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角落里,儿子静静地躺血泊中,毫无生气。
狰狞的伤口遍布全身,连面容都难以分辨。
我跪倒在他身边颤抖着伸出手,想将他抱起来,却不忍触碰。
撕心裂肺的疼痛如潮水般将我淹没。
来往的护士们却视若无睹,激动地分享着热搜:
“天呐,豪掷千金博只为竹马一笑,这就是有钱人的恋爱吗?”
“果然只有齐遇辰这种天才画家,才配的上顶级女霸总!”
“又为别人的爱情感动流泪了!”
刺耳的声音,反复凌迟着我的内心。
摸着口袋里单薄的钞票,连个像样的骨灰盒都买不起。
绝望中,我只能给沈望舒打去电话。
漫长的等待后,听筒里传来她愤怒的责骂:
“傅行知!你还有脸来找我!”
“罚你反省是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谁给你的胆子偷跑的!”
“破坏笼子必须赔偿我一个亿!不然我就把那个小贱种喂狗!”
又是这样荒谬的理由。
婚后七年,沈望舒总是想尽办法羞辱我。
我早已习惯,不曾想耳边又传来男人的声音:
“傅哥,做错事了就该受罚。”
“姐姐没有让人伤你性命已经是心慈手软了,你就不能学乖点吗?”
心脏被狠狠地戳痛。
可为了能安葬儿子,我只能将尊严碾碎,低声下气地开口:
“求你再借给我一千块,我会想办法还你的。”
“我想让儿……”
沈望舒歇斯底里地打断:“闭嘴!”
“少拿那个贱种当借口!他就是死了也不值我一分钱!”
“我警告你,再不还钱,就不止打断腿这么简单了!”
吼声几乎要震碎我的耳膜。
我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泪如雨下。
耳边,护士们的笑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