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三年后,我才知晓。我一掌扇到了脸上,却不知痛。再抬手,虞儿不忍看我这般,
抱住了我。「姑娘,此事怨不得你,你莫要自责,你这般自虐,沈大人在天之灵,
定急得落泪。」我顿住了。仰头,久久出神。软糯地小手握住了我。「娘亲,你在看爹爹吗?
沅儿也要看。」他也学着我,抬着头,望着天上。虞儿松开了我,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书信。
「姑娘,这是大人留给你的。」我抖着手,接过了书信。我最终还是没有跟他们回京都。
这里有爹爹,有沈垣。我只愿留在这,常伴他们。十年后。我修书一封到了京都。不久后,
沈时来了,带走了沅儿。二十年后。沅儿高中状元,回了边境,同我报喜。我卧病榻上。
抚上那张九分相似的脸。是了。真像。那时候的你,也是这般年纪。本该意气风发,
却背负着太多太多。一阵风吹来了,吹开了朱窗。沈垣,是你来了吗?来接我了吗?
我用尽力气扯出一个笑,却无力地摊下手。眼皮不受控制地缓缓合上。一滴泪潸然落下。
这些年,我都没哭。若是你在,定会看出我的哀伤,会温柔地牵过我的手,道一句:「阿婠,
你想哭便哭,想笑便笑,无需顾虑!无论发生什么,都有我。」可你不在了,沈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