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夫妻,驸马爷景墨在我艰难有孕时,亲手送上一碗堕胎药。
原来他一直对我这个结发妻暗恨于心。认为当年是我下药横插一脚,
不但夺了他和我妹妹的姻缘,还让他本就重伤的双腿彻底残废。一朝重回十年前。
我选择成全他们这对‘有情人’,可他却跪在雨中致歉,神情癫狂拦车说要娶我。小倌闻言,
语气娇纵。“公主说好要对我负责的,怎得招惹他人?”我连忙轻哄道:“一个路人罢了,
莫要多想~”01刺骨的寒风从门帘中穿过,我翻滚挣扎的身体瞬间激起一层战栗。
青筋暴起的手颤抖着够向来人,“景墨,我的肚子好痛。”木制的轮椅缓缓移近,
男人面容清冷,一双眸子紧紧盯着狼狈的我,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
他撑着床榻一点点站直身子,凑近我耳边,语气阴沉道:“痛么?
”豆大的汗珠从额侧不停滑落,我并没有察觉到眼前人的异样,乍一见到他双腿恢复,
心中满是欣喜。嘴角原本想要微笑的弧度因疼痛而变的面部扭曲,“你能站起来了?
”景墨见此拂开我的手,眼中骤然多了些暗色,语气也变得狠厉,“见到本将军腿好了,
你很失望吧?”我愣愣的看着他,来不及思考他为何说这话,
下一瞬肚子犹如被千斤重的巨石压下,反复碾磨,疼的我直吸凉气。
直到有什么东西从我腹部坠下,随后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散开来。我愣了几息才恍然,
是我盼了近十年的孩儿没了。身下的床榻很快被鲜血渗透,我躺在血泊中,
艰难的扭动身子看向床头,
我喝了大半的保胎药……我的夫君亲自熬的药……“当年本将军得知自己这双腿彻底残废时,
也是如此痛苦……”我闻言像是被人当头棒喝,眼珠在瞪大的眼眶中转动迟钝,
看着朝夕相处了十年的夫君,只觉脑袋阵阵晕眩。“你知道的,
当年要不是你在宴会上给我下药,害我本就重伤的双腿彻底残废,我根本不可能会娶你。
”“也不会和婉仪因此错过……”“现在让你尝尝我当年的痛苦,如何?
”看清他眼底的痛快之色,我脑中“轰”的一声炸开,双耳嗡鸣,
一时间想要质问的话语全部被喉间涌起的血污掩埋。真是可笑。枉我以为我们夫妻十载,
两情相悦,是彼此的救赎,竟到死才知道我的夫君如此恨我!身体的知觉在快速消退,
他淡然的神色猛地转为惊慌,嘴里喊着什么,扑过来,抓着我不断摇晃。
我却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等到再次回神时,身体的疼痛一瞬间全部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耐的灼热感。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我不假思索的一巴掌扇了上去。
景墨吃痛的嘤咛了一声后又凑了上来,我眨了下眼睛,后知后觉出哪里不对。
面前这张脸……年轻了许多。02景墨是当年王朝最年轻的将军,风神俊朗,文武双全,
是京中贵女们心中的最佳夫婿人选。当他在战场上受创,双腿重伤的消息传回来时,
满朝上下,无不唏嘘,纷纷惋惜一个英才的陨落。
那些吵嚷着要嫁给他的贵女们也都瞬间消了声。当今圣上设宴迎大军凯旋,
本来应该众星捧月的主角景墨却难掩阴郁。整个朝中都知这场宴席的本意是赐婚。
他身下的轮椅似是坐实了可能会残废的言论,参宴的各家**纷纷掩袖躲避,
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他看上。我倚坐在角落,接过宫人递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眸中情绪复杂。
景墨眸光扫过我的身影顿了一下,而后频频望向席宴的入口,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妹妹萧婉仪是在宴席进行的中间进场的,一身**宫装衬得她面若桃花,盈盈一瞥,
便掠走了大片世家公子的目光。她娇弱的端起酒杯走向景墨,欲语泪先流,
直言:“将军乃旷世英雄,婉仪敬之。”众人经她一提,想起了景墨这次的大胜,
皆眼含敬意,争先举杯。原本席间唏嘘的言论不见,只剩对英雄的惺惺相惜。
景墨露出这晚第一个笑容,眼神满是温柔,对着萧婉仪饮尽杯中酒。宴席过半,
他支撑着脑袋被宫人推出去醒酒。过了没多大一会,
一个宫女神色慌张的跑来告诉我景将军出了事。做局的手法很拙劣。我讽刺的扯了下嘴角,
略微思忖还是起身跟了出去。偏殿内,景墨双颊通红,神色痛苦,这样子,明显是中了药。
“景将军真是可怜,一朝变成了残废,还遭了暗算,要是没人救他,
恐怕会爆体而亡……”03上一世小宫女这话犹在耳畔,我冷着脸拔出头上的发簪,
毫不犹豫的划破掌心,浑浊的脑袋这才有了一丝清明,随后一脚踹开景墨覆上来的身子。
守在门口的小宫女听到里面的动静,打开门,正对上我一双赤红的眸子,
她刚要叫喊便被我一个手刀砍晕。当年见到这副场景,我就已经意识到这是萧婉仪做的局。
妹妹萧婉仪身为皇家掌上明珠,从小到大,所拥有的一切都不是我可以肖想的,包括景墨。
可是废了双腿的景墨如今又怎么能配得上她呢?
