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警车呼啸。

警察来了后，看到有人跳楼，又叫来了119。

我知道我妈舍不得死，压根不想管她。

可现下的情况由不得我。

我把儿子交给我爸帮忙照看，跟着爬上了住院部六楼楼顶。

扒开乌泱泱的人群，看到我妈木然地坐在护栏上。

消防员站在不远处劝她，她无动于衷，只是在人群里搜寻我的身影。

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她眼睛发亮，嘴角也勾起得意的冷笑。

「哼，别过来，你现在知道着急了？告诉你，没用！除非你答应回去跟文亮好好过。」

「否则，我就没你这个女儿！」

这一刻，我的心疲累到了极致。

真想怼她一句：我宁愿没有你这样的妈。

「妈，你是不是还分不清谁才是从你肚子里蹦出来的那个？我不是捡来的啊，我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我妈眉头一皱，不耐烦道：

「少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我怀孕的时候去算过，明明怀的是男孩，谁知道你哪来的？」

「因为你，我被你奶奶磋磨了半辈子，偏偏还坏了身子怀不上第二胎，她到处造谣说我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受这么多苦？你就当还了欠妈的行不行？」

「文亮那么好的孩子，你瞧他对亲家母那股孝顺劲儿，以后肯定也会孝顺我和你爸的。」

「可是，我也会孝顺你的啊，我会照顾好你和爸爸的。」

「你？」她白了我一眼，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要是离婚，你带着孩子都不知道要上哪讨饭去，不回来啃老就不错了，还指望得上你？」

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无奈道：

「妈，下来吧，我答应你，李文亮和你永远都是一家人。」

「真的吗？」

我点头。

伤口痛得厉害，我没工夫陪她耗着。

她小心翼翼地跳下来后，立即跑过来抓着我的双臂再次确认，眼睛里冒着星光。

「真的吗？婷婷，我就知道你是个乖孩子。」

「真的真的。等我离婚后，你就认李文亮当儿子，让他好好孝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