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边关战报。"

我双手递上密函，目光却无法从他苍白的指尖移开。那双曾经执掌江山的手，此刻正微微颤抖。

"程将军，你说...朕是不是太过天真?"他轻声问道。

我沉默不语。十年前的往事如潮水般涌来，那时的他还是意气风发的太子，而我...只是一个不敢越矩的臣子。

"大皇兄说得对，这江山，终究不该是我的。"

"陛下!"我猛地抬头，却对上他平静的目光。

"若能重来，朕宁愿做个普通人。程将军说是吗?"

我握紧了腰间的剑柄。远处传来喊杀声，叛军已经攻入皇城。

一切都回不去了。

1

"太子殿下，请留步。"

十年前的秋夜，我拦下了醉醺醺的少年。月光下，他的眉眼比玉石还要清透。

"程妄?你怎么在这?"他歪着头看我。

"殿下深夜独行不妥，让臣送您回去。"

他轻笑出声："程将军倒是会装正经。往日里谁不知道你......"

话未说完，远处传来脚步声。我一把将他拉入阴影处。

"是大皇兄的人。"他在我耳边低语，呼吸间尽是酒香，"他们一直在找我。"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殿下若信得过臣，不如暂避风头。"

"去哪?"

"安王府。"

他定定地看着我："程妄，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我跪了下来："殿下若愿意，臣愿为您筹谋。"

"起来。"他扶我起身，"我信你。"

2

安王府的日子平静得不真实。他白天处理政务，晚上便和我对弈谈天。

"程妄，你说大皇兄为何非要争这个位置?"有一天他突然问道。

我执黑子落下："因为权势动人心。"

"那你呢?"他抬眸看我。

"臣只愿为殿下效力。"

他轻叹："你总是这样，把自己摆得太低。"

我苦笑："臣生于边关，本就低微。"

"可我看到的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将军，"他认真地说，"若非你在边关立下赫赫战功，朝中也不会这样忌惮你。"

"殿下过誉了。"