自然是要还给我这个惹人厌的姐姐……她赌的就是我对景墨还有情。药物对身体的伤害极大,
景墨本就受伤的双腿如果再次受创恐会彻底残疾,
这对一个驰骋沙场的将军来说无疑是要了他的命。
看着这个陪伴我走过三年低谷光阴的少年郎,我不顾自己的名节,咬牙爬上了床榻。
后来我们二人衣衫不整的样子被当萧婉仪带人撞破,父皇震怒,
当即就要把我这个污了皇家名声的公主处死。我狼狈的被宫人拖走之际,景墨终是出声求娶。
婚后我们默契的对那日之事绝口不提,相敬如宾,我以为他性子骄傲,被下药之事终是心结,
他不提,我也不想他难堪。却原来,从头到尾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当时萧婉仪一口咬定是我给景墨下药,十年光景,但凡他有心去查,
便会发现那天的种种蹊跷。我怎么也不会想到,
他竟就这样相信了萧婉仪的片面之词……想起临死前,景墨提及萧婉仪时那懊悔的样子,
我浑身燥热的血液都一点点冷了下去。既然他觉得是我让他们错过,那这次我就发发善心,
让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席间不知谁讲了句什么笑话,萧婉仪坐在中间笑得双眼弯弯,
花枝乱颤。真真是众星捧月,独处云端。04我和她同是皇贵妃所生,但境遇天差地别。
母妃怀我时只是一个普通的妃子,当时皇室子嗣凋零,几个皇子先后因各种原因惨死,
皇朝内外流言四起。太后顺势放话,之后哪个皇子先出生,哪个就是太子!母妃信了真,
为此十分在意这一胎,怕遭到意外,更是以祈福的名义去了寒光寺,吃斋念佛住了小半年,
产婆顶着母妃期待的目光,战战兢兢宣布是一个小公主时,父皇直接甩袖离去。
其他嫔妃纷纷调侃母妃的斋饭白吃了。雪上加霜的是,与她闺阁中就不对付的太傅之女,
没几个月就诞下了小皇子,皇室大张旗鼓的宣告天下立了太子,并把太傅之女升为皇后。
我的出生让娇养长大的母妃受到了她这辈子最大的羞辱,
她理所当然的认为是我弄丢了她的皇后之位。没有初为人母的喜悦,有的只是无尽的厌恶。
三年之后,边境来犯,外祖父老骥伏枥,率军出征,打退了敌军,却战死在了战场。
父皇为了不让忠臣寒心,直接把母妃提为四妃之首的皇贵妃。这一年,妹妹萧婉仪出生。
她一出生就被封号昭阳,是皇室身份最尊贵的公主。如果说妹妹是母妃掌心的明珠,
我就是那珠光下的尘埃。从有记忆开始,我就和一个老嬷嬷住在偏僻的别院,
母妃每次见到我,眼神都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她的笑脸、宠溺、慈爱都是留给妹妹的。
我大了些,觉察出母妃对我的不喜,便自觉减少出现在她面前。我喜欢作画,
我的房间到处都挂着母妃的美人像,一颦一笑,面带慈爱。只是每幅画上,
美人身旁都站着一个珠光宝气的女童,那是妹妹的装扮,我私心换成了自己的脸。
嬷嬷夸我妙笔丹青,画的惟妙惟肖,在她看来不比宫里的画师差多少。
我开心的捧着画去寻母妃,却惹了妹妹不悦,她指着被我换了脸的画大哭,把画撕了个粉碎。
我有些局促的拽着衣袖,不明白她是怎样看出来的,我们一母同胞,样貌更是足有七分相像。
母妃轻抚妹妹的后背帮她顺气,而后厌恶的瞥向我,“少动那些歪心思!”那之后我才知,
妹妹并不是看出画像被我换了脸,而是她刚被画师称赞过,是皇室中最有天赋之人。之后,
我被罚跪在母妃的小佛堂反省。时值秋末,滴水未进的我又染了风寒,
要不是嬷嬷半夜偷偷潜进来发现,我也许会高热烧成个傻子。嬷嬷因为救我被罚了杖刑,
年迈的身子骨根本撑不住,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她用自己的命换了我的命。退烧之后,
我把屋内所有的画作都付之一炬,转身去了太后的门前跪拜。不记得跪了多久,
在我晕倒之前,太后身边的嬷嬷问我,是否愿意替太后为皇家闭关祈福,我欣然同意。
而后在寒光寺一待就是七年。这七年的时光让我得到了太后的一点偏爱,
终于不再是个透明公主。那年回宫,太后握着我的手,笑说要为我寻一位顶好的驸马。
我并没有立刻接话,只是状若无意的提起边关的战事。
太后像是看穿了我的心事一般点了点我的额头,言语嗔怪,“小澜沁是想问景大将军?
