头，眼睛里突然迸发出一种令人心惊的狂躁：

"何沁，你为了跟我争宠，连这种谎都敢编？不惜咒自己儿子死？"

我愣在原地，一时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太了解你了！"林成洲冷笑着，手指几乎戳到我脸上。

"不就是因为我这几天忙着救灾没回家吗？你居然想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把小阳藏起来，再弄具假尸体骗我？"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

我看向苏梅，她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手指轻轻抚摸着那只狗的毛发。

"林成洲，"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你疯了吗？这是小阳，我们的儿子，他死了..."

"闭嘴！"林成洲突然暴怒，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我踉跄着撞到停尸台，腰部传来一阵剧痛。

"整个消防队都看见小阳第一个跑出考场！监考老师作证他根本不在教室里！你为了引起我注意，连儿子的命都敢咒？"

我捂着**辣的脸颊，突然明白了什么："你...你根本没去查死亡名单，对不对？"

林成洲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你甚至没去找过小阳。"

我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因为苏梅和她的狗比儿子重要，是不是？"

"你胡说什么！"

林成洲厉声喝道，但苏梅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我猛地扑向苏梅，一把抓住那条狗的项圈："这项圈上有GPS定位！地震那天，这条狗根本不在宠物店，它在学校里！是你带它去的，对不对？"

苏梅惊叫一声，林成洲立刻冲过来推开我：

"**别碰贝贝！"

我跌坐在地上，看着林成洲紧张地检查那条狗有没有受伤，突然笑了出来。

"真可笑..."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们的儿子躺在这里，你却关心一条狗有没有被我吓到。"

林成洲阴沉着脸："贝贝刚做完手术，受不得惊吓。至于小阳..."

他瞥了一眼停尸台，"等DNA检测结果出来，就知道你是不是在耍花样了。"

我走到停尸台前，轻轻抚摸小阳冰冷的脸颊："你连自己儿子都认不出来了吗？"

林成洲没有回答。

苏梅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说："强哥，贝贝该吃药了..."

我看着他们转身离开的背影，突然喊道："林成洲！"

他停住脚步，但没有回头。

"你还记得小阳五岁那年发高烧吗？"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太平间里回荡，"你在外地培训，是我背着他跑了三公里去医院。他在我背上说，'妈妈，我长大了也要当医生，这样你和爸爸生病了我就能治好你们'..."

林成洲的肩膀微微抖动了一下。

"现在他躺在这里，"我的眼泪终于决堤，"你却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苏梅不耐烦地拽了拽林成洲的胳膊。

他最终还是没有回头，大步走出了太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