”我眼皮一跳,没等作声就听见太后接着说:“虽然你比婉仪年长,
但她怕是要在你之前成婚了。”我不知那天是怎么从太后的寝宫中走出的,
最后从七嘴八舌的宫人口中拼凑出一切。原来在我回宫的前一年,
圣上为了昭阳公主举办了狩猎大会,邀请了京中所有适龄官家子弟参加,
这背后的意图不言而喻。而时任大将军的景墨,在那场狩猎宴上勇夺得头彩,出尽风头。
之后在出征前,更是几次与昭阳公主相邀结伴同游,郎才女貌,传作佳话。
虽然圣上没有明说,但京中都在传言,景大将军得胜回朝,圣上便会为两人赐婚。
“我知道姐姐心悦景将军。”“可惜了,他满心满眼只有我。
”“要不因为他是姐姐的心上人……我还真懒得多看他一眼。”“姐姐离京七年,
还能勾搭上京中新贵,真是好算计。”“不过,就是我昭阳不要的东西,也不是你能染指的!
”05上一世,我从太后那出来被萧婉仪堵住去路羞辱,
她居高临下的嘴脸和此刻眼前僵硬的面容逐渐重合。四目相对。见到我陡然出现,
她脸色大变,随即找了个借口离席,避过众人一把拽住我拉到假山后,开口便是呵斥。
“姐姐不是喜欢景墨?竟然见死不救?”我恍惚的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妹妹,良久,
轻声呢喃,“妹妹不要的东西,我怎敢染指……”萧婉仪被我这话说的一愣,
觉得我是在讽刺她,抬手便要打过来,被我扼住手腕,反手一巴掌扇偏了脸。
娇嫩的脸颊飞快的肿了起来,她震惊到一时失语,捂住了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这才猛然发觉我的状态不对。双眸满是血丝,脸色紧绷,鲜血顺着低垂的指尖滴落,
分明是中了药后强行隐忍的状态。她眼神一闪,转身刚跑出一步,
就被我死死捂住嘴拖进了假山。“婉仪,婉仪~”榻上,景墨已经和宫女滚做一团,
动作间不停呢喃着妹妹的名字。胃里翻江倒海,我没忍住干呕了几声,
掩唇把死狗一般的萧婉仪扔到了二人旁边。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体能消耗的太大,
意识几近模糊。我瞥了一眼旁边燃烧的香炉,咬牙从墙头翻进隔壁的栩澜院。
几年后东宫太子被废,爆出了惊天丑闻,众人才知他断袖之癖,在此豢养小倌。
此刻这里成了我唯一的退路。香炉中同样燃了药,我醒来时已经浸淫了不少。
来不及仔细打量,我晃了晃昏沉的脑袋随手推开一道门,正和桌前擦拭长剑之人四目相对。
眉如远山上苍劲的墨线,斜飞入鬓,鼻梁高挺,眼窝深邃,一头乌发随意散落,
不羁的气质扑面而来。这哪里是小倌,不知道还以为是游历到此的江湖侠客。我眨了下眼,
随手解下腰间玉佩掷到桌子上,“本公主买你一夜!
”男子鹰隼般的眸子乍见我时闪过一抹惊喜,听到我的话后默不作声的放下长剑,
眼神晦暗幽邃。我心虚的扑过去捂住他的嘴。“你要是不从,
我就和太子说你这个小倌勾引我……”“你,应该不想让他知道吧?”一声惊雷炸响半空,
天色变得昏暗,急促的雨滴争先恐后的砸向地面。狂风夹杂着雨水拍打窗棂响成一片,
闪电劈过,床幔在夜色中发了疯般晃动。脑海中杂乱的记忆被撞了个破碎,白光闪过的一瞬,
我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个风雪夜。06那时,我到寒光寺已有两年。
母妃带着妹妹前来上香祈福,闲来无事去到后山折梅,正迎面撞上采花的我。
两人面上来不及掩去的惊讶神色,衬得我嘴角的笑意越发冷淡。我知道踏出宫门的那刻起,
自己这个本就没什么存在感的公主很有可能会被他人遗忘。但我没想到,最先忘却我的人,
是我的母妃。两年时间,她好像全然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女儿。因她的厌恶,
在吃人的皇宫中为寻求一丝庇护,灼灼年华被迫困于青灯古佛之地。
皇贵妃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一闪而过惊讶,蹙着眉,要我别在这碍眼,随后转身就走。
妹妹却不依不饶,“姐姐可真是会躲清闲,你可知你离宫后,母妃被皇祖母好一顿训!
”“真是灾星,总是会给母妃找事。”“你怎么不死在那日。
”萧婉仪披着质量上好的红色大氅,立在雪中像是一株绽放的梅花,神态娇憨可掬,
嘴里吐出的话语却是恶毒至极。“你那是什么眼神?”“母妃,姐姐像是要吃了我,
婉仪好怕。”“姐姐便跪在这好好忏悔吧!”母妃和妹妹的身影在飘零的雪花中淡去。
我只记得那天的雪越下越大。急风刮的人睁不开眼睛。偶有雪花飞落在我的眼尾,
被烫化顺着脸颊流下。夜深人静之际,我拖着两条肿胀的双腿,艰难的走回住处。就是那夜,
我救下了重伤倒在雪地中的景墨。他出身贫苦,自幼丧母,父亲在他少时出走参军,
留他寄人篱下,摸爬滚打长大。后来他大些便离开家乡,北上寻父,因有些手脚功夫,
多年辗转,最后成为了一名禁军。一次意外,他撞见了在京城的父亲,
他父亲这些年非但没死,还做了个小官,有了新的夫人,新的家庭。二人相认后,
他像是要证明什么一般更加拼命,接连在案中立了几次功,开始崭露头角,成了一个小将领。
因此遭到了好几拨凶手的报复。他靠着风雪掩盖一路逃出京城,就近逃命到寒光寺后山,
阴差阳错的栽倒在了我的必经之路。高烧的景墨把我当成了他的娘亲,吐露了一整夜的心声。
都是不被爱的可怜人。他醒来后淡声道谢,我也只当作什么都不知,日行一善。
没想到他去而复返,撑着一身没有好利索的伤,给我送来了药。
“这是禁军冬日里常备的药膏,对于姑娘腿上的冻伤,效果十分显著。”等他离开后,
我拆开包裹,发现了夹层宣纸上的字迹,上面题着一首诗。【冷雨孤身岁月悠,
未逢暖意在心头。任凭振翅争天阔,挣得自由解困囚。】那之后,我不再把自己拘于寺中,
整日的抄经诵文,活的像个没有生气的人偶。而是时不时的携寺中的小沙弥溜出去玩耍。
与寺中众人一道下山布施,行赈,接济百姓。再次见到景墨是在半年后。那天,
我与小沙弥默契的把地上焦黑的痕迹偷偷掩盖,约好下次烤红薯的时机后,
在大雨来临前摆手道别。我脚步轻快的跑进后山小院,踩着雨落下的前一刻推开房门。
正撞上屋内之人,姿势别扭的往自己的伤口处撒药。四目相对。两人默契失笑。
景墨之后每每受伤都要光顾我的小院,或是围炉煮茶,或是同我**听雨。
我并不排斥他的靠近,他顺理成章的成了我第一个朋友。
他时常会同我讲一些京中发生的案件,我们共同商讨,研究对策。看着他努力的样子,
我心中万分感慨,只觉男儿志气当是如此。每次破获案情之后,
我的桌案上定是会出现京中的糕点、时兴的小玩意。用他的话来说,“景墨身无长物,
这些全当是给公主的谢礼。”他在两年后知晓了我的身份,当时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只是稍显疑惑,“皇贵妃之女?”难怪他如此,我在皇室之中本就没有什么存在感,
昭阳公主的名号天下皆知,又有谁会记得当朝皇贵妃还有一个大女儿。
他见我表情似有不自然,便善解人意的逗趣道:“那我和公主成了朋友,可真是三生有幸!
”对上他含笑的眸子,我一时心跳如擂鼓。当年离京后,
我还暗自想着自己行事有些太过偏激,母妃当时处置了嬷嬷,也许是不知晓我发烧一事。
但梅林的那场风雪,掩埋掉了我最后一丝希冀。心中的不甘与恨意,
似是摔落在枯败野草上的火星,只一瞬就呈燎原之势。虽说我的改变不全是因为景墨,
但那首诗确实给予我慰藉,加之少年无声的陪伴,我才得以心态从容的走过那段难捱的岁月。
年少慕艾,我不可控制的动了心。他像是在我人生最灰暗、迷惘的时候,闯入的一抹光,
是意外也是惊喜。三年光景,景墨屡破奇案,从与我‘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禁军小头领,
一点点成长为了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他来小院的次数越来越少,我心中的爱慕却日渐充盈。
当我鼓起勇气想要道出心意时,少年一改往日淡然,脸色通红的岔开话题,
动作慌乱到同手同脚。我见他如此,淡笑着闭口不提。现在想来,他当初哪里是羞涩,
只是不知如何拒绝我罢了。07荒唐不知时光短,雨声渐歇,隔壁有吵闹声传来,
我揉着脑袋艰难起身。身子的不适比之此刻的热闹来讲,不值一提。
手心的伤口不知何时已经被包扎好了,我忽略掉一旁灼热的视线,穿戴整齐,掩去一切痕迹,
随后色厉内荏的启唇。“此事万不可让他人知晓!”我顿了顿,
继续道:“你个小倌要想活命,就当今日从来没见过我!”我也不管榻上之人如何反应,
头也不回的踉跄离开。正如我所想,隔壁此刻已经炸翻了锅。
镇国大将军景墨与昭阳公主萧婉仪竟在宴会中途私相授受,重点是还与宫女一起三人行!
这么大的丑闻根本压不下去,一瞬间就传遍了朝野内外。
景墨用衣物给萧婉仪遮掩了大片春光,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室内凌乱不堪,
三人的衣物散落的哪里都是,犹见当时战况激烈。小宫女应是没来及套上衣物就被撞破,
此刻正光着身子背对着众人跪在一边,颤抖个不停。萧婉仪被景墨抱在怀中,
顶着红肿的脸颊尖叫不止。直到被赶来的皇后打了一巴掌,才算闭上了嘴巴。
萧婉仪捂着脸呜咽,视线扫到人群后的我,浑身顿时一个激灵,大叫出声,“是你!萧澜沁!
”“都是你做的!”众人随着她的吼叫纷纷回头,我应声瞪大眼睛,
看着面前的一切似是震惊的回不过神,表情十足的无辜。
能来参加宴会的大多都是些朝中重臣的家眷,谁人不知我在宫中是个不得宠的透明人,
且刚刚回来不久,怎么可能害的了金枝玉叶的昭阳公主。何况我在寺中的这几年,
善名早就流传在外。萧婉仪说的这话,着实没有什么信服力。我无视她恨不得撕了我的目光,
委屈的看向皇后,“妹妹定是受了**,口不择言的,母后,
景将军和妹妹都是品行高洁之人,绝对不会做出此等有伤风化之事!澜沁看此事颇为蹊跷。
”景墨和萧婉仪就是再情不自禁也不会笨到在宫中怎样,何况还加了个宫女一起。这事,
明眼人一看就有问题。皇后听了我的话,微微点头,说他们二人被陷害总比暗通款曲,
名声来的更好听一点。想着,她冷声吩咐:“传太医!本宫绝不容许有人在宫中行不轨之事!
”上一世,萧婉仪坚称景墨的那杯酒是被我做了手脚,我知道他们二人要被赐婚,心生嫉妒,
便下药破坏。太医也确实查出景墨身体有中药的痕迹,
却怎么也查不出香炉中被我吸入的痕迹。让我百口莫辩。这次,轮到萧婉仪了。
她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敬了酒,比起上一世她蹩脚陷害我的指控,
这次要是在景墨身上查出痕迹,只会坐实她借酒下药的事实。果然,太医同上一世一般,
没有在萧婉仪身上查出任何中药的痕迹,随即把手伸向旁边的景墨。
萧婉仪眼见太医就要搭上景墨的脉,神色瞬间变得慌乱,
刚刚还因激动而泛红的脸颊此刻煞白一片。在场的都是人精,见她这个样子,
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时,景墨突然制止住了太医的动作,拥着怀中的女子,艰涩开口。
“无人陷害……是微臣,是微臣引诱了公主。”随后抬眼向我看了过来。
不同于年少时的坦荡,此刻他眼底分外凉薄。这一瞬,我就知道。他也重生了。
醒来看见完全不同于上一世的情景,他应当是明白了怎么回事。不过只一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